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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沧海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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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的凉夜,平静的海面微泛冷风,沉郁的天空积满了黑色的乌云,空气中透出一股神秘窒息的气氛。龙腾小说 ltxsba.com

    一艘巨大华丽的海船静静漂泊在这样一个不寻常的海面上,高矗的船桅上迎风飘扬着一面长方形黄色缎旗,旗上以古隶书体绣着“南宫”二字,显示着主人不凡的身份。

    船渐渐近了,偌大的船上只有零星几个掌舵摇桨的船夫,其余人大概都因天色太晚早早歇息了。在破浪前进的船头上,懒懒斜倚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只见他头戴双龙凤冠,身穿鹅黄色锦袍,腰束镶金玉带,脚蹬黄色登云靴,生得眉清目秀,俊美异常,沉醉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略显顽皮的微笑,乍一望去,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一阵凉风吹来,少年微一瑟缩,睁开了轻轻阖上的眼帘。

    身后适时传来一声体贴恭敬的询问:“公子,天凉罩件披风吧?”

    少年略一侧头,看了来人一眼。这是个十三四岁面目清秀的小书童,他正低眉顺目地用双手呈上一件鹅黄色披风。

    少年微微一笑,接过披风笑道:“谢谢,你去睡吧,不必管我。”他顺手披上披风,顿觉温暖不少,望向书童又是感激地一笑。

    书童抬头触目他温柔的微笑,脸不由红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去,半饷无言。

    少年见状又是一笑,轻轻拍了拍他肩头笑道:“去吧,去睡吧。”

    书童不敢再抬头,唯尾应诺着返回舱中去了。

    少年目送他离去,略一摇头,又复望向平静的海水怔怔出神,仿佛有无数的心事。明月映射下来,把他俊美绝伦的身形影射在船板上,拉成了很长一条影子,直至成为一。

    平静的夜总是驯服不了张狂羁傲的大海,片刻工夫,狂风四起,汹涌的波涛翻滚着打向船头,看似巨大的海船此时竟像一片随波逐流的落叶,随时有沉没的可能。

    船上立刻人声慌乱,随从侍卫们迅速把辎重投入海中,船夫则忙着封堵被暗礁撞破的大洞。少年突遇海难却临危不惧,从容不迫地指挥着人们。

    然而船终究抵不住这狂如怪兽的海啸,当船被海浪翻来覆去地从一个浪峰上掉下来时,又一个巨浪打来吞没了船,来回几下冲击,船就四散裂开,一切都淹没在了无情的海浪中。

    少年紧抱着一块船板随波逐流,渐渐的他失去了知觉。他却不知等待着他的是将是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全新生活……

    细腻柔滑的白沙被顽皮起伏的海水冲刷着缎子似的皮肤,偶尔的小贝壳趴在沙滩宽阔的胸膛上享受着清晨凉爽的气息,三三两两的渔船泊在安静的海边,随浪涛有规律地起伏着船身。

    海岸的另一边缓缓走来一名粗布罗衩的十五六岁的少女。衣着虽然朴素却也干净清爽,温婉柔美的容颜上那抹微红更显出一种无拘无束的野性的美,袅袅婷婷的身影绰约疏雅得像一幅清丽幽静的山水画。

    少女沿着海岸慢步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岸边隐约有个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死去。她不禁大惊失色,身形一扭轻身奔去,便如惊燕般灵巧迅捷!

    那人紧抱着怀中一块木板,鹅黄色锦袍已然湿透,面目苍白中仍不失俊美,使人为之一震。

    少女触目这英俊的脸庞也不由一愣,只觉他清奇俊美犹如坠入人世的天使,明亮而不可逼视,自己倒反像是个凡夫俗子了。

    一阵冷风袭来,少女不禁打了个寒战。她顿时回过神来,复又望向少年,忍着羞红的脸颊替他压胸排水地一阵忙碌,终于使少年吐出不少水,醒了过来。

    他缓缓张开星目,却只见漆黑一片,不由心中一惊,倏然坐起叫到:“现在是晚上么?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语声清悦明朗,可惜带了些焦虑。

    少女也很惊讶,连忙伸手在他无神的眼前晃了几下,急急问道:“现在是清晨,你看不见我的手吗?”语气里充满了惋惜与同情。

    少年顿时明白自己是意外失明了,但他却不愿接受少女的同情,微一皱眉,强颜欢笑道:“瞎子也没什么不好,看不见世上那许多黑暗的事情。那些睁眼瞎比起我这真瞎子也不知可悲多少倍。”语气中仍掺着些无奈与苦涩。

    少女从未听过如此清骇流俗的高论,不由噗嗤一笑。

    少年也觉有趣,便自嘲地绽颜一笑。

    两个年轻人傻傻地笑着,距离也一下拉近了。

    少年把内力运过两个小周天,发现没有受伤,便一笑站了起来。但因不能适应黑暗,显得有些茫然。

    少女见状忙上前扶住他轻声道:“我叫萧儿,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到我家去吧?”她平生除了父亲,第一次碰到其他男子的手臂,不由芳心鹿撞,面红过耳。

    少年任她扶着走去,闻言微笑道:“萧儿,真是个好名字。是你救了我?你一定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我叫陵儿,乘船游玩遭遇海啸而流落至此,多亏了姑娘的救助我才得以活命,在下感激不尽!”

    萧儿看看他身上的绫罗绸缎,猜想他是哪家的公子,微微一笑,却也没再问。

    陵儿气质儒雅,心思敏锐,察觉到她的猜疑,便淡淡笑道:“与人相交贵在真心以对,我交友素来不看重外表,出身等浮名虚势,只看他对我的真心诚意。”

    萧儿闻言暗暗头,心里惊讶他的明察秋毫,更欣赏他的待人诚恳,心想再猜疑倒显得小气了,便展颜笑道:“你说得真好,和你说话很开心,我能叫你陵哥吗?”

    陵儿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便朗声笑道:“当然可以,可惜我现在是个瞎子,非但不能照顾你,还要劳你费心,真是不好意思。”

    萧儿亦笑道:“瞧你见外不是?还是快走吧,陵哥。”说时扶着他沿海滩走去,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相处融洽,陵儿似乎也把失明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净,满脸笑意盈盈。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几间朴素雅致的竹屋前。萧儿拉着陵儿推门而入,边走边喊道:“爹,有客人来了!”说时回头笑盈盈看着陵儿,快乐之极。

    陵儿闻言惊道:“原来伯父也在,我如此拜访会不会太冒昧?”表情也有些紧张。

    萧儿却笑道:“不妨,爹最好客了,他常说扶危济难是江湖本色,看到你不知会多开心呢。”一脸纯真的笑。

    陵儿还待再问,一个粗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我们的萧儿又带什么人来了?”紧接着一阵风飘过,一个相貌堂堂,四十余岁的大汉已站在他们面前,正笑吟吟看着陵儿。

    陵儿听声辨位,知道是轻功冠绝,内力雄厚的武林高手,不由暗自心惊这乡村野鄙也有如此高手,真是卧虎藏龙,不可小觑,暗暗运功右手,凝神戒备。

    大汉上下一打量陵儿,只见他天庭饱满,灵台清明,眉宇间英气逼人,确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为何双眸暗淡无光。他心存试意,悄无声息地使出拈花三十六手。登时只见千重万影虚实莫辨地向陵儿攻来!

    陵儿耳听掌风翻飞,情急之下使出含沙射影内功心法,右手朝地面一吸,地上沙砾顿时凝聚在手。他右手连挥,直朝空中四面八方扬去,一时沙砾满空,滴水不漏地把他自己包围起来,任他掌风再烈也是徒劳无功!

    大汉大吃一惊,掌法陡变,一时犹如行云流水,龙腾蛟潜,力道惊人。他身形翻飞好似天龙般虎虎生威!

    陵儿只觉阵阵力道沉猛如斯,双臂隐隐发麻。他强自支撑,双掌连扬,使周身密布沙砾,一时沙飞砾卷,人影朦胧!

    萧儿在旁急得连喊“住手”,然而两人正杀得难分难解,均使出了毕生绝学,她也是无可奈何。

    盏茶工夫,陵儿自觉胸中气血翻涌,双臂酸麻。他一咬牙集聚最后内力用劲一挥!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陵儿周身沙砾四散开来,迎着大汉掌风逆向射去,力道也是沉猛惊人!

    掌沙相对,两人均是浑身一震,巨大的力量使两人双双倒飞而出!

    只见陵儿倒退五步,上身一阵摇晃,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仰面晕死过去!

    萧儿惊呼一声,拔足奔到陵儿身侧,弯身抱起了他,满脸惶急。

    大汉连退六步,虚晃身形稳住步法,生生咽下一口血水!他呆呆地望着地上脚印,眼神虚无地痴痴道:“东南西北,江南四艳。中宫魁首,南宫一家。天龙碧凤,武林双雄。龙行凤舞,含沙三分。我们北冥家的天龙掌竟败给了南宫家的含沙射影!中宫魁首,果然名不虚传!”说时望向陵儿若有所思道:“他到底是谁?”

    萧儿连呼陵儿也不见他醒转,不由对大汉气道:“爹你也太狠了,人家刚刚海难失明,你一出手就这么重,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她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扑簌而落!

    大汉这才惊醒过来:“他果真瞎了?!”连忙过去探探陵儿鼻息,把了把脉,笑道:“放心吧,他只是一时脱力闭过气去了。真是女心外向啊,你抱着他舍不得放手吗?”说时笑吟吟地看着她。

    萧儿脸一红,连忙放开了他一些,却又不肯全放。

    大汉站起身微微笑道:“再不治怕要残废了呢!”

    萧儿面红过耳,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他道:“爹,还是你来吧,一定要治好呀。”

    大汉朝她一笑,俯身抱起陵儿走进里屋。萧儿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大汉把他放在床上盘腿坐好,自己也坐在他身后屏息凝神,骈指如飞,以一口残留真元连他周身三十六大穴,推宫过穴,打通了筋脉。半炷香后,陵儿轻舒一口气,醒转过来。大汉却因伤后妄动真力,伤上加伤,强咽下一口鲜血,差晕了过去!

    萧儿见陵儿苏醒过来,欢呼一声,上前扶起了他。她一腔芳心紧紧萦绕在陵儿身上,竟没发觉父亲的不对。

    倒是陵儿心思缜密,想到大汉伤后勉力为己疗伤,最后一轮推宫过穴他明显气力不济,所以醒来后立刻问道:“伯父没事么?”

    萧儿这才记起爹,回头见他面色苍白,虚汗如注,忙要过去询问。

    陵儿心知不妙,连声问道:“伯父到底如何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萧儿怕他伤后虚弱,连忙按住他。大汉此时调息培元,已恢复了些真气,见状摆手道:“我没事,倒是公子伤势如何?老朽出手莽撞,误伤公子,实感不安。”说时也觉汗颜。

    陵儿忙摇头笑道:“伯父说笑了,伯父用拈花三十六手和天龙掌指晚辈功夫,晚辈高兴还来不及呢,怎敢怪罪?晚辈甘拜下风。伯父耗费真元为晚辈疗伤,感激不尽,伯父当真没事么?”语气诚恳之至。

    大汉闻言深深看了他几眼,心中暗自佩服这少年的气度胸襟,下床对他笑道:“贤侄不必多礼,大家都叫我老萧,你也如此叫我罢。你身子还虚,快快躺下休息。”说着朝萧儿一使眼色。

    萧儿会意一笑,也劝他道:“陵哥快歇着吧,要不可真见外了呢。我们江湖儿女不必太注重礼节。”就要伺他睡下。

    陵儿对老萧拱手笑道:“那萧伯伯也好好休息,陵儿先睡了。”依言睡下。

    老萧复又深深注视他几眼,心中仿佛有了什么重大决定,微笑着退出了房门。

    萧儿一直坐在他身边候着,以防他有什么需要。

    转眼星光璀璨,月冷如华,万籁寂静。陵儿悠悠醒来,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萧儿闻声惊醒过来,见他坐了起来,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陵哥你伤还未复,多睡会吧。”忽然想起什么,又笑道:“你瞧我这记性,你衣服还是湿的呢,我这就去帮你烧水,你别乱动哈。”说时就要起身离去。

    陵儿连忙一手握住她皓腕轻声道:“辛苦你了,萧儿。”

    萧儿晕生双颊,对他嫣然一笑道:“不碍事的,你先歇着吧。”轻轻放下他手,转身蹁跹而去,那背影美丽优雅犹如仙子,可惜他看不见。

    陵儿含笑伺她离去,想象着她的样子,暗自陶醉。

    不一会,萧儿一阵风似的奔进来,扶着陵儿走向浴室。她一直扶着他走到浴盆旁才停步,告诉他衣服和浴巾所在并笑道:“陵哥,这乡村野鄙可不比尊府,你就凑合着洗吧。”正要出去又咯咯笑道:“哎呀,我忘了你看不见,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呀?”

    陵儿窘得无地自容,忙呐呐道:“不用了,你快出去吧。”

    萧儿捂嘴一笑,转身风摆杨柳地朝门口走去。临出时她又回头一笑道:“我要出去喽,有事叫我哈,我可不会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说完也不等他回应,“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陵儿暗自好笑,他在世家里长大,接触的都是些礼教严谨的人,从未遇到过这样无拘无束的人,而萧儿自小生活在乡野,也没见过他这般“木里木气”的人,倒也觉得有趣。

    萧儿在外面忙着准备饭菜,门“吱呀”一声开了,陵儿摸索着走了出来。

    她不由一呆,只见他虽身穿布衣,却别有一番风貌,更显得超凡脱俗,明亮照人,恰如一个坠入人世的天使,令人不敢逼视。

    陵儿没听见动静,不知她去了何方,便急急唤道:“萧儿?”

    萧儿见他焦急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被依赖的满足感,便甜甜一笑,上前扶住了他。

    陵儿握住她柔荑急问道:“萧儿,是你吗?”

    萧儿嫣然笑道:“怎么不是我,这里还有别人吗?”

    陵儿这才放心笑道:“刚才寻不见你,我可害怕了,心里就像丢了什么似的。”

    萧儿甜甜笑道:“是吗?”拉他坐到桌前,又笑道:“洗澡你不让我帮,这饭我可要喂你了。”

    他忙摆手道:“这怎么成?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儿闻言脸一板道:“你再这么见外我可要生气了!”陵儿语气一顿。

    岂料她词锋一转又道:“而且我要你猜吃的是什么菜,猜错了罚酒一杯。”

    陵儿闻言笑道:“这倒有趣,你喂吧。”

    萧儿便夹起一筷菜送到他嘴里,笑吟吟地等他回答。

    他嚼了半天也不知是何物,山珍海味从小尝遍的他却没吃过这道菜,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儿见状大笑道:“猜不出吧?这是山里的野菜叫地菜,你从小锦衣玉食是不会吃这种菜的。”顺手给他斟了杯酒笑道:“该你罚一杯,你猜是什么酒?”

    陵儿却把头一偏道:“一定又是你自酿的,我如何得知?”

    萧儿忙握住他手急道:“没喝怎么知道?说好猜错了要罚酒的。”

    陵儿拗她不过,接过酒一饮而尽,忽然头笑道:“不错,是上好的陈年女儿红。”

    萧儿闻言笑道:“真是瞎猫也会碰到死耗子,被你说中了。”

    他却扬眉笑道:“我可是因为有多年的酒龄才猜出的,别人可不行!”

    萧儿忍俊不禁道:“夜郎自大。有个东西你一定猜不出!”说时起身电射而去!陵儿微笑静候。

    不一会,萧儿捧着个红薯从他身后蹑手蹑脚地走来。他却正襟危坐,似乎毫无察觉。

    她心中窃笑,慢慢地挪动着身形,在离他一丈之遥时正要跳上前吓他一吓,岂料他突然发话道:“萧儿,你揣着个红薯就走得这么慢吗?”

    她被揭破了心事,索性翻脸道:“还不是拿给你吃的,知道了也不说一声,害我走这么久!我走了,追得到就是你的!”

    陵儿听出语病,便笑道:“什么就是我的呀?”

    萧儿玉面飞红,银牙暗咬道:“不和你说了,我走了!”跺脚就走!

    陵儿听她说走就走,知道生气了,连忙起身去追!

    萧儿嘴上虽说要走,但究竟担心摔着陵儿,不敢走得太快,频频回首去望。

    果然,一条门槛横在地上,他一时走急被绊得摔了下去!

    萧儿见状忙要去扶,岂料他轻功卓绝,身子像只大鹏一样向前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个完美的弧线后,轻轻地落了下来!

    萧儿看着这美妙绝伦的轻功身法不由呆了,身后忽然想起一声惊雷般的喝彩:“好俊的轻功!”老萧正笑吟吟看着陵儿。

    陵儿微微一笑,也不言语。

    老萧又看了他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上前拍着他肩膀认真道:“陵儿,我很喜欢你,我想把天龙掌和龙行天下轻功步法传给你,不知你愿不愿学?”

    陵儿大喜过望,当即向他跪下去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萧头,把他扶起来道:“好徒弟,为师先传你心决,你记好了。”他便细细把心诀说了,陵儿熟记于胸,自不必说。

    萧儿忽然插嘴道:“爹你偏心,教给陵哥也不教我。”她其实也很开心,在她认为,他学了便是自己学了(女人奇怪的逻辑)。

    老萧笑着一拍她头道:“臭丫头,还不叫师兄?”

    萧儿望着他一吐舌头笑道:“他入门比我晚,为什么要叫他师兄?”

    陵儿忙道:“没关系,我叫萧儿师姐好了。”

    萧儿忙道:“呸,谁要做他师姐?我才没那么老呢!”

    老萧望着他们微微一笑。

    陵儿上前握住她柔荑笑道:“师妹别生气了,师兄给你赔个不是还不行吗?”

    萧儿看看爹,脸微微一红,忙抽出手嗔道:“没正经的,谁要你赔不是?”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陵儿轻轻一笑。老萧不知何时走了出去……

    日月如梭,时光似剑,转眼到了风景如画的阳春三月。陵儿在北冥家已住了两个月,乡村野鄙倒是没什么,中原武林早已沸沸扬扬,武林盟主南宫常恕的独子南宫陵海难失踪,生死未卜,南宫常恕发出盟主令重金寻找南宫陵……

    这日清晨鸥翔浪卷,晴空万里,细细的白沙上并肩走着一对壁人,虽然俱是渔民打扮,却仍掩饰不住那天人的容颜。那少女背着个药篓与少年说笑着往前走去,少年本该明亮的双眸却显得有些晦涩。

    两人走着走着竟吵了起来,只听那少年抓住少女皓腕不放道:“师妹,你带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一人多危险呀!”

    少女只是摇头道:“不行,我去采药治你眼睛,山路崎岖,你还是回去吧。”

    少年急道:“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我更担心你,你要有什么事,我怎么向师父交代?”

    少女眼波一阵流转,深深望他一眼,终于一狠心,骈指如飞地了他穴道!

    少年猝不及防,动弹不得,只能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少女轻声道:“师兄你别怪我,我是怕你再出事,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解,我走了。”说完一咬芳唇,转身电射而去!

    少年眼睁睁见她离去,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当他确信她走远后,他却嘻嘻一笑,暗运内力推宫过穴两周天后,只觉一股柔劲自足底直达头,穴道已解!他活动下手脚,摸索着尾随而去!

    约莫半炷香后,他摸到了山脚下。却忽然阴风阵阵,斗大的雨兜头而下!

    少年大惊失色,拔足奔了起来,边喊道:“萧儿,你在哪?下雨了,危险!”他的声音一次次地撞击着山壁却得不到回音。情急之下他连摔了几个跟头!

    忽听半山腰响起一声微弱的叫唤,他忙喊道:“萧儿,是你吗?”

    萧儿呻吟道:“师哥,我扭到了脚,下不去,心里好害怕。”

    陵儿在山下张开双臂喊道:“萧儿,你相信我吗?我数三下,你就往下跳,我一定接住你!”

    萧儿望着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情,笑了。她也喊道:“我相信你,师哥,你数吧。”她心想:“我总是相信你的,你就是要我去死我也会开开心心去死。”可惜陵儿听不到这个纯情少女真挚的心声。

    陵儿欣慰地笑笑,大喊道:“一,二,三!”数到三时,萧儿闭着眼往下跳去,猜想自己会不会死去。陵儿情急之中使出龙行天下中的龙翔九天,窜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萧儿!

    两人都松了口气,陵儿问道:“萧儿,你没事吧?”

    她正要回答,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道:“药草还在半山腰呢!”

    陵儿笑道:“算了吧,不就篮草药,改日再采吧。”

    萧儿却不甘道:“我好不容易采到的,你的眼睛怎么办?”

    陵儿略一思筹道:“我去吧,就在你刚才待的地方吗?”

    她头道:“是的,你可要小心。”

    他展颜笑道:“你还不信我么?”连施轻功,飞身就窜了上去。他到了半山腰,一阵摸索竟摸到了药草!他一高兴,忘了身在山腰,起身挥着药草大喊道:“萧儿,找到药草了!”一不留神脚下一滑,从山上滚了下来!

    萧儿大惊失色,只见他一路滚下,最后一头撞到山脚一块大石上,晕了过去!

    萧儿正要上前抢救,只见一对人马鱼贯而来,开路那人瞧见陵儿,“咦”了一声,回身向轿中人禀道:“启禀小姐,伤者好像是南宫陵。”

    轿中人惊呼一声,连忙揭开轿帘,急急向南宫陵走去。侍女忙给她打起了伞。

    这位少女恰是豆蔻年华,生得闭月羞花,冷艳惊人,一袭淡紫色锦袍外披着件白色纱衣,更显婀娜多姿,仪态万方。只是此时冷艳的脸庞上却因南宫陵而挂满了焦虑。

    少女触目南宫陵俊美绝伦的容颜不由一愣,好半天才伸出纤纤素手,把他揽在怀里,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

    南宫陵朦胧中看见风华绝代的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轻唤了声:“萧儿。”便又晕了过去。

    少女抱着南宫陵匆匆进了暖轿,下令回府。

    萧儿躲在岩石后眼睁睁看着这对人马带着南宫陵扬长而去,只看见队首那人撑着面紫色锦旗,上书“西门”二字。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南宫陵如何面对错构的姻缘,他又会有何奇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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