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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帝妃无双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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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无双虽然还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拓跋飏为何突然这般待她,但也明白了这其中定然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误会。

    “我可以解释。”她尽量冷静的出声,想要唤醒他的理智。

    可肩膀上,被他啃噬的痛,很明显的在告诉她,他已不想再听她所谓的解释。

    凌无双望了眼门口的方向,心中不禁大急,若是一会儿惊动素月,她定然不会饶了拓跋飏,到时候只怕误会就没有机会说清楚了。

    她不敢再犹豫,摸索着握住头上的金簪,对着他的肩膀便咋了下去。

    拓跋飏吃痛,动作略一松懈,凌无双便瞧准时机,全身用力,将拓跋飏从身上推了下去。

    为了尽快避开拓跋飏,她一个翻身,从床上翻了下去。

    裸露的肩膀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凌无双一咬牙,还不待她从地上爬起,就听门外响起了素月的声音。

    “公主?”

    “本宫没事。”凌无双立刻回,生怕她闯进来,看到自己的丑态。

    床上双眼赤红的拓跋飏,如猎豹盯着猎物一般,死死的盯着狼狈的凌无双,不急不缓的抬手,握住肩上的金簪拔下,蓦地用力拔下,鲜红的血瞬间从那一处喷出。

    他随手丢掉手中的金簪,赤脚下床,走到刚坐起的凌无双面前,蹲,睨着她,冷嘲道:“既然耍尽手段的想要做孤王的女人,这个时候,又装什么清高?”

    “我没有。”凌无双强忍下眼中的泪水,一口否定他的指责。

    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个才十七岁的女子,刚刚险些被他强~暴,她怎能不后怕?

    “没有?”拓跋飏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有人给孤王下了春~药,别告诉孤王,那个人不是你。”

    凌无双闻言,只觉得讽刺,他凭什么一口咬定这样的事情是她做的?

    “大王口口声声的让无双信赖大王,那大王可曾信赖过无双?”她隐忍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朦胧了她对他的嘲讽。

    面对她的指责,拓跋飏轻笑,“孤王为了快些回来见你,今天一整日,连口水都不曾喝多,只有午膳时,在你那里进食过。孤王听说,那些饭菜,可都是你亲手所做。那你说说看,孤王体内的春~药是谁所下?难不成是你那婢女?”

    “不可能,素月不会那么做的。”凌无双当即否定他的猜测。

    “那会是谁呢?和你一起在厨房做饭的厨子?”拓跋飏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冷,“要不要孤王将他抓来严刑拷问?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纵使所有证据都指向我,那我想问大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我想,白日在房里的时候,我便可以”

    后边的话,她一个女子说不出。

    “可以什么?勾~引孤王?”拓跋飏替她把没说出的话说完,讥讽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羞辱。

    她一时间脸色煞白,还不待说话,便听他继续嘲讽道:“你既然很清楚皇甫睿渊是为你而来,就岂会猜不到孤王不会碰你呢!”

    凌无双的身子无力的晃了晃,自嘲的轻喃:“原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所有的亲昵,不过都只是试探和羞辱。

    拓跋飏眸色微闪,他强压下胸腔内躁动的火气,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无双,这不像你。”

    “那什么样才像我?”她忽然便不想再隐忍,打掉他替他擦泪水的手,哽咽着反问:“是,我是爱皇甫睿渊,我是为了翾国,才埋下真爱,远嫁塞外。可是,我也只是个女人,我也想与我的夫君一辈子相扶到老。可是,你从来没有看懂过我的心。你明里暗里的防着我,试探我,你可曾给过我一丝的信任?”

    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紧紧的抓住被他扯破的衣衫,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顾及,藏开心里的爱与恨,与他对峙。

    拓跋飏本是满心的怒火,这会儿却因她的质问消去大半,只余丝丝的疼。

    看着这样真实的她,他不禁哑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既然,他仍是不信任她。

    “你们男人最想争的明明是天下,为何非要拿女人做借口?”她抽哽着,已是泣不成声。

    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皇嫂一样的幸运,有一个愿意为她放弃皇位的父皇。

    她没有退路,她只能走上这条充满荆刺的路。

    红颜祸水,倾国妖妃,也许这场战争后,世人的责难和指责会不绝于耳。

    可他们真的是为了她而战吗?若是她早在嫁来拓跋之前便薨了,他们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了吗?

    女人,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为了掩饰野心的华丽借口。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理智的分析下,拓跋飏仍是觉得“春~药”一事,凌无双定然脱不了关系。

    但,这会儿她哭得这般痛彻心扉,他不禁想起她的遭遇,便也就心生怜悯了。

    强压下想要将眼前泪人扑到的冲动,他哑声警告道:“让他尽快出府,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孤王定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筹码。“

    凌无双眼神微滞,立刻镇定的回:“无双不懂大王在说什么。”

    拓跋飏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企图骗他,他被她气得不禁咬牙道:“皇甫睿翀!”

    “你怎么知道的?”凌无双不敢置信的看着拓跋飏,她敢肯定他没有见过皇甫睿翀,如若不然,皇甫睿翀不会不易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若是他没有见过睿翀,他是如何知道的?

    “想知道他是谁,并不难。”拓跋飏伸手,刚要将她扶起,却见她一缩,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手。

    他眸色微沉,看着她紧攥在手中的破碎衣衫,心里有股不适滑过。

    “为什么放过他?”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孤王做事,不需要理由。”他站起身,背对着她,哑声冷道:“如果不想孤王失去心智强要了你的话,就立刻离开。”

    他越是这般不说,她心里便越是生了异样的感觉。

    如今天下混战,单凭皇甫睿翀私闯拓跋官邸的事情,就可以将他视作间隙,抓起来,以便作为筹码。甚至,可以换回那个女子

    睿渊即便再无情,也不会不顾睿翀的生死。

    只是,她不懂,既然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为何还要放过睿翀

    她缓缓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染了泪花的眸子,一片的迷蒙。

    这世上的事,仿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总是估计错误他,越是努力想要看清,越是看不清

    但,不管那理由是什么,她仍是在心中对他说了声“谢谢”。

    在他的隐忍下,她转身离去,凌乱了脚步,仓惶而逃,夺门而出。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懂。

    “公主!”素月看着如此狼狈的凌无双,满眼惊色。

    凌无双却顾不得她的反应,快步向院外而去,只想逃出这让她“害怕”的地方。

    只是,才一出远门,她急促的脚步便生生的僵了住。

    不远处,冀安领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子,快步而来。

    她瞬间便懂了,原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强要了她。那一瞬的所谓失控,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再自作聪明。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他不信她,一心防备着她。

    冀安与女子离她越来越近,她甚至已经看清了冀安眼中的怨恨。

    这会儿她越是聪明的话,就该快步走开。

    可人一辈子,谁又不能不犯几回傻呢?

    她攥着破碎的衣衫,就这样看着两人越走越近,看着冀安眼中的怨恨变成鄙夷。

    她这般狼狈,任谁都能想象得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侧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她,如小鹿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愧疚,好似在抱歉她抢了她的男人。

    多么讽刺的一眼

    凌无双眸色清冷的盯着她,吓得她一缩,赶紧收回视线,加快脚下的步子,低着头跟在冀安的身后。

    冀安的视线如利剑一般,从她的脸上扫过,难得一次没有出言讽刺她,领着女子快步从她身旁走过。

    可这种漠然的敌视,却更加让她不禁觉得,她真的做错了什么。

    素月狠狠的瞪了冀安一眼,小声对凌无双道:“公主,我们走吧!”

    凌无双闻言侧头,声音轻颤的问:“素月,你说本宫错了吗?”

    “公主?”素月一时间有没明白凌无双这没头没脑的是在问什么。

    还不待凌无双开口,身后便传来了冀安不高不低,却足够她们听到的声音。

    “大王,人找到了。”

    “恩,带进来吧!”拓跋飏沉稳的声音,与往日不同的略微有些嘶哑,好似被烤干嗓子一般,带着一股子压抑的烦。

    “吱呀”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凌无双蓦地屏住呼吸,门扉关起的声音,从她的心头碾过,她的身子不稳定的晃了晃。

    “公主!”素月一惊,刚忙扶住她。

    “我们走吧!”凌无步履艰难的抬步,前方的路,被苦涩的泪水模糊。

    任由素月扶着向前走去,距离身后的屋舍越来越远。转了个弯,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原来,人一旦走进了弯路,便看不见身后的人和事了。

    “公主。”耳畔忽然响起一道遥远的低唤,带着沉重的无奈。

    她微愣,回头望去,便见莫邪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个转弯处。

    他们静静的对望着彼此,莫邪的眼中带着无法隐藏的纠结。

    须臾后,他先抬了步,走到她近前,痛惜的凝着她,“先回去吧!”

    “大哥,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凌无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哽咽着问她。

    她在他眼中,一向坚强得让他心生敬佩,这会儿满眼泪水,柔弱的样子,不免让他更心疼了几分。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也了解她的固执。

    是以,他给了她答案。

    “无双,大王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睿智。大王从十二岁登上王位开始,只败过一次。那天,族人的血染红了我们的衣衫,大王对天发誓,不会再有下次。果真,便没有了下一次。”莫邪顿住话,微昂头,望向远处,似陷入了回忆,“为了胜利,他什么都可以牺牲。”

    “所以”凌无双动了下唇瓣,声音微哽了下,“所以,便连他爱的女人,也可以牺牲,对吗?”

    他的身子微僵,收回视线,看向她,“无双,如果你想回到皇甫睿渊的身边,大王或许”

    “大哥!”凌无双蓦地打断他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今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故意引大王去听你和翱王的对话,你在厨房见了皇甫睿翀。”莫邪微一迟疑,才简单的将她今日做的两件事情出。

    凌无双闻言,忽然笑出了声。

    当真是她自作聪明了,她原以为引他去听她和拓跋焰烁的对话,便能挑拨了他和拓跋焰烁,让他从她身边调走拓跋焰烁。亦能让他不再怀疑,她去见了皇甫睿翀。

    可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这样看着她在他面前,上演着一出虚假的戏。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无双很虚伪?”她都不禁觉得自己虚伪了,更何况是别人。

    “个人有个人的无奈。”莫邪轻喟着回。

    在他看来,拓跋飏与凌无双之间,不过是一场智谋的角逐。

    至于夫妻之间的情分,没有爱,说起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苍白无力。

    她在他的眼中,看懂了他心中所想,却还是摇了头,倔强的说:“大哥,我不会离开的。”

    莫邪并不惊讶,似已经猜到了答案,轻叹一声,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其实,大王对你也不是全然无情。今日翱王本提议拿下皇甫睿翀的,可大王说,若是拿下了皇甫睿翀,即便你是幻影的亲姐姐,她也定然不会医治你。”

    凌无双眼中的泪,瞬间凝结,她没想到拓跋飏不动皇甫睿翀,竟是这样的原因。

    是啊!幻影的脾气强硬,从不受人威胁,若是拓跋飏抓了皇甫睿翀相要挟,幻影即便陪着皇甫睿翀一起死,也定然不会任由拓跋飏摆布。

    可真的是为了她吗?

    走了这一步,他不会后悔吗?

    “扶你主子回去休息吧!”莫邪看她脸色越发惨白,不忍再说,便对素月吩咐道。

    “是,将军。”素月扶着凌无双,将将抬步,凌无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顿下脚步问:“大哥,你信我吗?”

    她没特指哪件事情,但莫邪却懂了。

    他轻叹一声,回她,“有些事情,并不代表你做了,才是你的错。”

    “我懂了。”她吸吸鼻子,勾起唇角,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一瞬间便都想通了。

    “大哥,谢谢你。”她眼中含泪,却坚强的对他笑着道了谢,才对素月道:“素月,我们回去吧!”

    有种错,叫百口莫辩,即便不是你做的,但若是你没有能力洗清自己的清白,那便只能是你的错。

    权力争斗,本就残酷的。没有人会因为你喊冤,便煞费苦心的去查。

    只有将你搁在心里的人,才愿意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不惜代价的去查证真相。

    不是在乎你的错与对,只是不愿让任何污秽染了你的清白。

    她想:拓跋飏放过皇甫睿翀,让幻影医治她,不过是不想欠她的。

    她是为拓跋而伤,所以他以此相还。

    但,春~药一事,他却不愿意去查证,也不想知道真相是什么。他只想借此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清她的愚蠢。

    今儿这参杂着心伤的一课,当真是受教了。

    “是,公主。”素月领命,扶着凌无双从莫邪身边而过。

    莫邪转身,目送凌无双的背影离开,才抬步而去。

    他不知道告诉她这些是错是对,莫名的便走到了这里,似已预想到了她的痛。

    人生似乎与他们开了一场很大的玩笑,让他们在爱恨情仇之间奔忙,找不到出口

    ————————————满城烟火作品————————————

    素月将凌无双扶回房,微垂着头,迟疑了一下,才心疼的道:“公主,奴婢为您更衣吧!”

    “好。”凌无双看着素月的黯然神伤,勉强自己勾了勾唇角,“素月,你不必为本宫难受。两个人在一起,本就磕磕碰碰,其实真的没什么。”

    她说得好似很轻松,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今儿这事只怕会将拓跋飏推得又远了些。

    感情有时看似坚不可摧,在磨难勉强总是能绚丽的绽放。

    但,感情却经不起猜忌

    素月忍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帮凌无双退下外袍,却见她监视有血迹染过她雪白的亵衣。

    “奴婢去找伤药。”素月刚要转身,便听凌无双叫住她,“不必了,这伤就留着吧!也好提醒本宫长些记性。”

    “那奴婢去给公主拿换洗的亵衣来。”

    “好。”凌无双走到床边坐下,侧头看着肩上,锁骨上的一片淤青,血痕,不禁想,“拓跋飏倒真是嘴下不留情啊!”

    想起他刚刚那赤红着双眼的样子,她心里便又是一阵的难受。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是谁给拓跋飏下的药?

    她身边有可能下药的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不愿意去怀疑的人。

    想起他今日的禽兽行径,她本是恨他的。但,莫邪的一番话,却让明白这事其实给她上了很好的一颗。

    真相如何,拓跋飏并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即便不是她,也是她身边的人做的。

    若是她管不住身边的人,那这个错,理应由她担着。

    而早在找她去之前,冀安已经出去给他物色女人了。

    从头到尾,不管他是何目的,他没打算碰过,却是事实。

    想起那个女人,她本就微皱的眉心,便又紧皱了几分。

    他们这会儿在

    “公主,更衣吧!”素月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她不禁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素月觉得主子这反映有奇怪,却没有多问,动作麻利的帮凌无双更换了新的亵衣,安顿她在床上躺下后,刚要退出去,便听凌无双声音低低的道:“素月,别走,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

    从中原到塞外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凌无双褪去一身的天真洒脱,一直都很安静,活在一个人的孤单中。

    她将自己的心上了锁,别人走不进,她自己亦走不出。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需要有人陪她说说话。

    “是,公主。”素月顿下步子。

    “坐吧!”凌无双靠坐在床边,吩咐道。

    看着素月坐下后,凌无双才再次出声,“素月,今日本宫与大王在房中的对话,想必你都听到了。”

    “恩,奴婢听到了。”素月头,只有一门之隔,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她几次恨不得冲进去,生怕凌无双出了事,她没有办法向主子交差。

    但,又怕坏了事,所以便一直忍着。

    “你认为问题出哪里?”凌无双压下所有情绪,仔细思量着拓跋飏指责她的事情。

    有些事情,伤过痛过了,便够了。她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一直窝在壳里,伤痛下去。

    就如莫邪所说,有些事情,并不代表不是她做的,便不是她的错。

    是以,她一定要知道真相,她一定要知道一切到底错在了哪里。

    “若问题出在公主这边,那便只能是伤药和食物。”素月当即回道。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思量。她能想明白,她的主子又怎么会想不通?

    她想,主子不过是想借她的口说而已。因为不管是哪个可能,皇甫睿翀都脱不了干系。

    “他不会这么做的。”凌无双肯定的回。

    皇甫睿翀对她的情谊,她又怎么会看不到?

    而且,他又认定了她和拓跋飏在一起不会幸福,试问他又怎么会给拓跋飏下春~药?

    “公主莫要望了,皇甫公子身边有一个用毒高手。”素月是暗卫出身,洞察力自然是敏锐。

    “幻影生性坦荡,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凌无双提出合理的质疑。

    “为情。”素月肯定的回。

    “那更不可能了。她是真心爱睿翀的,定然不会轻易做让他怨恨的事情。”凌无双当即否定,沉吟片刻,又道:“而且,她是本宫的妹妹,本宫不信她会有歹意。”

    “公主问问她,不就知道缘由了?”素月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事还没搞清楚。

    再者,大概是因为凌灏离的原因,她也不认为幻影是什么坏人。

    “你说的对,与其胡乱猜测,倒不如坦诚相对。”凌无双头,微一思量,“不过这般看来,幻影应该在府中才是。”

    想到这,凌无双蓦地一惊,“遭了。”

    她当即下床,“素月,给本宫更衣。”

    “是。”素月不敢怠慢,当即走向衣柜,取了干净的衣衫给凌无双穿上。

    整理妥当后,凌无双也不敢怠慢的向外走去。

    从她出事开始,皇甫睿翀便没有出现过。

    这院子本就不大,只怕她之前的遭遇,这会儿已经传开了。

    若是皇甫睿翀是自由的,没有理由不来看她。

    拓跋飏既然说了会放过皇甫睿翀,便不会突然反悔。

    是以,只有一个可能,皇甫睿翀和他们一样,怀疑幻影在府中,寻了去。

    即便这事让她受了屈辱,但她仍是愿意相信幻影没有歹意。

    她怕只怕皇甫睿翀会一时冲动,伤了幻影的心。

    千金难换一人心,她希望看到他们幸福,切勿因为她的事情,再生了什么误会。

    凌无双这厢刚一推开门,便感觉一股冷气向自己而来,还不待她反应,素月已经将她扯到身后,躲到了一侧去。

    她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幻影,她居然手持宝剑,又一剑向她这边刺了过来。

    素月刚要抽出腰间的软剑接招,便听凌无双一声怒斥,“素月,让开。”

    “公主!”素月不解,却还是一个闪身,让到了一边去。于暗卫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听从命令。

    幻影没想到素月会忽然让开,泛着寒光的宝剑,便直接向凌无双扎了去。

    凌无双很清楚,既然素月不躲开,幻影若是想杀她,也不是难事。

    这天下间,还会有人的武功,高过幽冥教的教主吗?

    若是她不让躲开,素月定然会毙命在幻影的剑下。

    因为素月于幻影而言,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但,她不同,她与幻影血脉相连,她愿意赌她不会伤她。

    突然的情况让幻影眸光微窒,刚一收招,一个人影已经闪到了凌无双的近前,剑尖已经没入了来人的身体中。

    在场的人,皆瞬间愣住,只听得来人冷声对幻影道:“闹够了吗?”

    幻影紧紧的握着剑柄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就如她眼中纠结的情绪一般,好似在挣扎着,要不要一剑刺进皇甫睿翀的身体里。

    凌无双读懂她眼中的挣扎,立刻从皇甫睿翀身后走出,对他道:“睿翀,你误会了。”

    若不是幻影早已经收招,皇甫睿翀这会儿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哪里还有力气在这里指责幻影。

    “你不必替她说话,她生性顽劣,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皇甫睿翀声音冷硬,语气肯定。

    他可没忘记,刚刚不久前,幻影亲口承认,拓跋飏所中的春~药是她下在金疮药里的。

    他才怪罪她两句,她便满眼杀气的对他说:“既然你那么在乎她,我现在就去杀了她,看你如何在乎。”

    皇甫睿翀生性本就善良,即便幻影这会儿针对的不是凌无双,他亦是接受不了。

    更何况,这个人换成了凌无双,他的怒气便更胜了。

    幻影闻言,眸色一冷,握在手中的剑,便是往前一送,原本已经扎进皇甫睿翀身体里的长剑,便扎得更深了些。

    “幻影,我信你。”凌无双蓦地出声,在幻影手上动作一顿的时候,又立刻道:“幻影,姐姐信你。”

    幻影眼中的冷意微滞,并未看向凌无双,而是始终直直的盯视着皇甫睿翀。

    她想要他信她,即便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妖~女也没关系。

    可是,她的凝视,却只唤得他一声冷笑,他侧头看向凌无双,“你信她?”

    “对,我信她。”凌无双肯定的回,“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皇甫睿翀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剑挡得有可笑,人家姐妹情深,他倒是成了挑拨离间的那个。

    于是,他不甘的质问凌无双,“好,你信她。那你说说看,她为何给拓跋飏下药?”

    凌无双一时间被问住,便听得皇甫睿翀嘲讽一笑。

    幻影长睫微垂,挡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蓦地抽了剑,血珠子便从皇甫睿翀的伤口处溢了出来。

    皇甫睿翀下意识的抬手,刚一捂住伤口,便见幻影用染了他鲜血的长剑,直指她,冷飕飕的扬言,“皇甫睿翀,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五日后我会来抓你回去与我生娃娃。”

    凌无双本来正在担心皇甫睿翀的伤势,这会儿听了幻影的扬言,所有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便是刚刚满脸怒意的皇甫睿翀,也有片刻的傻眼。

    随即,一张白皙的俊脸,青红交加,脸色可谓是精彩。

    “幻影,你”皇甫睿翀已经忘记了伤口的疼,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哼!”幻影不屑的一声冷哼,收了剑,飞身而起,瞬间已经消失在院中。

    直到幻影离开,凌无双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不禁喷笑出声。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

    “好,我不笑。”凌无双强忍住笑,对素月吩咐道:“素月,帮皇甫公子巴扎一下伤口。”

    吩咐完素月,凌无双还不忘再次看向皇甫睿翀,真心的道:“蝗虫,有幻影那样一个女子炽烈的爱着你,你很幸福。”

    “她只是需要一个孩子”皇甫睿翀试图解释,却被凌无双打断,“她不是。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对你的心思。”

    皇甫睿翀不再辩解,他与幻影朝夕相处几个月,他又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你留下照顾你家主子吧!”皇甫睿翀对素月吩咐了一句,捂着伤口,抬步离开。

    素月自是不会听从他的命令,便看向自家主子。

    “不去也好,免得一会儿幻影去而复返,看到你给她孩子的爹爹包扎伤口,还不得杀了你啊!”凌无双强忍笑意,调侃道。

    皇甫睿翀转头狠狠的瞪了凌无双一眼,真恨不得遁地,立刻消失

    ————————————满城烟火作品————————————

    清风小筑,此处是这宅子里,最为幽静的一处。

    一排排杨柳后,一间茅草屋,室内的摆设甚为的简陋,想来前身不过是间下人房。

    但,拓跋焰烁今日行至此处时,却忽然相中了这里。

    大战过后,难得喘息的当口,人的心情却无法得以平静,烦躁,却找不到出口发泄。

    本想一个人,在这里避世两日,莫邪却忽然找来了。

    虽说,莫邪平日挺不屑他的,但对于莫邪的到来,他仍是不惊讶。

    因为他早就想到了,莫邪今儿定然会为了凌无双的事情纠结。

    在凌无双和过往之间,徘徊着,怎么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他也只能找他这个深知他们那些过往的人喝闷酒了。

    他打量着一杯接一杯喝酒,没有打算停下来的莫邪,好笑的问道:“你确定你是来找我喝酒的?”

    莫邪顿住动作,这才发现自己从坐在这里开始,便开始自斟自饮,完全忽略了对面的人。

    拿起酒壶,给拓跋焰烁斟满酒,举杯,“王爷,请。”

    拓跋焰烁拿起酒杯,一仰而进,方看向莫邪道:“其实莫邪将军大可不必庸人自扰,凌无双也好,那位也好,要谁,选谁,都是大王的事情。大王的想法,一向没有人可以左右。”

    “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救她回来。”莫邪不认同的回。

    “你有能力救她,她不见得愿意与你回来。”拓跋焰烁轻笑,怎么这些所谓的聪明人,一到关键时刻,就非要拧着呢!

    在他看来,莫邪之所以纠结,便是看懂了一切,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他看懂的。

    可不面对又如何?一切还会朝着那个你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拓跋焰烁轻笑,笑世人的痴,笑莫邪妄为名将,情愿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笑什么?”莫邪眸色刹那间变冷,他一向讨厌这样的拓跋焰烁,好似永远都能洞悉这世上的一切,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可笑的。

    都道翱王**多情,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真的知道拓跋焰烁的无情。

    不曾为任何女人动情的人,又怎会不无情?

    “莫邪将军何必明知故问?难不成将军就喜欢别人用刀子,将将军的心一刀一刀的刨开?”拓跋焰烁又自己斟了杯酒,笑对着莫邪冰冷的眸子,“还是将军认为,那位的智慧真的蠢笨到看不懂大王的用意?也只有凌无双才会那么天真。”

    莫邪闻言,嘲弄的勾唇,眼中的冷意渐渐退去。

    他们一起长大,他这会儿怎么糊涂得连她的秉性都忘记了呢!

    “无双公主不是笨人,她只是”莫邪的话顿住。

    “你都看懂了,可惜她还没懂。生在乱世,任凭她再聪慧,善良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拓跋焰烁对着莫邪举杯,一杯酒饮下后,才继续道:“不过这样也好,她少些心机,真实些,日子还好过。”

    “大王”莫邪刚一开口,便被拓跋焰烁打断,“你若是想帮她,就不要去猜测大王的心思,更不要去管她和大王之间的事情。”

    莫邪动了动唇瓣,却终是没有开口,再次闷头喝起了酒来。

    “虽说情之一字,从来都是变幻莫测。但,将军应该很清楚大王的性子,所以本王奉劝将军,还是离凌无双远些。免得他日对峙,将军为难,她也为难。”拓跋焰烁觉得自己今儿有反常,忽然说了这么多废话,搞得自己跟指路明灯似的。

    端起酒杯,才送到唇瓣,他便是一勾唇角,想起了今日凌无双算计他的事情,小丫头还真是有仇必报。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各饮杯中酒。

    ————————————满城烟火作品————————————

    翌日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凌无双睡下还没有一个时辰,便听素月在门外禀报道:“公主,出事了。”

    凌无双几乎是一个激灵的坐起,随即回道:“进来说。”

    “吱呀”一声,素月推门而入,来到她床边,压低声音禀报道:“公主,拓跋王发兵攻打鲜于了。”

    “什么?”凌无双大惊,没想到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但,若是拓跋飏昨日听到了她的话,断然不会没有理由的攻打鲜于,污了自己的名声。

    她抓住这一,随即追问道:“攻打鲜于的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昨夜有鲜于奸细行刺拓跋王,拓跋王怒鲜于不遵守十五日的盟约,故而发兵征伐鲜于。”素月将这已经传开的消息,给凌无双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行刺?是何人?”凌无双话一问出口,脑中忽然闪过一双如小鹿般的眸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若真是大举动的行刺,她昨夜不可能一消息都没有收到。

    除非,所谓的行刺,不过是拓跋飏自己传出去的。

    “是昨天那位姑娘,听说当场就被护驾的侍卫刺穿了心脉而死。”素月将事情交代情绪后,复又道:“奴婢觉得,那位姑娘并不会武功。”

    她武功造诣也算是颇深了,一个人会不会武功,她还是能看出的。

    “拓跋飏需要一个理由攻打鲜于,她自然便成了牺牲品。”凌无双微昂头,靠在床柱上,轻轻的瞌上眼,脑中再次闪过了那双惊慌,却又带着期待的眸子。

    在这样的乱世,在这被敌军占领的纳威阿拉城中,谁都知道这府中住着怎样的人物。

    那姑娘彼时定然以为昨夜会改变她的命运,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会在夺了她的清白之后,还让她承担下了行刺的罪名,就此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大概闭上眼前的那一刻,她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有家人吗?”凌无双忽然问。

    “听说是这城中一户商贾家的小姐,昨夜事发时,拓跋王先是将消息压下,随后秘密出兵,直到刚刚不久前,冀安带了人去抄家,这消息才极快的传开。”

    “瞒的还真好,我们住在一个院子中,都不知道这事,更何况是外边的人了。只怕是消息传开时,拓跋飏已经带领人马,兵临锁阳城下了。”凌无双嘲弄的说道。

    “按时辰算,两座城池离的这么近,这会儿大概已经开战了。”素月附和道。

    “多精妙的连环计啊!”凌无双又赞又嘲,语气矛盾,“他不只是有了发兵的理由,更加将那户商贾家的钱财,尽收于自己的囊中。虽不定是什么大数目,但这事于他而言,只有好处,并无半的弊端。”

    素月闻言,不禁着紧的问:“公主,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什么都不必做,既然难得清闲,又何必庸人自扰。再者,那战场本也不适合我们。”凌无双不禁感叹,相比拓跋飏,她当真是嫩了些,心也不够狠。

    只是,她倒是好奇一件事情,鲜于英珠征战沙场十几年,所谓兵不厌诈,她当真会信守十五日的约定?

    是以,这场仗的胜负,如今还看不出结果来。

    “素月,你下去吧!本宫想再睡会儿。”

    她昨夜一共才睡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头还有些疼。

    心里搁着太多的事情,虽知自己已然睡不着了。但,她没有资格任性,熬着精神头。

    她要养足了精神,好应对随时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满城烟火作品————————————

    事情果真被凌无双不幸言中,鲜于英珠虽然没有派重兵过来把守,却留下了那支之前囚困莫邪,以偷袭见长的军队。

    因为莫邪之前吃过那支军队的亏,与拓跋飏在军队布置上兵分两路。

    而那支军队人数不多,自然不可能两边都顾及到。是以,最后选择了围剿拓跋飏。

    若是他们能拿下拓跋飏,这场仗,他们便剩了大半。

    是以,在他们的全力围剿下,莫邪攻占锁阳城的时候,拓跋飏却被困在了锁龙坳。

    而曾经先王,便是在锁龙坳中伏,受了重伤,不治身亡的

    历史又一次戏剧性的重演,凌无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让那里成为拓跋飏心里永远的结。

    即便,她已隐隐的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但她还是不愿意过多的猜忌。

    或许,于她而言,被囚在锁龙坳中的人到底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想让那个人活着。

    听完素月的禀报,她半分没有犹豫,当即吩咐道:“素月,去将大王送本宫的铠甲拿来。”

    “公主,素月觉得这事有诈,拓跋王向来运筹帷幄,走一步算计三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那么容易就被困在锁龙坳中呢!”素月担忧的看着凌无双,阻止道:“更何况,公主的身子也不能再折腾了。”

    “如果锁龙坳中的人不是拓跋飏,那便是莫邪将军。”凌无双又怎么会想不到素月所想到的猜疑呢!

    只是,难道因为那个人有可能是莫邪,她便可以不去吗?

    “公主,拓跋王既然已经拿下了锁阳城,他定然会想办法救莫邪将军的。”

    别人的生死,她不关心,她只是担心护主子不周。

    “不,你错了。如果锁龙坳中的人拓跋飏,莫邪将军就算是全军覆没也会救他。但若是被困的人是莫邪,拓跋飏是不会救他的。”凌无双肯定的回。

    拿下锁阳城,便等于拿下了一般鲜于。因为塞外地大人稀,哪个部落自然都没有能力像中原那样,百里之内必有一座城,重兵把守。

    是以,鲜于西侧只有纳威和锁阳两座城池,攻下这两座城,拓跋的军队便可以在毫无阻拦的广阔土地上,推进几百里,直攻鲜于的内城了。

    而锁龙坳只有一条极窄的通道,四周灌木杂草高过人身,有多少人藏于其中,根本无法预计。

    那里又是鲜于的地界,想必那支鲜于英珠特别培训的军队,对那里定然很是熟悉。

    即便将两万全领去了,胜算也不大。

    更何况,这会儿锁阳城中只怕连一万兵马也没有。

    去救人,不只要丢掉好不容易攻来的锁阳城,很可能还会全军覆没。

    战场从来都是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既然他拓跋的将军,他们自己都不救,我们凭什么去?”素月不禁冷声道。

    “天下人这个时候都看着本宫呢!本宫怎能不去?更何况本宫曾对莫邪将军说过,视他为亲人,本宫若不去,这话便成了一句空话。再者,这事本宫即便不主动去,拓跋焰烁也会提议,让本宫去的。”

    她若是死在锁龙坳中,鲜于必亡。

    她太了解皇甫睿渊了,他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毁掉他想要的。

    皇甫家的男人,素来有情痴的美名,她与他的那段情又世人皆知,这便也是当初鲜于英珠不伤她的原因。

    那一次,若不是她答应休战十五日,允了鲜于英珠一件事情,她也不会放她和莫邪回来。

    可若是有第二次,她即便不杀她,也定然不可能再放她回来,定然会抓了她,换取鲜于暂时的安稳。

    拓跋飏的野心,拓跋飏的睿智,拓跋飏的手段,都已经预示了鲜于的灭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可是公主的身子”素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公主,翱王有急事请您过去。”

    凌无双对素月笑笑,才回门外的人,“本宫知道了。”

    “拓跋人分明就是一直在利用公主!”素月不禁怒言。

    “可本宫只能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利用,不是吗?”凌无双苦笑,“若是拓跋不能称霸塞外,翾国便没有足够的能力与顕国抗衡。周国刚刚被灭,无论是顕国,还是翾国,都需要休养。所以,中原如今才看似合同。可是,睿”

    凌无双的声音忽然哽住,该改口了。

    “顕皇有一日,定然还会在中原大举兴兵。只有拓跋强大了,这天下三足鼎立,才能制衡住他的野心。”这是她来这一躺的目的,她不能忘,也不敢忘。

    “若是公主与顕皇在一起,说不定他也会像主子对皇后一样。”素月虽未经情事,但她却亲眼目睹了凌灏离对颜若歆的爱。

    “傻素月,即便是皇兄那般爱皇嫂,他也依然不会为了皇嫂放弃天下,更甚是皇甫睿渊了。当一个男人的肩上扛起了一座江山,他便注定了无法像常人一样的爱。”

    她不是没动心过,只是在最后的关口,皇甫睿渊让她看懂了这个事实。

    他想要天下,亦想要她。

    可那怎么可能?若是这一切可以两全,顕国先皇也不会退位了。

    “奴婢去给公主取铠甲。”素月声音低低,心间发疼。

    她曾以为,自己身为暗卫,没有了自由。

    可如今她才明白,真正没有了自由的是凌无双。她亲手用枷锁,锁住了自己的心。

    沉重的铠甲,落在凌无双单薄的肩头,素月的眼眶微湿。

    “公主!”素月蓦地跪下,“素月愿意易容成公主,自缢在锁龙坳中,只要传出公主身亡的消息,奴婢相信顕皇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凌无双俯身将她扶起,心头有暖流滑过。

    身边有素月这样一个愿意替你去死的人,她怎能不感触?

    只是,事情又哪里有素月想的那般简单啊!

    即便,她薨了,顕国,翾国,鲜于,拓跋也定然会争夺她的尸身。

    不管最后落入哪国手中,假扮一事都定然瞒不过,不过是白白赔上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而已。

    她刚扶起素月,屋门便“嘭”的一声被推开了。

    皇甫睿翀脸色难看的冲了进来,看着她一身的铠甲,脸色便更难看了几分。

    “无双,你不能去,这分明是拓跋飏引你入局的戏。”他冲到她近前,攥住她的手,满眼的急切。

    “也许,他也没有那么坏。”既然都决定去了,又何必非要将拓跋飏想着奸恶之人呢!

    皇甫睿翀蓦地想了什么,质问道:“无双,是因为他放过了我,所以你感激他,对不对?”

    昨日,忽然有人给他送了饭菜过去,说是他家主人吩咐,要好好的招待他。

    他又岂会不懂,那是拓跋飏已经时穿了他的提示。

    他当时就觉得拓跋飏定然有目的,如今他总算是想通了。

    “睿翀,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去。”凌无双语气坚定,话未落,人已经抬步,想要绕过皇甫睿翀。

    “锁龙坳中的人不会是他的。”皇甫睿翀肯定的吼。

    “是,以他的才略,锁龙坳中的人,八成都不会是他。但也有两层可能是他,不是吗?”她了解他的骄傲,即便入锁龙坳凶险万分,但也难保他有着想为先王扳回一局的可能。

    “是他又如何?西侧的大部分兵马都在锁阳城中,若是锁龙坳中的人是拓跋飏,莫邪即便是冒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也会救他。”他将她之前猜到的可能说出,想借此说服她。

    “如果莫邪为了救拓跋飏放弃锁阳城,只怕最后连纳威城也保不住。那战死在疆场上的将士们,便白死了。拓跋再想夺回这两座城池,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不能不去。”凌无双深深的凝皇甫睿翀一眼,不再犹豫,抬步离开。

    “其实,你与睿渊根本就是一下。”皇甫睿翀的声音,恍惚的从她的身后响起,声音不高,却带着肯定,“于你们而言,天下比什么都重要。”

    泪瞬间迷蒙了凌无双的眼,连他也不懂她了吗?

    不懂便不懂吧!她既然不能回应他的情,又怎么有资格要求他懂她呢!

    脚下的步子,不禁更沉重了几分。

    就在她即将出门时,身后的人猛然又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陪你去。”

    她还没反应过,他已经快步追了上来,笑望着她,“既然心已经给你了,不差把命也一起给你了。”

    “睿翀!”凌无双强忍下眼中的泪水,对他不停的摇头,“你不能去,你要好好的,如果这一次我真的回不来,帮我做一件事情。”

    “不许胡说。”皇甫睿翀惊恐的怒斥她。

    “我是说如果。”凌无双望着他笑,眼中却绽起凄美的泪花,“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就让幻影想办法毁了我的尸身。然后,你们带素月离开离开,散播出消息,说我还活着。”

    她活着,拓跋飏不会放过她。但若是这一战,她为了拓跋而死,她相信拓跋飏定会满足她最后的心愿,给她的亲人留一个念想,相信她还活着。

    “凌无双,你若是再胡说,我便不认你这个朋友了。”皇甫睿翀恨得直咬牙,可他却拿她一办法都没有。

    “答应我。”她语带肯定,她知道她这样的要求,会让他心如刀割,但她只能求他,他是她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好,我答应。凌无双,我答应你。”皇甫睿翀蓦地转身,不再看她。

    他不敢看她眼中的泪,更不愿让她看到他眼中的泪。

    “素月,我们走吧!”凌无双不再迟疑,抬步迈过门槛。

    她多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可是她不敢,她怕微一犹豫,她便不能这般坚强了。

    素月红了眼圈,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忍下了。

    因为她明白,不管谁说,谁劝,都阻止不了凌无双。

    出了凌无双住的小院,直奔前院大厅。

    她过去时,拓跋焰烁和冀安已经等在了那里。

    “公主既然已经决定了,本王就不多说了。”拓跋焰烁从椅子上起身,一撩袍子,跪了下去,冀安立刻也跟着跪了下去。

    凌无双默然的看着两人,知这两人给她下跪,定然是有求。

    “臣恳请公主出发前,立下生死状,生死与拓跋无关,均是公主自愿。”拓跋焰烁咬清每一个字,要求道。

    “你们欺人太甚,我杀了你们。”素月蓦地拔剑,直指拓跋焰烁,冀安刚要起身,却被拓跋焰烁按住。

    “若是公主不愿,小王绝不会强求。”拓跋焰烁嘴上说不会强求,但那语气却有几分迫使之意。

    “素月,将剑收了。”凌无双低斥一声,看着她收了剑,才对拓跋焰烁道:“单凭王爷如此大礼,又自愿称臣,本宫也该答应了王爷一心为国的请求。只是,本宫也有一个请求,想请翱王帮忙。”

    生死状,她早就已经送回了翾国,再签一封又何妨?

    素月虽也知情,却不免为主子叫屈,只是有些话凌无双不让她说的,她即便再怒,再气也不会说。

    “公主请讲。”拓跋焰烁打量着她,并不惊讶她的冷静,只好奇她想用自己的生死状换什么。

    “拓跋歼灭鲜于之时,本宫希望你们能放鲜于卓娅一条生路。”这是她答应鲜于英珠的要求,纵使她也许没命替她完成了,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兑现承诺。

    毕竟,当日鲜于英珠用了一万条命,换的不过是自己女儿的一条生路。

    拓跋焰烁微一迟疑,冀安便嘲讽着接了话,“公主莫不是糊涂得分不清敌友了不成?鲜于卓雅是鲜于的皇室,斩草不除根,难不成留着她的命,等她日后来报复不成?”

    拓跋焰烁之前想不通,凌无双到底用怎样的条件换回了那一万兵马。

    他不信只因为休战十五日,就如鲜于英珠不信他们真会休战,埋伏了人等他们毁约,自投罗网一般。

    鲜于英珠不亏是纵横沙场十几年的老将,早早的就看清了局势。

    当日,她能将莫邪的一万兵马囚于城中,也不过巧胜,用了一招请君入瓮,才囚住了急于立功的莫邪。

    而以锁阳城的兵马,鲜于英珠想要俘虏莫邪和那一万兵马,根本不可能。

    除非,她放火焚城,才能彻底的将那一万兵马除掉。

    只是,失去了顕国做同盟,鲜于的败局已定。若是,她惨无人道的焚城,那拓跋他日必会效仿,以其人之道还之。

    是以,她放过那一万兵将,便也等于放过了鲜于子民一条生路。

    而鲜于英珠却借着这个机会,又换了她女儿一命,还真是让她占尽了便宜。

    可是,即便如此,凌无双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这会儿他也不能不顾大局的不应。

    “臣只能答应公主,鲜于亡国时,保鲜于卓雅一命,若是她日后再被俘虏,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好。”凌无双爽快的应,她知道这已经是拓跋焰烁能做到的极限了。

    于是,她快步走到桌边,用他们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毫不迟疑的写下了生死状。

    冀安看着她反应,有些震惊的看向拓跋焰烁,用眼神询问拓跋焰烁,想为自己的不解寻一个答案。

    拓跋焰烁却只是淡定的轻笑,没有半分震惊。

    凌无双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放下笔,转身看向拓跋焰烁时,忽然便笑了。

    拓跋焰烁被她笑得愣了下,来了兴趣问道:“公主笑什么?”

    “王爷如此淡定,当真就那么肯定锁龙坳中的人不是大王?”凌无双忽然笑得妩~媚~妖~娆。

    “住口!”冀安怒极,在他看来,凌无双的反应,就是巴不得拓跋飏死。

    凌无双却半理他的兴趣都没有,始终看着拓跋焰烁笑。

    拓跋焰烁毕竟不是冀安那样的莽夫,闻言不解的反问:“锁龙坳困的本就大王,臣不懂公主说什么。”

    “想必王爷应该不会不知道,锁龙坳是如何得名吗?”凌无双紧紧的盯着拓跋焰烁唇角的笑意,继续道:“那里是大王的心结,王爷能肯定,大王不会亲自去解开这个心结吗?”

    “公主分析的有理。臣原本还不懂大王为何会被困,这会儿得公主指,也算是懂了。”拓跋焰烁赞同的头,仍是不露半的破绽。

    可有人沉不住气了,冀安顿时白了脸色,急问:“王爷,被困锁龙坳的人不会真的是大王吧?”

    “冀安!”拓跋焰烁怒斥,被冀安气得不轻。

    他真后悔,就不该让这个莽夫留在他身边。

    “本宫就此别过。”凌无双不再多言,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拓跋焰烁让她痛快,她虽不能报复,但她也不会让他痛快就是了。

    冀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急得一跺脚,“王爷,您倒是说句话啊?不行,我要跟去看看。”

    “你给本王站住。”拓跋焰烁喝止他的动作,“别忘了,大王临走前吩咐过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守住了纳威城。”

    “可若是大王出事了,要这纳威城有何用?”冀安不赞同的反驳。

    “你倒是真好挑唆!”拓跋焰烁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大王会那么不理智的为了解什么心结,让自己陷入危险吗?”

    “这倒是。”冀安还是很相信自家主子的冷静和睿智的,但想起凌无双刚刚的话,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外一被那女人不幸言中呢?”

    “没有外一,你我只要守好这里便可。”拓跋焰烁心里不是半都没动摇,他只是不能让自己动摇而已。

    两军交战,自乱阵脚是大忌。

    如今他只能在心里期望大王不要如凌无双猜的那般,当真陷入了锁龙坳便好。

    ————————————满城烟火作品————————————

    凌无双骑着玲珑,策马狂奔,完全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带着一千骑兵出了纳威阿拉城。

    只是,她没想到,纳威城外十里处,却被一身红装,端坐于马上的幻影,拦住了去路。

    素月一见是幻影,生怕她是来找麻烦的,当即挡在了凌无双身前。

    凌无双却翻身下马,走向幻影。

    幻影微一犹豫,也下了马。

    “你来送我?”凌无双望着她温和的笑,眼前这个娇俏的人儿是她的妹妹,这种感觉很奇妙,好似让她一夕间长大了许多。

    从小,都是哥哥们疼爱着她,她可以随意任性,闯祸,从来没有人会怪她。

    可是,她知道,幻影吃了很多苦。

    想起这些,她不禁心头酸涩,她多想好好疼爱这个与她血浓于水的妹妹,让她可以真正的体会这时间的情是何种滋味。

    可是,她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个给你。”幻影将攥在手中,已经捂热了的白瓷瓶丢给她,“这里边是我炼制的丹药,你若是不怕毒死,就吃吃看。”

    “谢谢你幻影。”凌无双想要抬手,握握亲妹妹的手,可最后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若是她不能活着回来,又何必让幻影感受那短暂的温暖,日后多伤心一分呢!

    于是,她转了身,向玲珑走去。

    她握上玲珑的缰绳,刚要翻身上马,便听身后传来了幻影别扭的声音,“我不是想害你,我知道你是我姐姐。”

    凌无双唇角带笑,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

    真好,还有一个亲人,能来送她最后一程。

    她险些激动的转身,跑过去抱抱她。

    可是,她却只能咬咬牙,翻身上马,用力的一夹马,从幻影身侧飞驰而过。

    素月转头看了眼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幻影,大声问凌无双,“公主,走远了,您还是将药服了吧!”

    她想,以幻影的武功杀她和凌无双很容易,应该不至于给凌无双下毒的。

    而武林中人,无人不知,幽冥教的仙药一颗难求。

    是以,她猜这药一定是对主子的身体有帮助的。

    “不了。”凌无双简略,肯定的回了她一句,便又是一夹马腹,一行人直奔锁龙坳。

    素月一时间不解,难道主子根本不信幻影?

    ————————————满城烟火作品————————————

    行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凌无双忽然一拉马的缰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利落的对带队的副将吩咐道:“你带领这一千骑兵,从锁龙坳的西侧进入密林,一路向东,不要有任何顾及,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亥时前,杀到坳边,带着大王离开,记住了吗?”

    副将一愣,没想到凌无双居然不让他们跟了。但还是立刻领命,“是,公主。”

    “素月,我们走。”凌无双扬声,只带了素月一人策马而去。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刚入夜便已经踏上了进入锁龙坳唯一的一条路。

    凌无双勒马,对着暗夜高喊,“本宫是翾国公主凌无双,本宫要入锁龙坳。”

    她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带了一支小队从密林中走出。

    凌无双定睛一看,带队的人她之前在鲜于大帐内是见过,鲜于英珠唤他胡尔。

    “公主不受盟约在先,还敢来送死?”胡尔看着她冷笑,眼中尽是凉凉的讥讽。

    “既然连你都觉得本宫是来送死的,那何不放本宫进去?”她不甚在意的回,直接忽略他的指责。

    “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他盯着她,仔细的打量,怎么都不相信,她会笨到前来送死,便怀疑她是来使诈的。

    “你若不信我,我愿下马给你检查。”凌无双说着翻身下马。

    这样的情形,她早就想到了。

    鲜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有可能困住拓跋飏的机会,自然容不得半的变故。

    若是拓跋飏遇难,拓跋对鲜于的威胁必然不会此刻这般的严峻了。

    但她相信,以胡尔傲慢的性子,定然不会将她一个女人放在眼中。

    她便也准备凭借这一,到时候以自己做饵,麻痹胡尔的注意力,好让拓跋飏成功的逃走。

    但,拓跋飏若是跑了,胡尔定然不会放她离开,会抓了她做筹码。

    只是,她情愿死,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胡尔打量了凌无双一眼,才上前。他抬手,刚要搜凌无双的身,便听素月一声怒喝,“你做什么?我家主子的身,也是你能搜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搜本宫的身,确实是不合适。若是你今日让本宫受耻辱,本宫相信不管是顕国,还是翾国,他日都会百倍奉还。”凌无双淡然的看着他,即便是素月不开头,她自然也不会让人轻易搜身。

    除去男女授受不亲不说,她身上还有幻影给的小药瓶,若是被他们搜去,她便白留下不吃了。

    胡尔追随在鲜于英珠身边良久,自然是知晓凌无双身份特殊的。是以,被凌无双这么一说,他便也不敢轻易冒犯了。

    “公主既然没有诚意,便回去吧!”他说着,以眼神示意属下挡住凌无双的去路。

    “公主,我们杀过去吧!”素月又怒又急,这几个人她还对付得了。

    但,凌无双哪里会让她轻易动手,这条路并不短,若是能硬冲,她也不会与来人打商量了。

    想必,这条路上,绊马索,暗箭什么的定然不会少。

    凌无双斜睨素月一眼,示意她冷静,才对胡尔道:“我们身上能藏东西?多带把匕首防身。本宫的武功本就不高,又只带了一个婢女而已,小将军何必如此的草木皆兵呢?”

    “我知你是不是凌无双?”胡尔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傻了,就是她根本不是凌无双。

    “既然你不相信本宫是凌无双,本宫可以让你检查,本宫是否易了容。”凌无双说着侧过脸,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向她的耳后,查看是否有易容过的痕迹。

    胡尔发现她果真没有易容,便又换了一套说词,“既然你果真是凌无双,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若是你死在鲜于的锁龙坳中,皇甫睿渊不是更要找鲜于的麻烦了?”

    “本宫的相公在里边,本宫今夜一定要进去。若是小将军不肯放行,本宫便只能硬闯了。本宫相信,小将军也不敢下手杀本宫吧?”凌无双顿住话,打量了片刻胡尔难看的脸色,便又继续道:“但,若是小将军肯放行,本宫这里倒是有一封,自愿入锁龙坳,一切与鲜于无关的字据。”

    “那我抓了你,去与皇甫睿渊交换更大的筹码,不是更好吗?”胡尔眸色微闪,有些动摇,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妥协。

    “抓本宫?那你抓的只能是一具尸体。”凌无双冷笑着回。

    “若是你入谷后死了,鲜于一样脱不干系。”胡尔反驳道。

    “鲜于的兵马不曾入过锁龙坳,本宫若是入谷后出事,难道不会是拓跋飏做的吗?”凌无双诱导着胡尔说道。

    只有让胡尔觉得有利可图,他才会放她进去。

    “公主的心倒是狠,刚刚还口口声声的叫拓跋飏相公,这会儿就想拉他下水了。”胡尔鄙夷道。

    “怎么样,这个交易小将军满意吗?”凌无双不理他的嘲讽,拿出以前写好的字据展开,置于胡尔的眼前。

    “好,我就赌一次。”胡尔急着救鲜于于水火中,又觉得凌无双的话在理,若是她出事,他大可以以此来挑拨拓跋与顕国,翾国两国之间的关系。

    或者,凌无双不出事,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她出事。

    只是,他忘记了一,这种书面凭证,凌无双能写给他,便也能写给拓跋。

    凌无双满意的头,将手中的字据给了素月。

    “你这是何意?”胡尔因她的举动,生了怒意。

    “本宫若是这会儿就给了你,你直接杀了本宫,本宫不是连拓跋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凌无双说着翻身上马,“信就在本宫的婢女手中,一个时辰后,她将信交给你,你放她离开。切记,不要动她一根头发,若是她没有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就会有人昭告天下,本宫死在了鲜于人的刀下。”

    “你”胡尔忽然有上当了的感觉,但凌无双不待他多想,已经打马直奔坳里。

    胡尔只能气得直跳脚,却不能将凌无双和素月怎样。

    好在,凌无双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她入谷,也改变不了战局。

    就算是皇甫睿渊这会儿来了,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抓拓跋飏。

    只要他顺利拿到素月手中的信,放素月回去复命,凌无双的生死便与鲜于无关了。

    ————————————满城烟火作品————————————

    锁龙坳的小道极窄,两侧生满了灌木,凌无双策马奔驰了两刻钟,才彻底的进入锁龙坳中。

    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里边的人若是想躲过埋伏出来,定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锁龙坳甚大,外边的人想进来找里边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将人困在里边,让其绝粮断水。

    她勒马,伸手温柔的摸了摸玲珑的鬃毛,柔声道:“玲珑,你能找到逍遥吗?”

    玲珑好似听懂了凌无双的问题一般,顿时长鸣一声作为回应。随即向锁龙坳里的密林奔去。

    凌无双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在玲珑能找到逍遥。

    这样的话,便也就能找到骑逍遥的主人了。

    当然,这个主人有可能是拓跋飏,也有可能是莫邪。

    拓跋飏做事本就谨慎,肯定不会在马匹这种小事上,让敌人生疑的。

    玲珑驮着凌无双冲进林子中,在林子中来来回回的站了几个圈,一转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可还是没找到拓跋的军队。

    凌无双仔细观察了玲珑奔跑的范围,发现它停留最多的一个位置,就一处荆刺丛前,而且每到这处,它都会嘶鸣。

    但,那片荆刺丛太厚,似乎生长出去很远,形成了一处天然的屏障,玲珑若是从这里冲过去,只怕会血肉模糊,也难怪它不敢过去。

    它一直不停的转圈,大概便是寻找第二条通往荆刺丛后的路吧!

    凌无双拉了下玲珑,让它放慢速度,在附近又找了几圈后,还是没能找到通过这片荆刺的第二条路。

    而玲珑的嘶鸣声却越来越长,甚至透出了悲戚来,不肯再走。

    凌无双摸了摸它的鬃毛,安抚了它后,便盯着这片荆刺林,寻找破绽。

    蓦地,她的视线停顿在一处。

    这些蔓藤式的荆刺,生长得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网。

    但,那一处细一看,竟是有些支出来的,断了的藤条。

    她不禁跳下马,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去拨那一处,一时间找到了许多断了的藤条。

    而这一处更像是被人砍断后,又手工垛堞回来的。

    看来,定然有人从这里而过。

    “玲珑,你在这里等我。”凌无双嘱咐了玲珑一句,不再客气,挥动软剑,砍向错乱的荆刺,一路向里而去。

    越是往里,她的心便越是高悬,因为没有人能肯定里边的人一定会是拓跋的军队,也有可能是另外一支敌军,故布迷阵,只为请君入瓮

    蓦地,一股剑气从侧面而来,她大惊,想躲之时,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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