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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帝妃无双 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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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萝心下一横,随即伸手拉住沫舞。

    沫舞被迫停下脚步,转头怒斥:“绿萝,你做什么?”

    “奴婢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郡主做傻事。”绿萝不卑不亢,拉住沫舞的手不肯松开。

    “若是这事阿飏还是不管,那我与他也无话可说。”沫舞的身子微微发着抖,眼中恨意越发的浓烈。

    有些回忆永远是心口的伤,不能碰。

    “难道郡主忘记了,是如何艰辛才回到拓跋吗?”绿萝竭力冷静的提醒道。

    “我没忘记,我什么都没有忘记。”沫舞回手握住绮罗的手。“可是我恨,我好恨”

    说话间,她已经泪流满面,情绪崩溃。

    “郡主,奴婢知道您痛。可越是痛,便越要忍下,这样才能更好的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郡主的人。”绿萝压低声音,声音尽量放柔的哄着。

    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之前,她是定然不会让沫舞去见拓跋飏的。

    除去凌无双是她不能伤害的人之外,便是沫舞这颗棋子,也不能轻易就牺牲了。

    “真的吗?”沫舞终于冷静了些,但明显身子还在轻轻的颤抖着。

    “嗯。”绿萝肯定的头,“郡主想想,如果大王是出于政治原因,才对凌无双好,我们这么贸贸然的冲去,是不是就破坏了大王的计划?”

    沫舞微垂下眼角,遮去眼中的怒意,明显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的愤怒了。

    “难道郡主希望大王因为心疼郡主,处置了凌贵妃,坏了自己的整盘计划?”绿萝试探着反问。

    “你说的对。”沫舞再看向绿萝时,终于冷静了下来,“我该为她想想的。”

    “郡主能想通便好。”绿萝终于松了一口气,“郡主,我们先回寒雨宫。”

    “嗯。”沫舞又望了眼御书房的方向,才与绿萝回了宫。

    两主仆回了寒雨宫,绿萝扶着沫舞坐下,先给她倒了一杯茶。

    “郡主,先喝杯茶压压惊,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她看得出,沫舞不只是恨,还有怕在里边。

    沫舞端起起茶杯,喝了一口,缓和了一下,才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绿萝不禁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沫舞不肯与她说,她的事情。

    她也不好再追问,免得被沫舞怀疑了她的居心,只得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而她越是不肯说,绿萝便越是不敢掉以轻心。

    ————————————满城烟火作品————————————

    午后,阳光温暖,却不烤人。

    凌无双站一迈出无忧楼,便看到自己精心呵护的两棵小树苗,已经是花满枝头。

    远远的看着,翠绿的叶子上缀着朵朵白花,虽不娇艳,却胜在皎洁。那花瓣不大,随风徭役,却更显强韧。

    “素月,你快看。”她激动不已,几步冲了过去。

    “这花真美。”素月不禁由衷感叹。

    “是啊!”凌无双头。

    虽然之前已经有几朵小花开出,她却仍是因为此刻的花满枝头而欢喜不已。

    “素月,你看这么小的花朵,居然能在这样大风的日子徭役枝头,你说这花朵是不是很强韧?”凌无双不禁感叹道。

    她的声音才一落下,身后便想起了一道肯定的回答声:“是。就像你一样的强韧。”

    这声音饱含情意,带着他特有的霸道。

    声音方落,他已经走到她身侧,握住了她的手。

    “这花还是没有名字吗?”他侧头问她。

    她摇摇头,才看向他。

    “要不然大王来想一个?”她唇畔含笑,回握住他的手。

    他略一思考,眼色渐深,情意渐浓。

    她被他盯得有些羞涩,刚想低下头去,便听他故作暧~昧说:“就叫‘慕双’吧!爱慕的慕,无双的双。”

    她微怔,随即“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笑得他不禁有些发窘。

    “孤王的话,有那么好笑吗?”他莫可奈何的问。

    她忍住笑,反问他,“爱慕一双,那便不叫爱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她到底在笑什么,狠狠的瞪了眼这个不知情趣的女人,末了却还是改了口。

    “这很简单。‘双’字可以改成霜鬓的‘霜’。”

    她眼中的调笑之意微滞,他却在这时,拉过她的另外一只手,定定的看着她,深情的道:“白首陪霜鬓,此生不相离。”

    这样的意境,曾是从小到大的梦想。

    一时间,周遭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她的视线里,只有他渐渐扩大的俊颜。

    他柔软的薄唇,贴上她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头狠狠划过一道尖锐的疼,疼得她的身子都跟着一颤。

    曾经所盼,如今却是连想都不能再想,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他感觉到她的异样,当即放开她的唇,直起身子。

    “无双,你怎么了?”他紧张的看着她,试探着问,“是不是毒发了?”

    她忍着心间的疼,声音有些虚软的说:“子慕,如果能为你毒发而死,我这辈子便也圆满了。”

    “不许胡说,孤王不会让你出事的。”他霸道的对她吼了声,弯身抱起她,快步进了无忧楼。

    她听出他的脚步有些急,不禁笑了,在心里说:“你看,其实你也没有把握。”

    他微眯了眸子,视线锐利的盯着她,似在抗议着她的不信任。

    但,他最后到底没有多言,抱着她快步上了楼后,将她安置在床榻上,立刻去了凝神的熏香,才走回床边坐下。

    “别担心,孤王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他揉着她的发,语气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

    嗯,他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再的重复,她想为的不只是换取她的信任,还有抹去他心底的不确定。

    于是,她笑笑,温声说:“无双知道,我们还要去祭拜太庙,无双还要进拓跋的族谱。”

    他眼中神色微颤,温声哄着她,“你睡会儿,孤王看着你。”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她声音软软的求。

    “好。”他微一迟疑,起身离开。

    她看着他离开,直到那扇门关上,她才收回视线,有些茫然的望向帐,却不敢多想这纷纷乱乱的纠葛

    她只能控制,或是随缘

    ————————————满城烟火作品————————————

    拓跋飏一出凌无双的房间,眼中的柔情顿时沉了。

    凌无双猜的没错,对于她体内的毒,他是全然没有办法的。

    他向来运筹帷幄,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如此的一筹莫展。

    难道,当真要将她还给皇甫睿渊,才能解她身上的毒?

    “去将冀安叫到御书房来。”他吩咐身边的侍从。

    “是。”侍从立刻领命,去传唤冀安了。

    这厢,拓跋飏回到御书房,冀安也被内侍传唤了过来。

    “属下见过大王。”他跪地行礼。

    拓跋飏出奇的没有叫起,而是沉声问道:“冀安,孤王让你派人去查情蛊的解药,可有眉目了?”

    冀安苦笑,若是有眉目了,他早便说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若是以前的大王,定然不会如此急不可耐的叫他来,问这种明知不会有结果的事情。

    “回大王,还没有。”

    “你手下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事情也办不好。”拓跋飏怒不可遏,瞬间着了火。

    “大王请赎罪,情蛊的真实来历,世上就已经鲜少有人知道了,更何况是解药了。请再给属下等些时日,属下定会尽力调查此事。”

    冀安如实以报,却不想拓跋飏怒拍桌案。

    “孤王还真尽是养了些吃白饭的人。”他气得胸膛微微起伏,怒视着冀安。

    冀安心下一惊,怔愣了许久,才苦笑道:“大王变了。”

    拓跋飏一怔,随即冷笑,“好样的。孤王才斥你一句,你就怪起了孤王来。”

    “属下怎敢责怪大王?”冀安的笑意越发的苦涩,“冀安对大王的忠心日月可见。”

    拓跋飏终于恢复了些理智,眼中的怒意渐渐沉去,却是问了句让冀安更加意外的话。

    “冀安,你知道那种想得到一个人的心,却又害怕让那个人动心深陷的滋味吗?”拓跋飏的声音轻飘飘的,若不是他的话中带了他的名字,他真的会因为他在自问。

    想要她的爱,却又害怕她动心深陷的滋味,他又怎么会不懂呢?

    他被这种感觉,折磨了很多年。

    可是,渐渐的,他便想通了。

    他爱她,便是希望她一切安好。

    沅紫若是爱上了她,即便大王会成全。但,纥奚家却不会成全他们。

    纥奚沅紫,拓跋部落最美丽的小郡主,纥奚郡王的掌上明珠。因为拓跋飏由始至终的“宠爱”,她更是成了纥奚郡王,乃至纥奚部落的荣耀。

    他们都在等着拓跋飏一统塞外,攻入中原,等着纥奚沅紫登上后位。

    若是她对他动了心,那她身上的光环不但会不复存在,更会成为纥奚部落的耻辱。

    这样的她,即便还可以拥有爱情,就真的会快乐吗?

    “若是已经预示了结果,便不该让悲剧发生。”冀安喃喃轻语,这便是他后来悟出的道理。

    若是不能给她更多的幸福,就远远的看着她,不去打乱她现在的生活。

    冀安这话本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是听者有心。

    ————————————满城烟火作品————————————

    阳光明媚,山嶂叠翠,溪水涟漪,微微的风吹过,带着些微的暖意。这是拓跋难得的好天气。甚至就连地上的风沙都知道今儿是个重要的日子,没有漫天飞舞的来扰乱人的心情。

    从皇宫里蔓延而出的队伍,头已经出了城门,尾还在皇宫里。

    如此的声势浩大,但凡是谁都看出了拓跋的王对今儿这场仪式的重视。即便是当年拓跋要仰仗周国时,他也未曾给过周后如此的仪式,可见他对这位无双公主的重视。

    两人一向克勤克俭,凌无双也未曾想到他会忽然在这仪式上铺张了起来。

    但转念想想,便也就懂了他。

    他心里觉得欠了她的,是以,她给了他如此的仪式,他想全天下都认可了她拓跋贵妃的身份。

    其实,真的不必如此,她想要的不过是些与他之间没有争斗的日子。

    不管认可与否,她都始终未言一语,唇畔始终挂着一抹笑,端庄的坐在他的身侧。

    他宽厚温暖的大掌,握着她的手,时不时的侧头看看她,眼底都溢出了笑意来。

    “无双”

    他的话顿了顿,她转头看向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他却踌躇着没有再出声,脸两侧的线条紧了又紧。

    她不解的盯着他,直盯得他古铜色的肌肤有些可疑的泛了红。

    “大王不是在害羞吧?”她惊讶的看着他,一句话出口,差没忍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凌无双,你胡说什么。”他怒目圆视,握着她的手一松,好似想要甩开她的手,却又在下一瞬用力的攥紧了。

    “大王很紧张?”凌无双歪着头,笑呵呵的看着他,不待他恼火,当即道:“其实无双也很紧张。”

    他眼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安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大婚时虽紧张,却也远没有如今要去面对拓跋的列祖列宗来得让人紧张。”她微垂着眼睑,略显苍白的脸颊渐渐泛红。

    她的话,便是他的心声。这是他第二次带后宫的女人去祭拜太庙,第一次是周清漪,不过是政事需要的形式。可是,这一次他心里不禁发紧

    只是,下一瞬,她却蓦地屏住了呼吸。

    他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变化,揽过她,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心口又疼了?”

    “没事,不疼。”她在他怀中昂头,对他笑笑,深吸一口气,“这熏香很好用。”

    她并不愿看他眼中有内疚的神色闪过,她总觉得那神情并不适合他。

    “那你睡会儿,等到了太庙,孤王叫你。”他又紧了紧怀抱,温和的声音在她的头散开。

    “拓跋的祖先会觉得无双是个懒媳妇吧!大白日的还睡觉。”她没心没肺的笑着,声音因为疼痛断断续续的。

    “不会,他们喜欢你这个媳妇还来不及呢!”他在她额上轻柔的落下一个吻。

    “大王真会说话,无双这种没规矩的野丫头,有哪个祖先会喜欢的。”她半是说笑,半是认真。

    她想,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塞外蛮夷之地,可没有你们中原那些规矩。”他间接回答了她的话。

    这话倒也不是单单为了哄她才说的,塞外之地确实不同中原。

    规矩礼数什么的,相对中原要宽松上许多。

    但有些事,不管中原,还是塞外,同样容不得。比如,凌无双与皇甫睿渊有染之事。

    这会儿隔着帘幕,她虽然看不到百姓的表情,他们亦是不敢窃窃私语,但周遭这没有半喜庆的气氛,她还是感觉得出的。

    拓跋的子民,并不希望她这样的女人去祭拜太庙。

    那同理,拓跋的祖先就当真会欢迎她吗?

    她心里顿时又沉重了些,但她不想辜负了他的好意。于是,她与他相视而笑,可那笑意里却包含了太多心酸。

    最后,她甚至不敢多看他一会儿,便靠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闭上了眼,以掩去翻涌的情绪。

    车内的凝神熏香,如今对她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只能靠自我调节。不看他,不想他

    可是,她就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充斥于她的鼻翼间,她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良久后,龙辇平稳的停了下来,他像是知道他没睡,并未出声,只是低头凝着怀中的人儿。

    她即便闭着眼,也感受到了他灼热的目光,只能缓缓睁开双眸。

    一时间,四目相对,他的眸子是那样的明亮,甚至透着坚定。

    他扶直她的身体,然后对她伸出手,“走吧!”

    她望着他,心尖便又是一疼,却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任他牵着她,一起步下了龙辇。

    拓跋的兵士,整齐的列于龙辇的两旁,眼前便是巍峨的太庙。

    这样庄重的场合,她忽然心生了胆怯,刚一犹豫,握着她的大掌便是一紧。她不禁侧头看向他,凝着他的眸子里那不确定的询问,忽然心生了亏欠。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他是她的夫君,他带她来祭拜她的祖先,这不都是情理之中吗?

    于是,她收起那不该有的犹豫,回握住他的手,明亮的眸子里有坚定涌动。

    他眼底的沉重终于一一的散去,收回视线,望向巍峨的太庙,携她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步履坚定。

    太庙厚重的木门,随着他们的走近,被两旁的宫人缓缓的推开。

    “吱呀”的声响,透着沉重,碾过人的心头。

    可是,走到了这里,她不想再后退。

    即便,她明白,今日后,或许会又有些什么会随之改变。

    恨她的人,大概也会更恨了。

    可是,即便风雨来袭,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踏进这里的那天开始,她便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但求,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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