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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鲜网辣文合集

第 41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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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保护他们……也要保护自己……

    所以,我得面对这一切,接受这一切,我需要力量,我必须变强。更多小说 ltxsba.com(请牢记我们的 网址.)

    笛子慢慢举起来,挨在唇边,轻轻的吹响。

    曲调随性而宛转,象是一阵风,在原野上吹起绿浪。

    我有我要保护的人。

    我要面对这必须面对的前路。

    汉青遥遥向我挥手:“殿下,我们是第四个出场……现在得到大殿去了!”

    我应了一声,翻身出了窗子。

    身子凌空的一瞬间,心象是脱笼之鸟。

    惶恐也好,害怕也好,抗拒也好……

    都抛掉吧。

    一切,向前。

    汉青把一个极单薄精巧的面具扣在我的脸上。象是化妆舞会的面具,盖住了上半边的脸,露出口唇和下巴。我仔细看了看那个面具,上面浓黑重彩绘著奔放四散的花纹,居然有象京剧里的大花脸。

    “我以前就戴这个?”

    “嗯。”他退几步看著我:“还好,挺合适的。既然殿下要吹笛,所以面具下面是要改去的。”

    大殿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比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地还要大。

    殿堂的华美,廊柱的整肃,壁画的清雅……

    还有穹顶上那如星月生辉的长明的琉璃灯盏,次第亮起。

    空远的殿堂,渐渐被晶莹华彩点饰,流光溢彩。

    远远的石阶一直向上延伸,上面有几案锦垫。汉青指给我看座次,那是神将的位置,想必今天会来许多的人,所以席次竟然有一百多席。再向上看,石阶一直上去的尽处,是个敞轩,华丽精致,却显得十分大气。汉青压低了声音,天帝,辉月,星华,还有我,将坐在那个位置上。

    “殿下,我们刚才看过了场地,队型要稍稍拉长一些,乐师和鼓手靠东墙坐,殿下是和他们一起进入殿心,还是……”

    我四下里看了看,指指廓柱那里的垂帐流纱:“我等下站那里吹笛就好,离乐师们近些。”

    汉青答应著。

    乐人舞伎陆陆续续的进场了,虽然人腥词蔷挥行颖呙庞愎岫耄谝丫才藕玫目勘叩奈恢孟芈渥粘龅钚囊淮笃〉亍!?br />

    我看看脚下那光可鉴人,一尘不染的地面,微微笑了。

    所有人都争取轻盈无声,所以……我要的反而是……有声。

    节目肯定没有这里的精致,但是一定是独特的。

    汉青拉著我,和那二百人的队列在靠东的边上坐下。

    我突然想起件事来:“舟总管呢?”

    “被这里岳总管请去帮忙呢,今天宾客极多。”

    我哦了一声,顺口问:“我以前,有没有庆祝过生辰?”

    汉青咬住了嘴唇,犹豫了一下才说:“辉月殿下是大祭神的弟子,出身也高贵……殿下是……流亡的遗民之子,不知道生辰是何时何日……殿下从前就从来没有庆祝过。”

    这样啊。

    身前身後渐渐都坐上了人,虽然人多却不杂乱,出入的路径也早已留出。

    “殿下……”汉青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明年……我爲殿下庆祝生辰,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

    汉青……好可爱,想要安慰我呢……

    轻轻点了点头,我微笑著说:“好,一言爲定。”

    他也笑起来,明丽的脸一瞬间耀眼动人。

    忽然四周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听到衣物隐隐摩擦的声音,有司事唱名:“天帝陛下到——”

    所有的人都起身拜倒行礼。

    我听到那些步声从殿堂深入走来,一路步上高阶。

    然後,一个清朗平和地声音道:“今日是爲辉月殿庆生而来,理应腥送郑槐鼐欣瘛F缴怼!笨墒悄巧衾锶赐狭髯钊宋哦鹁础!?br />

    这就是天帝?

    那个掌握我命运的人?

    我今晚必须面对的人?

    顿了一顿,另一个声音说:“陛下驾临,辉月殿蓬毕生辉。”

    我愣了一下。

    这声音……

    不象是耳中听到,却象是一缕月光,映亮眼目。又似一线清风,拂面生凉。

    令人遍体舒爽的声音。

    长阶下的人纷纷起身重又落坐。

    我有些怔忡。汉青握著我的手,紧了一紧,轻声道:“楚姿姑娘第一个上场。”

    我嗯了一声,集中注意力看向场中。

    “是楚姿姑娘……”汉青的声音很小。

    象乳燕般灵巧飞翻的舞伎的中间,站著纤纤身影。

    是楚姿。

    恭身下拜,然後盈盈站直。

    那一身衣裳有蓝的金的青的桔的华彩,异常华美异常。

    象清泉似的乐声流泄,她缓缓的折腰,展袖,从极静到灵动只用了一秒种不到的时间,瞬间象一只翩飞的蝶,华翅张扬,彩光四射。

    那是没有看到她的人,想象不到的绝美华丽。

    蝶飞凤翔一样的灵动,花长霞舞似的斑斓。

    彩袖张扬,细腰旋舞,长裙象怒张的牡丹,向四周骄傲而矜贵的绽开,云霞一样的漫舞开的轻纱彩带。

    没有言语可以表述的绝美。

    舞姿与乐声配合得毫无间隙,一毫一发的不协调都没有。

    让人移不开视线,说不出话来。

    妙曼蒙弊所有思绪,轻盈纤巧的翻飞,脚不沾地。

    这是天人的蝶舞麽?

    夺目绚烂,妖娆绝豔……

    楚姿,楚姿。

    耳边却传来汉青小声疑惑:“奇怪……”

    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受控制的视线:“什麽奇怪?”

    “辉月殿下不喜欢这样浓丽的顔色的……以前楚姑娘每次献舞都是素衣绢纱……”

    大约是爲了更好视觉效果吧。

    双目紧紧看著那一抹火焰般跳动游移的光影。

    羽衣霓裳,翩跹优雅。

    这象是一个最美的梦境,令人沈醉而不愿返。

    “殿下,下二三场是献唱。”汉青声音很低:“殿下真要……亲自吹笛麽?可能,又会被人说是不自重身份……”

    我看了看那至高的平台上,坐著的定夺我命运走向的人。

    天帝,辉月,星华。

    还有一席是爲我而留。

    如果不表演,现在去和他们同座?

    难以想象那束缚和痛苦。

    不,我不想现在就到那里去。

    也许,这场表演,是我最後一次。随心所欲。

    第二场献唱开始的时候,我们的队列已经起身开始预备。

    不愧是天人,虽然穿著特制的鞋子,走路依旧轻巧无声。

    他们站在场边预备的时候,我就立在刚才那根廊柱的下面。

    帷幔重重,我在阴影里站著。

    我的……命运……

    就在今晚要天翻地变了吗?

    汉青安排很周到。

    第三场表演的人退下後,穹顶的华灯一瞬间全部转黯了。

    在这黑暗中,我们的队列静静的伫立在大殿正中。

    四周有窃窃低语。

    轻轻的,响起一下铃响。

    脆铃声响,一声,接一声,模拟著人心跳动的频率,单调的,脆弱的,空远的。

    穹顶上亮了一盏灯。

    弦索流泄乐音,那灯亮下的人影动了起来,脊背挺直坚削,分腿,回步,在空旷的大殿的地面上踏响。

    整齐而划然,不象是几个人同时踏击,听起来只有一声,只象一个人脚步。

    这里的舞蹈都在追求著飘逸出尘,轻灵无声。

    我要的却是有声。

    灯又亮了一盏,在远远,队列边角上,那几个被光照亮的人形,也随著乐声动作起来。

    华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由静变动的人越来越小6璨饺匆凰坎宦摇6恿杏啥渌模伤谋浒耍砂吮涑墒讼蛳吕锓稚ⅲ畔碌牧α拷ソゼ又亍!?br />

    那踏击的脆响由小至大,由远而远,虽繁却不乱,虽腥床辉印!?br />

    象是被风带起的海浪,从空远的地方,缓缓漫卷了过来!

    忽然铃鼓齐响,万花突喧似的,如晴空中响起一道惊雷。

    惊涛骇浪扑天卷地而来。

    那如雷鸣雨击的舞步骤然加快,每一下都重重踩击,一下与一下之间没有一丝空隙让人喘息,却又声声分明绝未紊乱。象是被千军万马追赶,象是被狂风卷起海潮,象是要追寻洪荒中的真理,那样急促而迫切的步声,队列四散开去,

    响彻整间大殿的,象狂风骤雨一样,踏在每个人的面上胸前心上的舞步,扑天盖地,淹没一切!

    托高,飞扬,动荡……一直掀起来,穹顶仿佛都在摇幢要被撼动掀翻!

    心跳得象是要突破胸腔,眼睛充血发热著,全身每滴血每粒血肉都在跳跃,被这喧天的乐声与舞步声挟卷淹没击成齑粉化成火焰变成浪花!

    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狂风中的海涛重重拍击巨岩,浪涌花飞,坚硬与剧烈,冲撞与挺立!

    追与逃的急迫!

    争与夺的激烈!

    象是要毁灭一切,一丝不留。让人不能呼吸,血液全部冲向头脸!

    忽然穹顶上的灯灭了。

    所有的声响象是人的错觉,一瞬间全归于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甚至没有呼吸声。

    犹如在拼命攀爬奔逃的时刻,一脚踏空。

    象是极细的钢丝勒进了皮肉,掐住了喉咙。

    剧烈的心跳无处可归。

    紧迫的心弦无处可靠。

    死一样沈寂,让人不安的沈寂。

    我缓缓举起短笛,轻轻吹响。

    象是一线幽光,被重重竹影松波折叠阻隔。

    象是一缕游丝,漫舞不定。

    一阵大风就能吹熄的烛光一样的,细弱而空灵的笛声。盘旋低徊,千折百转。

    汉青空灵的声音,在人丛中轻轻吟咏出声。

    谁的寂寞 衣我华裳

    谁的华裳 盖住我伤痕累累的肩膀

    谁的明月 照我黑色的松岗

    谁的孤独 挫疼山间呼啸的沧江

    那是谁家寂寞小孩 头插茱萸

    夜夜夜夜 纵情歌唱

    如此辽阔 如此苍凉

    路有多长 风入我窗

    谁看到过 曾经明媚少年的忧伤

    谁曾跌倒  谁的华裳

    我曾哭泣  陷入深海的月光

    谁的泪滴  谁的梦想

    谁曾彷徨  谁曾遗忘

    语音袅袅,笛声袅袅

    黑暗空远的殿堂中,只有汉青的声音和我的笛声

    语声停歇,笛子却是愈吹愈是吹肠荡气。

    远远的,又亮了一盏灯。

    灯下的人,缓缓的退去。

    那低而轻的步声,渐渐的远去。

    一线光,一缕音。

    终于于寂。

    不知道哪处角落,忽然吹起了一阵风。

    将遮掩我身形的纱吹得飘飞开去。

    火红的衣带和披散的头发,一起飞扬,我甚至没来得及放下唇边的短笛。

    汉青的声音重又响起,清亮的少年的声音,连同那二百个舞者,齐齐地说:“飞天殿恭贺辉月殿下生辰。”

    很多年後,有人给我看了一张淡墨的画。

    黑白灰,浓浓浅浅的涂抹,有一抹嫣红,鲜明得让人触目惊心。

    红衣黑发,短笛如玉。

    明月千里,余香满身。

    恍如隔世一般。

    从不知道,那时的我,在人的眼中,是这般模样。

    令所有人的,驻足侧耳,定定凝望的一抹鲜红色。

    在暗沈的殿堂中,飘然欲飞的一点红衣。

    “殿下……”汉青爲我更衣,把那繁复的礼服一层层穿上身。

    内衫,衬衣,薄服,长袍,短袂,华甲……一件又一件,把我象粽子一样包了又包捆了又捆。

    动了一下,觉得真是举步维艰。

    身後有华丽繁复,迤逦一地的长长衣摆。

    “太重了……”我费力的仰头吸气,任他给我扣上宝石的系颈纽绊:“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殿下,正服就得这麽穿。幸好这是辉月殿下过生辰,不是大礼服。要是天帝陛下过生辰,那件正装光头冠就是……”他比划了一下:“这麽高。”

    吓,吓死我了。

    那脖子还不得压断了。

    “殿下,我身份低微……”他终于最後理好了我腰间的佩饰:“不能陪您上去。您自己……多留神。”

    “嗯。”

    他目光中水光盈盈。

    汉青……

    爲了你们,我也会处处留神的。

    把那个遮盖半边脸孔的面具,轻轻覆在了额上。

    深吸一口气,我迈步向前。

    长长的回廓,高高的,看不到顶的石阶。

    我从侧面的梯阶处慢慢的向上登。

    环佩叮铛,衣摆悉悉簌簌作响。好高的石阶,这身份地位的象征,让我觉得脚步越发的沈重。

    我的身上,究竟有多少重的枷锁?

    远远听到殿中有人歌唱,歌喉细腻宛转,如珠落玉盘。

    不知道是谁在歌唱。

    长长的石阶,终于也走到了尽头。

    我没有擡头,就远远的站著,按照舟数次教过了我的,躬身曲起一膝行礼:“陛下。”

    “飞天何须多礼?”那威严流转的声音十分柔和:“刚才一曲笛声,教人心驰神往。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巧思。”

    “陛下过誉,还是陛下与辉月不嫌弃,我才敢献丑一次。”规规矩矩的把话说完。

    “快入席吧,等你这半天了。”

    这个声音我很陌生。

    不是天帝,不是辉月,那麽是星华了。

    向他的方向微微颔首:“更衣延误了些时候,请勿见怪。”

    “怎麽会,”那声音听来爽朗有些豪迈之气:“别跟我客气了,快坐吧你。”

    我在那张空案前站定,拂衣,盘膝,缓缓坐下。侍立的人爲我斟上香气四溢的茶。

    我在那袅袅升腾的热气中擡起头,缓缓看向坐在我对面案上的

    辉月。

    他也把目光投向了我,缓缓举杯:“多谢你的歌舞。”

    我有片刻的怔忡,然後也把杯擎了起来:“不用客气。”

    那是极尽温柔和迷蒙的眼睛,迷蒙中却有晶莹的微光。淡然有些忧愁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的,象是穷尽心力也无法说出的愁绪,长长的浓浓的睫,将那水样的眼睛隔在尘世之外。

    漆黑的云发倾泄了一身,秀雅惊人的眉宇面貌,略有些单薄的唇,象是弱不胜衣。

    茫茫然把茶喝了下去。

    全不知滋味。

    那双眼睛,会让人愿意穷尽一生去深深记忆。

    被注视的刹那即是永恒。

    他垂下了眼帘,那美丽如梦的眼睛不复见。

    我缓缓转过头。

    原来这就是辉月。

    如月之生辉,那幽雅的流光,让人一见即醉。象春思秋绪,象流星过眼,象月华余香……

    反而记不住他的面貌,他的五官,应是什麽模样。

    那一份扑面而来的温雅,夺人心智。

    不知道爲什麽想起了舟。

    第一眼看到舟的时候,那种心悸的感觉。

    现在,又涌了上来,手指无力的蜷曲著,象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

    “认识这麽久,倒不知道你也多才多艺。”坐我上首的,星华爽朗的笑声让人心生好感,不由自主就想亲近他的感觉:“来来来,辉月来开席,我要罚小飞天三杯。”

    我微微一笑,这个俊美的星华有著极浓丽的剑眉,好看得不得了,但是更可人爱的是他的脾性。

    “对了,飞天决定了没有?”他促狭的挤挤眼,冲我举下杯:“你的终身大事……有决定了没有?”

    这个令我辗转爲难的问题,就被他这麽轻轻巧巧说了出来。

    不知道如何作答,顺口说道:“席毕再说罢……我还想多让你猜一会儿。”

    他眉毛挑了起来:“小飞天居然学会钓人胃口了?好,我便再等你一时……对了,如果你要挑我的话,给我个暗示就好,我是很从善如流的哦——”

    不知道爲什麽,那黑亮的眼睛里闪动的亲切和善意,让我鼻头一热,这个人也是真心的在关心著飞天吧:“嗯,我记得。”

    “飞天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天帝悠悠开口:“因爲辉月庆生吗?”

    才不是。

    但却答:“那是自然。”

    轻轻擡起头来,看到那至高无上的一个人。

    天帝。

    他目光灼灼,落在我的面上。

    虽然隔著一个面具,却觉得那目光利如锋芒,一直要刺进心里。

    在这样的目光下,虽然重重华衣包裹,却让人突然生出赤裸无防备的脆弱之感。

    好厉害的一个人。

    好厉害的一双眼。

    “哎,行云要吹箫了。”星华说道。在天帝与辉月面前,他丝毫不拘束,性子豪爽狂放:“别说话了,仔细听听。”

    我极目向下望。

    杨行云?

    不知道爲什麽,心莫名的漏跳了一拍。

    想到他身上那道长而深的剑痕。

    这个人……

    远远的,长长的高阶下面。

    殿堂中绿纱飘飘,一身白衣的人,亭亭立于象是柳丝烟幕的绿纱中,身形似真似幻。

    忽然箫音细细,宛转传来。

    似秋风呜咽,似冰下流泉。

    缠绵悲伤,如泣如诉。

    象是出尘仙子,那样遗世独立的高傲。

    高傲中,却又显得无助。

    箫音一缕,飞越远山重水,象是在苦苦寻找,却一无所得。在梧桐秋霜间低徊,在子规啼血时悲泣。

    让人心里酸楚难当,直想落泪的箫曲。

    我有些茫然。

    这不是庆生典麽?怎麽杨行云吹奏这样悲凉的曲子来扫兴?

    好象听到一声轻叹响起在耳边。

    我茫然地侧头,辉月那似融融生光的面庞上,却是一派的平静柔和。

    是我的幻觉吗?

    箫音一转,一线拔高。我看著那绿云飞雾中的人影。人似春柳,音若秋风。

    怎麽了?

    他心里藏著什麽事情,爲什麽会有这样的曲音?

    纤音遏云,幽咽低诉。

    杨行云……这个人象个谜团。

    美丽动人的箫音,却让人凭添疑思。

    节目不算太多,杨行云吹箫原来是压轴。

    终于算是开席,络绎不断的有人走上这高台来,向天帝行礼,再向辉月敬酒。

    那麽弱不胜衣似的辉月,饮酒却如星华一般的豪爽,杯来便干,面不改色。

    真是人不可貌相。

    竟然也有人跟我碰杯。

    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嗯嗯啊啊胡混过去。

    “飞天,”星华侧过身来和我碰杯,忽然小声说了句:“你想好了?”

    我愣了愣,没点头也没摇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真要和克伽?

    不,我用力摇头甩掉那让我毛骨悚然的想法。

    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不想和他。

    星华一手撑在锦垫上,向我靠近,呼出的气带著酒香喷在我的耳边:“如果要我的话,你直说就可以。”

    我不自在的缩缩脖子,向一边让了让,目光不由自主向辉月那溜了一溜。

    他晃晃手里的杯:“以爲你想通了,原来还在犯傻……”

    他的口气让人觉得上火:“你说谁犯傻?”

    “你呀,”他一副欠扁样:“不知道你什麽时候死在他手里,估计你那就叫死得其所。”

    我皱著眉头,估计戴著面具他也看不到:“喂,你要这口气好象你很关心我。”

    他眉毛都竖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啊!”

    我趁空问了一句:“那麽我应该找谁成礼?难道除了你和克伽,就没有好人选了麽?”

    他嗤地笑出声来:“怎麽没有最上面坐的那个才是顶好人选,看你敢不敢张口要。”

    啊?

    天帝麽?

    我回过头去看他,他正专注地与身边躬身伺立的人说什麽话。可能是发觉了我的注视,似电的目光一下子扫过来,吓我一跳。

    “喂,没搞错吧,他这麽凶……”

    “凶才好,”星华弹了我的面具一下:“回来再没一个敢嘲笑你的长相,不然也就是轻视他的威严了。再说,他的战力比克伽只高不低,不然当年老大的位子就成了他坐的麽?”

    是麽?

    听起来倒是好选择……

    可是,这麽一个看我一眼我就要腿软的家夥,也不比克伽好到哪里去啊。

    跟这种人同榻……那啥,不跟与虎谋皮一样啊!

    忽然席间的人声脚步声一停,不知道爲什麽全静了下来。

    却听到克伽的声音说:“飞天殿下是不是有所决断了?”

    XX的,原来还是冲著我来的。

    看他脸上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我就很不爽。

    大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停在我们这两席上。

    从我转到辉月,又转到星华,再转到克伽。

    看得我那叫一个不爽啊!

    什麽意思嘛。

    我难道就是一头洗净剥光要上桌的乳猪吗?

    而周围这几个就是倒霉的食客?

    这简直是什麽跟什麽啊……一团乱渣渣。我觉得心烦,也许辉月也早觉得心烦,星华也烦,连带克伽和上面坐的那个老大也都心烦。

    不就是被X一次!权当让恶狗咬一口。

    我心一横,大声道:“拖了这麽久,也该是时候。”

    一句话,四周全是倒抽气的声音。

    “那麽……”克伽的声音里明显有些不平稳:“殿下心中……有没有优先的人选考虑?”

    “有呀!”我干干脆脆甩出两个字的一句话来,四周的人此起彼伏的大喘气儿!

    心里突然冒出很有趣的想法。

    这些人一定在猜著我要说什麽吧。

    可能有人会猜辉月有人会猜克伽……早知道不如我让人设个盘口开赌,赔率一半一半,最後我自己来揭盅亮牌,大赚他一笔。

    可惜了,怎麽没想到呢。

    “其实我心中想什麽,倒是其次。”想看我笑话,我还想看你们的笑话咧!

    “主要是,各位心中在想些什麽。”我笑盈盈的坐直身子,把面前的杯盏一杯,清出一块桌面来。嗤嗤的脆响,所有人目瞪口呆看我撕掉自己衣服的下摆,摊放在桌上:“哪位不想被我说出名字,就到这儿来说一声,我把名字记一记,回来看看有哪几位的名字不在上面,我在剩下的人里细细挑!免得我说了谁的名字,谁再来拒绝,那我可真是自找难看不是?”

    四周又是死寂。

    可是没人上来写名字。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怎麽,看来是个个都肯了?”

    星华拉拉我的袖子。

    切,胆小鬼,这有什麽好怕的,回来可以推说是喝酒喝醉了,一醉皇帝大,万事都可推掉的。

    我有什麽好怕的我!我不过就是一块砧上的肉嘛,横剁竖剁不管是谁剁,反正我是被剁的一个。

    左右是要倒霉,再多倒霉一点又怎麽著!

    “要不这样也行!”我把那块破布一扔,摸出个酒壶:“在座的上仙不少,我也实在是挑花了眼,不知道哪个更合适。这麽著,我来敲鼓,各位在手里传这个酒壶。看回来鼓声停的时候,这个酒壶在谁手里,那就算是谁倒霉,来爲我成礼了!怎麽样啊各位?看哪个法子好?”

    四周还是死寂,个个呆如木鸡。

    这回星华甚至连我的袖子都不扯了。

    哼哼!

    把我当软柿子?好呀,来捏呀!看看会不会硌到手!

    要我难堪?我让你们也都灰头土脸。

    “也没有异议麽?”

    我把酒壶一扔,砸在地上当一声响好不刺耳。

    “再问一次,谁不愿意的,就站出来说一声,不要被我点到名的时候再说不愿意。”

    那群人有些骚动,可是没有站出去。

    切切,没出息的,死要面子就是这个要法吧。

    让他们逃都没人有胆子跑。

    “陛下以爲呢?”我擡起头来,好象这个人一直很镇定看我恶搞没出过声,没道理这样,要玩还不一起玩,其他人都湿了独他还在岸上?可能麽。

    所以……把他也拉下水。

    “陛下以爲谁才是最佳人选?”我语气恭敬平和。

    “飞天自己没有合意的人麽?”他声音平平顺顺,但就是让人觉得凛然生威。

    “陛下觉得是合意重要,还是情势重要?”我有些坏心眼儿,把话往难听里扯:“如果要我找一个合意的人,可能要找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呢。可是眼前却是不能再等的。”话都说开了,是横是竖反正这一刀是要切下来的:“陛下决断英睿,不如陛下替我决定人选也好。”

    大概……还是克伽吧……

    在心里对自己苦笑。

    我也只是折腾了下出口怨气。

    其实,我的命运,又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

    成人礼也不是世界末日,眼一闭咬咬牙过去了,我还是我。

    “飞天,过来。”

    那声音完全不容抗拒。

    我站起身来,袍子被撕掉了一块,倒也不太影响美观。反正一层层的又不止那一层。

    只不过半天没动,腿有点麻,走路一步三晃。

    “陛下。”走到他的座前,爲了表示恭敬我还是弯著腰的。

    这种时候让人捏短儿就不好了。

    他忽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腕向前微微使力,我本来就不大能站稳,一头向他栽了过去。

    手忙脚乱乱挣,还是扑在他身上。

    後面又是大喘气儿的声音。

    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我心里大惊差点儿没叫出声来。这个握著我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会淘气了。也好,你也不用作弄他们。人选,我来替你决定。”一字一字我听得清楚明白。

    那个,你决定就……决定吧,不用这麽,这麽箍著我的腰啊。

    下面可是心款ヮグ±洗螅∧悴慌露宋一古玛用聊兀 ?br />

    不敢怎麽使劲儿挣,怕更让人看了笑语。

    “飞天殿下酒醉胡闹,你们也不用都站这儿。辉月,恐怕是要借你的地方一用。”

    用力扭头去看辉月。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惨淡的白,让人望而生怜。

    “陛下客气了。”他回头吩咐 :“岳西,爲飞天殿下预备成人礼典。”

    啥啥啥啥?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那个……是我听错还是他说错?

    怎麽这麽一眨眼,我就要被洗洗剥剥烧烤上桌了?

    呜哇,我不要……

    晕晕晕哦,甚至还不知道是谁来……爲我行礼……

    “那个……”我努力给自己壮壮胆,发表不同意见:“那个,我还不知道是谁……”

    星华带著一半怜悯一半古怪的目光看著我:“飞天,恭喜了。”

    别瞎恭喜啊!

    他接著又说:“陛下亲自爲你成礼,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淘气胡闹。”

    呃?

    我张口结舌,回头去看那个箝著我的腰的天帝。

    离近看他的相貌其实不是特别的英挺的那种,儒雅的面貌,但是手劲儿是真大!

    “飞天怎麽突然就想通了?”他挑挑眉毛,声音虽然低可是威势分毫不减,我可怜的腰也还在他手里握著呢。

    问我?我还想问你怎麽突然就神经了呢!

    再回头看看辉月。

    虽然今天还是给他添了乱,但是,没有再纠缠他,他应该不会太头痛吧。

    终于去了一块心病,会不会很开心?

    可是他在看别的地方,我只看到他一个头脑勺。

    把心思转回来……

    我是不是惹麻烦了?只是小小开个玩笑,那些人一个两个瞪大了眼等著我看我的好戏,我只是小小回敬了一下子,难道他就要……

    身体力行来……我……

    呜呜,不能想了,我觉得手脚都软了……

    “不用……这麽赶时间吧……”我咽咽口水:“我还没斋戒沐浴念经……”天知道那些复杂的步骤一样一样都是什麽,反正不能今天就……

    星华继续用刚才那种眼神看著我:“那些繁杂琐事,都可以由其他人替办,你只要泉浴更衣把自己预备好就可以了。”

    啥?

    我睁大了眼,看著一个面生的家夥走了过来,向我微微躬身,说道:“小人岳西,服侍飞天殿下泉浴。”

    我反而向後缩缩,倒没发觉跟身後那个家夥贴得更近了。

    “今天……太紧了吧。这都半夜了,要不……明天,我好好预备预备……”

    “哎哎……别拉我……”

    好象根本没人重视我的意见,辉月府上这个总管根本是半扶半架地就把我架开了。

    “哎哎……我要见平舟……我不要你们这里的人服侍我洗澡……”

    星华起身追了上来,声音不算高也不算低:“岳总管,可细心服侍。回来飞天殿下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我可唯你事问!”

    那个架我的家夥脚步停了一下,手劲儿明显是松多了。

    “飞天,别胡闹……”远远的他还冲我喊:“顺顺当当,很快就结束的。”

    呜,你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

    有这麽容易结束,我还怕个什麽劲儿啊。

    再说,我怕的……本来也就不是洗澡换衣服啊……

    我怕的是……

    我怕的是洗完澡换完衣服……

    舟总管一直不见人影,我抱著衣服缩成一团的时候,汉青却踉踉跄跄奔了进来。我眼睛一亮,扑上去抱著他:“汉青汉青……我害怕!”

    “殿下,不要紧张。天帝陛下灵力战力都是上界的第一人,你过了今晚只会变强变好,千万别胡想瞎想自己吓唬自己!来,我服侍您沐浴。”

    呜呜,我就是怕啊。

    “舟呢……他,他怎麽不来?”我身子直哆嗦。汉青三把两把把我的衣服扯开了,拉下泉池中去。

    热气袅袅,汉青细致地帮我清洗,低头说:“舟总管赶回去取您的礼服。”

    “什麽破礼服现在还要取……”

    “是您成人礼上必须穿的礼服,已经预备了很久了,没想到今天就会用上……”汉青声音闷闷的:“殿下千万要和顺些,不要违逆天帝陛下……虽然三殿地位超然,但是天帝陛下近来威严日盛。您别老想著,权当自己是睡著了,陛下说什麽话您千万要听从,知道吗殿下……”

    “知道……”

    呜呜,我好怕。

    舟又不见人影……

    真的怕……

    那个威严的天帝……

    要和我……

    呜呜,我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个澡怎麽这麽快就洗好了。

    汉青拿大布巾给我抹身上的水珠,殿门口有人。

    我擡头,看到捧著一叠衣裳的平舟。

    “恭喜……殿下。”他跪伏了下去,将衣裳高高的捧了起来。汉青脸上也是肃容,将衣服接了过来,一件一件打开抖平爲我穿上。

    看著他慢慢的起身,走上前来爲我梳发,心里不知道爲什麽一阵接一阵的揪痛。

    “殿下……明天就是大人了。”他声音低低的,不知道爲什麽我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

    “请殿下,顺从天帝陛下。”他说:“不要违逆,一切会很快过去,殿下会变得很强的。”

    “我知道了。”觉得自己象具木偶,伸开了手,套上袍服。汉青跪下去爲我绑腰带。

    我并不想听他说这个。

    刚才一心一意地想见他,可是见到了之後呢?

    见到了,之後呢。

    他说的这些,我都不想听。可是,我又想听到什麽呢。

    我想听到他说什麽呢?

    头发象水一样流泄了一身。我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袍子,不太厚,也不算繁复的式样。

    苦中作乐的想,也许是爲了方便一会儿就要脱下它,所以,式样比刚才那衣服反而简单了吧。

    “你们……回去吧。”我轻声说:“回去等我吧。”

    汉青手哆嗦了一下,擡头看著我:“殿下,您可千万千万要顺从,不要胡思乱想。”

    傻瓜汉青,你还怕天帝吃了我不成?

    平舟放下了玉梳,与汉青一同跪伏低身:“恭喜殿下。”

    我想笑一笑,可是却觉得眼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咽了一口水,声音还是沙哑:“平身吧。”

    我想听到舟和我说什麽……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听的,他永远也不会说……

    我沿著长长的青石的阶梯,一步一步地走。

    前面有人躬身爲我引领。每走过一个人的面前,他就会跪伏屈身以头触地,说一声“恭喜殿下”。

    恭喜我什麽?我有什麽好恭喜的?

    两脚机械地向前走。

    一直走到那高高的天台上的香案处。

    天帝穿著墨黑的衣裳,衣摆襟口都绣著金色的滚纹,沈静肃穆的顔色。

    我静静的跪了下去。

    两边侍立著许多人,有司事在高声念诵什麽。

    我不知道他都念了些什麽。

    有人把我的头发束了起来,天帝亲手爲我绑系发带。

    然後有人跪著托上玉盘。上面摆的很简单。两杯酒,两片果。

    这就是闻名已久的成人麽?

    听起来多麽郑重的仪式,现在也的确是一项正事在进行著。

    我却觉得荒唐。

    不知道这成人之式是谁第一个行起来的。共酒,共食,束发……听起来,很有缠绵在其中。可是真的来到,却发现是这样冰冷的程式。

    第一行这仪式的人,有没有想到,这些本该温存和合的举措,变成这样的枷?

    木然地喝下他递到唇边的酒,然後端了余下的一杯递向他的唇边。

    不经意与那双幽黑的眼睛对上,心里突然一颤,手抖了下,泼了两滴在指上。

    他没有言语,就著我的手把那杯中酒饮尽,却接著托起我的手,温热的舌尖将那溅在指上的酒液舔去。

    我身子剧震,愣愣地看著他。

    然後是共食。

    身子僵得象木头,听到司事唱“礼成”的时候,忍不住的哆嗦。

    他牵起我的手,慢慢步下高台。下面石阶上跪的人,又一一的叩拜下去,词还是刚才那一句:“恭喜飞天殿下。”

    恭喜我什麽……

    腿直发软,险些被衣摆绊倒。

    天帝的手抄过来,竟然将我横抱在手。

    身子热得厉害。不是情动,是不自在。

    头埋著根本不看两旁的人是什麽面孔,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麽回事,本应该是隐私的事却在大张旗鼓的进行……

    突然想到……如果是以前的飞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这成年礼的到来……

    他应该幻想过,辉月爲他行礼吧?

    心爱的人爲他束发,两人进酒共食……

    然後携手归房。

    他有没有幻想过?有吧……如果是辉月牵著他的手,迎接这一声声恭贺……是不是也变得甜蜜而可以接受了呢……

    所以他不肯接受其他人对他做这样的事……

    我不是他……

    我不是……

    但我也抗拒著这一切……

    被放在柔软的床褥间,我身子不由自主的蜷了起来,看著那高大的身影。

    背光立在床前的人,怎麽看怎麽充满了压迫感。

    仆侍上来爲我解开外袍,我手攥得死紧,指甲掐进了手心里,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动,不要动……就象汉青说的,权当自己是睡著了……权当他们并不存在。

    剩下一件单衫的时候,他们停住了手,伏在地上说:“恭贺飞天殿下。”

    我脸烫得能煎蛋,估计他们看著一定是通红通红的象烧熟的虾子。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了我……和他。

    吞了一口口水,我又向後缩了一下。

    他不说话,让人压抑又惶恐的沈默在我和他之间弥漫……

    明明我是这麽丑陋,他怎麽可能有要抱我的欲望?

    这……这算是什麽样的局面。

    “陛,陛下……”

    “叫我的名字。”他俯下身来,气息热热的吹在我的耳边:“奔雷。叫我奔雷。”

    我打著哆嗦,这算是怎麽一回事儿呢……

    一切都沿著我不能控制的方向一路走了下去。

    我没有过被人这样对待的经历。

    但想必这位名唤奔雷的天帝陛下,把人压在身下的经验,一定不少。

    我只是奇怪。

    在他压上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奇怪。

    这样的一张脸,他哪来的兴致。

    我不是小孩子,他有的我也有。抵在我腿上的热烫,我知道那是什麽。

    真奇怪。

    面具已经摘掉了,他应该看到我的脸了吧。

    难道不会胃口尽失吗?

    “熄……熄掉灯……”我断断续续地说。

    他坚定的,缓慢的将我的最後一件单衫剥去,简短地说了一句:“不。”

    “唔……”我的身子拱了起来,被他的手触著象电打到一样的感觉,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麻酥酥的。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麽事,但是……这个过程……真的想不到都会发生些什麽。

    身子哆嗦著,尽量紧绷著想不和他全面相贴。

    “怕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那不容抗拒的声音里有几分无奈,还有几分戏谑:“这麽怕我?”

    “不,不全是,”这时候我还能清楚的回答,我都要佩服自己:“只是,怕……痛。”

    他停下手来:“倒也是……第一次总是免不了会痛。”

    “我给你念一个催情的咒法……”他贴在耳边说:“你会觉得好很多。”

    “不,不要了。”我咬咬牙:“我还是想要清醒。”

    努力让自己睁大眼睛,看著这个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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