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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金庸全集

第 100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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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雨才止,数十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猛地从林中暗处冲出,扑向群雄,陈家洛见状,忙向众人下令道:“四嫂,十三弟看紧福安康,请陆,周两位前辈替大伙儿押阵,让晚辈们会一会这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更多小说 ltxs520.com”

    未等陈家洛说完,一枝劲箭已无声无息地射向了被缚成一团的福安康,众人本以为那些黑衣人是来救人的朝廷鹰犬,再也没想到竟是来要杀他的,待到发现福安康命危,已经来不及抢救了,眼看着他就要被一箭穿心。

    “噗!”劲箭射入福安康身下土中,原来是站在一旁的蒋四根反应迅捷,及时把他扑倒,那箭只在蒋四根手臂上擦了一道口子,却没能要了福安康的命。

    福安康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圈回来,吓得脸色发青,看到蒋四根已站了起来,忙躲到他的身后。这时,一众黑衣人已经冲近,红花会群雄各挺兵刃,和他们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陈家洛冷眼旁观,这群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而且组织严密,行动起来进退有据,看来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但他们既箭射福安康在前,和群雄打的时候又毫不顾忌他的安全,看起来倒像是来剌杀他多于来救他,不禁想倒:“难道他们不是鹰爪子,而是来剌杀他的武林同道?”

    这时,在他身旁的陆菲青开口说道:“陈总舵主,这些人不像是要来救福安康的样子,倒像是要来杀他似的,会不会是反清的同道,并非朝廷的鹰犬,是否先问一下比较妥当?”

    “是啊!看起来先问一下比较好,否则伤了人就不好说了!”周仲英附和道。

    陈家洛闻言道:“两位前辈的意见与晚辈的不谋而合,就这么办吧!”言罢前站一步,大喝道:“住手!”红花会众人闻言,纷纷停下手来,慢慢的退到陈家洛身边。

    就在这时,“啸!”林中传来一声尖啸,一众黑衣人闻声后,一言不发,迅速退入林中,红花会众人一来顾虑林中有埋伏,二来也没料到这群人“雷声大,雨点小!”,二话不说,说彻就彻,一时间大惑不解,并没跟进去,只有无尘反应迅速,提气急踪,已掠进林中,赵半山怕他孤人一人会被暗算,身形一闪,也跟了进去。其他人见状,也要冲进林去,陈家洛怕在太多人进林易生误会,黑暗中又容易被敌人暗算,忙出言叫停众人。

    “十三弟!”就在这时,骆冰的惨叫声传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看到骆冰抱住了蒋四根大哭,而他的头则枕在骆冰的胸前,双目圆睁,一动不动,看起来情况不妙之至。

    陈家洛抢上前去,见蒋四根目光呆滞,脸色发黑,心叫不妙,一探鼻息,发现他气息已绝,大惊道:“十三哥!”,也不理有没有效,一掌便抵在蒋四根背上,内力源源不绝地输入他体内。这时,众人已围了过来,无尘和赵半山闻声,也从林中跑了出来。

    陆菲青走近二人,见蒋四根浑身僵硬,瞳仁已散,知道他已死透了,悲痛地向陈家洛道:“陈总舵主,不要再浪费内力了,蒋兄弟已经去了!”红花会众人闻言,忍不住都哭了起来。

    陈家洛废然收劲,把蒋四根扶倒在地。赵半山见蒋四根脸色发黑,身体僵硬,显然是中了十分厉害的剧毒而死,他对毒药认识颇深,忙上前查看,看到蒋四根手臂上的伤口附近一片焦黑,如遭火炙,心下不禁赅然:“这毒竟如此猛烈!”,便细查那支箭上馀下的毒药,但验了半天,却始终查不出上面涂的毒药是那一种,站起身来,歉然道:“总舵主,这枝射向福安康的箭上淬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十三弟就是被它毒死的。”

    陈家洛沉吟道:“十三哥体壮如牛,只被那箭擦伤了手臂就毒发身亡,那是什么毒物,竟有这等厉害?”

    赵半山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种毒药非常特别,像是由十几种不同的药所混成,它们有些含有剧毒,有些虽然不含任何毒性,却能加重其它毒药的毒性,另一些在这药里一点用处都没有,但却能和解那些毒药的解药结合成毒药,这些药混合了以后,毒性加倍猛烈,见血封喉,不但能让中毒者毫无知觉,而且无药可解,所以十三弟在被那箭擦伤了后并没察觉有异,等到发现不妥时,已经全身僵硬,无法再开口通知咱们了。这么厉害古怪的毒药,我行走江湖几十年了,不但从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群雄闻言面面相觑,徐天宏想了一下,问道:“这毒药配得如些精巧,又那么罕见,会不会是来自大内?”

    赵半山闻言一震道:“这个倒很有可能!”

    众人闻言一怔,一齐望向福安康,福安康几被该箭射死,尚自惊魂未定,听到毒药可能来自大内,心中暗叫不妙,果见众人一齐望向自己,个个目露凶光,大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关的我事!不关的我事!”卫春华挺钩上前要杀福安康,被文泰来喝住。

    陈家洛道:“现在还不到杀他的时候,以后再慢慢审问他,弄清楚这件事后再杀他不迟,咱们还是先把十三弟的后事办好了再说。”众人闻言都觉有理,陈家洛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看这样,现在天已快亮了,大伙儿先把东西收拾好,等天亮后,一拨人出发到前面镇上准备十三哥的后事,一拨人则留在此地,到林中搜索一下,那帮人来去匆匆,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到晚上的时候,大家在镇上集合,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一听,都觉此计可行,便纷纷跑去收拾准备。第二天一早,除了留下找寻线索的陆菲青,赵半山,杨成协和石双英外,其馀的人带着蒋四根的尸体和福安康离开了那折将之地。

    路上,徐天宏向陈家洛道:“总舵主,我看袭击咱们的那群人的目标似乎只是福安康,并没有对付咱们的意图,十三弟的死只是个意外。”

    陈家洛道:“有道理!陆,周二位前辈和我也曾猜测他们是同道中人,本来想打个招呼的,只是他们退得太快,才来不及问清楚。”

    徐天宏沉思道:“但这些人手段狠辣,组织严密,又丝毫不卖咱们红花会的帐,似乎也不是同道志士,倒像是朝廷鹰犬,三哥不是说那毒药很可能是来自大内吗?会不会是福安康的仇人,想要借刀杀人?”

    陈家洛一震道道:“有可能!七哥果然心思细密,不愧是武诸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徐天宏道:“除此以外,这件事我想了好久!有一点几乎可以肯定,不知缌舵主有没有想过?”

    陈家洛道:“哦?是那一点?”

    徐天宏续道:“帮会中一定有奸细,而且是职位一定很高的,否则咱们此行如此隐密,这些人怎样会知道的?而且来得这么快,布置得那么准确?”

    陈家洛闻言不再说话,沉思了起来。

    到了镇上,众人忙着准备一切。到了傍晚,陆,赵等四人赶到,陈家洛问起搜查线索的结果,四人皆废然摇头,众人大失所望。

    过了几天,众人办好了蒋四根的后事以后,押着福安康再度上路。而石双英则在问准了陈家洛后,招来了几十个会众,打算留在镇上作深入的调查,不跟众人上路。

    群雄上路后的随后几天里,不断有人来犯,这其中有大盗,也有小贼,更有一些真的是反清义士,他们有些群起而攻,也有些小股侵扰,虽然群雄武功高强,把来犯或驱逐,或劝服的一一打发,但数日来精神绷紧,也把众人弄得精神不振,疲惫不堪。

    又过了几天,石双英带着十几个头目赶了上来,原来他已经抓到了奸细——那人是北京分舵的一个副堂主,因为赌输了钱,所以把众人的行踪当钱卖给了那债主;而那债主究竟是谁,石双英一时间调查不出来,又担心众人的安全,所以暂时结束了调查,赶来报信。

    听到石双英的报告,众人稍为放下心来,当时决定连夜赶路以摆脱来犯者。

    谁知才走不远,在一道峡谷中,众人又受到了袭击,虽然群雄再一次击退了来犯者,但石双英却为了救福安康,被一块山上滚下来的大石压成一团惨死。

    当晚,群雄葬了石双英后,围坐在一起,大家都默不作声;这也难怪,红花会众人一向纵横天下,连皇帝都挟持过两次,也没受过什么重大挫折,但在这短短几天内,连折了两个兄弟,心中都觉得难以接受。

    沉默了好久,卫春华终于开口说道:“总舵主,这福安康是个累赘,带在身上,像块臭肉一样,招惹大群苍蝇老鼠过来,再这么下去不行的,依我看,干脆一刀杀掉算了!

    一发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说杀,有的说放,都议论起来。陈家洛虽然主张继续带上卫春华他,但听众人的意思大都是不要把福安康再带上,心中也不禁犹豫起来,便向徐天宏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徐天宏会意地向他道:“总舵主,这福安康没错是个累赘,但如果咱们逞一时之快,一刀做了他,那咱们毁诺在前,不但红花会威信全失,还会让乾隆不再顾虑了,到时,不但回疆峰烟再起,连中原也从此多事了!

    陈家洛问道:“回疆峰烟再起是可以理解,但中原从此多事,这话怎样说?

    徐天宏道:“乾隆如果知道咱们杀了福安康,一定会派兵来清剿咱们红花会的!不但如此,他很可能会迁怒于其他的帮会或武林同道,到时候,像福建少林那样的惨剧肯定会一再发生的!咱们可不能为了自己而害了众多的武林同道,所以我认为杀他不妥!”众人都觉有理,纷纷点头。

    陈家洛续问道:“那放他回去又如何?”

    徐天宏道:“这恐怕也不行,如果咱们放了他,那只有两种结果,第一,鹰爪子们把他救回去了,第二,鹰爪子们救不了他,让他被其他人杀掉,但这两种结果其实都会造成同样的后果;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乾隆还是没有了顾虑,结果是回疆峰烟再起,连中原也从此多事!但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的话,那乾隆也一定认定是咱们干的,结果也是一样!”

    卫春华怒道:“那咱们不就要一辈子带着他,为了保护他而不断地死人,流血?”

    徐天宏叹息道:“在到达回疆之前,这是一定会的!”

    听完徐天宏的分析,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一言不发。过了很久,常氏兄弟互望一眼,站了起来,常伯志道:“想那么多干嘛?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老子要去睡觉了!”说完,走到一旁倒头便睡。

    众人见他两兄弟把这事说丢下就丢下,无不心中佩服,也放开怀抱,纷纷找位子睡下。

    第二天早上,骆冰被一阵骚动吵醒了;她本来习惯了早起,但由于昨天晚上她陪文泰来守了一会夜,很晚才睡,所以醒晚了,连众人起来了都不知道。

    骆冰坐起身来,看到周绮,李沅芷和余鱼同围在她前面,笑道:“你们在这干嘛?想作弄我吗?”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回话,骆冰见他们神色沉重,欲言又止,心中暗叫不妙,向周绮问道:“绮妹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告欣我吧!”

    周绮是个直性子,心中藏不住话,冲口而出道:“四哥他……呀哟!”话未讲完,大腿已被李沅芷扭了一下。

    骆冰听到文泰来出了事,那里还按捺得住,一把分开了他们,冲出了帐篷。

    几天后,长安近郊……

    看着文泰来冰冷的尸身,骆冰一言不发,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那如岩石刻出来的脸庞,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的悲哀虽然已刻骨铭心,永难平复,但她的情绪已经安静了下来。经过这几天来众人的劝慰和自己的反思,她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的丈夫已经死了——那天晚上,文泰来被人从后一刀剌死,而福安康则被人放走了。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文泰来是什么时候和被谁杀害的,但骆冰相信,那凶手一定是熟人,才能在丈夫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易地暗算得手。除了徐天宏,她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她不想打草惊蛇,只想默默地查探下去,她相信终有一天,那凶手的真面目会被揭穿的,而她则要留下命来,等到那一天,她要亲手杀死他,为夫报仇,到时候再一死恂节。

    陈家洛慢慢走到骆冰身旁,轻叫道:“四嫂!……四哥该入土了……你节哀吧!”

    骆冰深深地向文泰来的遗体看了一眼,嘴里轻轻地念道:“四哥,你先走一步!我会带着仇人来见你的,你等我!”言罢退了开去。

    陈家洛叫道:“封棺!”几个杵工走上前去,盖上了棺顶,“拼拼彭彭”地钉了起来。

    当晚,群雄聚在了一起,商量今后的行止,陈家洛说由于他领导失误,以致会中损兵折将,坚决要辞去总舵主的职位,让众人另选贤能。众人当然不肯,推辞了半天,众人终说服了陈家洛继续领导。此外,经过商议后,众人认为朝廷在以后的几年内,一定会发动大规模的清剿行动,如果会中的组织还是像现在那样:几十个分舵分散在全国各地,但却都没有独当一面的力量的话,一定会被各个击破的,所以他们决定除了北京,长安,武昌和成都分舵保留外,其他分舵一律降为连络处,只负责一般的连络,打听,发展业务和那些不会暴露身分的活动,而旧分舵的好手除了是那些无法调离的以外,其他的全都分调到那五个分舵中,以各加强分舵的组织和力量。

    除此以外,除了陈家洛,无尘,杨成协和心硕留守总舵外,红花会的十几个当家会分驻到那四个分舵去:赵半山和卫春华到北京,周仲英和徐天宏夫妇守武昌,常氏兄弟赴成都,陆菲青,骆冰和余鱼同夫妇驻长安。待机三年,等朝廷的清剿行动过后,再重新编排人手,而在这三年内,会中暂缓组织上的发展,改而巩固现有组织,清理会中淤血,并动用一切努力,全力调查那些神秘杀手的行踪。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分道扬镖,依计划行事。

    后传第一章左右为难侠女就擒身心受辱

    (一)

    两年后……

    徐天宏靠坐在一棵大树上,浑身发软,左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血虽然已经暂时止住了,但那只是用些普通的草药暂时敷住的,如果有大动作的话,伤口还是会破裂流血。

    不过,伤口的痛再怎么痛,也及不上他心里的痛,每看到筋疲力尽地睡在身边妻儿和那几个会众时,他的心就在滴血。

    八天前,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武昌分舵被大批身穿便衣的官兵突击,官府对这次的行动看来准备已久,不但布置隐密,而且装备精良,除了各种强弓硬弩外,还带有火枪队和红毛大炮。他们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会众们仓促应战,虽然已尽了全力抵挡,但无论在装备和人数方面都无法和官兵相比,甫一接战,抵抗的会众便已死伤大半。徐天宏见势色不对,下令全力突围,但为时已晚,两夫妇虽能带着儿子和十几个会众冲出重围,但周仲英却为了掩护众人撤退而被乱枪打死。

    徐天宏夫妇虽然冲出了重围,但才走不了多远,官兵就追上来了,他们就这样打打逃逃的逃了几天,但始终无法摆脱官兵的尾追,那跟来的十几个会众只死剩三人,最后还是徐天宏聪明,猜到官兵从内奸那里知道了红花会的暗号,用假暗号把追兵引向了另一个方向,而他们则往相反方向走,一头躲进了附近的山中。到了那天傍晚,他们实在走不动了,便在树林中竭了下来。

    第二天醒来,那三个会众跑去找吃找喝的,徐天宏精神了一点,一面生火一面跟周绮说:“绮妹,这次官兵来得这么突然,而且对咱们的情况和布置那么了解,看来会中一定奸细,而且那奸细的职位份还不低,看来恐怕是被四嫂说对了!”

    “冰姐姐?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她说过什么?”

    “你记不记得四哥是怎么被害的?”

    “不是被人从后一刀剌死的吗?”

    “那是没错的,但以四哥的武功,要暗算他虽然不是件办不到的事,但让他连警告都来不及发一声就死掉,这就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做得的事了。”

    周绮问道:“对啊!那是大伙不都说那人是个特级高手吗?”

    徐天宏道:“大伙的想法当然有可能,但四嫂和我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其实暗算四哥的人不需要是什么特级高手,只要他是四哥毫无防备的熟人——例如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办得到。”

    周绮问道:“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

    徐天宏道:“那也只是猜测而已,咱们也没有实在的证据,一旦说了出来,可能让兄弟间互相猜疑,不好的,而且能让四哥毫无防备的熟人也不止在场的这些人,所以咱们都没讲出来,打算暗中再调查清楚。看来……”

    周绮问道:“那有没有查出什么?”

    徐天宏道:“本来一直都查不到什么,但这次分舵被袭的情况看来……我已经有点头绪了!”

    周绮续问道:“那是谁?”

    徐天宏道:“现在还不能很肯定……等我肯定了再告诉你!”

    周绮还要再问,这时,一个会众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条小涧,用叶子卷了两筒水回来,她便不再追问,抱起儿子——周汉光,拿水喂他喝下,小家伙渴坏了,两口就喝光了,张口又要,周绮干脆扶起丈夫,让一个会众抱着儿子,众人一起向小涧走去。

    走了不远,渐渐听到流水的声音,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那个找水的会众指着十几步前的一块大石头道:“那块石头后就有一大潭涧水,又清凉,又干净,喝完水还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洗掉这身霉气!”

    另外两个会众也是又渴又累了,闻言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前,从那块大石的两边绕了过去。

    “呀……!”“呀……!”突然,两声短促的惨叫从石后传来,三人猛地停下了脚步,徐天宏向周绮和那会众提醒道:“有敌人,小心!”话声未落,大石后和身边的树林中跳出了十几个猎人打扮的大汉,把他们团团地围住了,其中一个像是头领的人开口说道:“徐当家的,你们已被咱们团团地围住了,绝对跑不掉的,赶快放下兵刃就□,否则格杀勿论!”

    徐天宏三人互望一眼,徐天宏慢慢地从那会众手中把儿子抱了过来,向那头领道:“红花会的人,只有轰轰烈烈战死的英雄,没有投降的懦夫!你想要我的人头,就来拿吧!”说完,长刀一摆,向那头领冲去。

    那头领见徐天宏向自己冲来,忙做了一个围攻的手势,围着他们那十几个大汉各挺兵刃,往三人身上招呼过去。

    众人这一动手,那会众首当其冲——本来以他的功力,在这种伤疲不堪的情况下,能保住性命已经不容易了,更别说是去杀别人;他长刀才出手,当前一人的枪便使劲往他的刀上一撞,他只觉一阵大力从刀上传来,手腕一麻一震,再也抓不住刀柄,长刀脱手飞出,而就在他兵刃脱手的一瞬,一刀一枪从旁闪电般剌入他的身体。

    “呀……!”那会众只惨叫了半声,便软倒在地,口中出气多,入气少,眼见是不活,围攻的那几个大汉放心不下,上前补了几刀,之后也不擦去刀枪上的血迹,回身便向徐天宏夫妇攻了过去,一时间刀光狂闪,剑影乱舞,打得好不灿烂。

    和众人才交上手,徐,周二人心中暗暗叫苦;那十几个大汉身壮力猛,都是特地从外地绿营军中精选出来的兵丁,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好手,但却甚是强悍,死死地缠住了他们。换了在平时,以他们这等身手,只是徐天宏一人就可以很轻松的应付,只是现在他受伤甚重,几天来逃来逃去的又没有吃好睡好,身体十分虚弱,又抱了个孩子,加上兵刃又不称手,十成功力顶多只剩下一,二成;而周绮也不见得好得了多少,虽然徐天宏护妻有方,这几天来没让她受到什么伤,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又是个不曾吃过什么大苦头的大小姐,而且这几天来的逃亡生活也把她的内力,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两人不但得不到半点甜头,一时之间还被那十几人逼得节节后退,距离渐渐地拉了开来。

    又打了二十几合,两人已被逼得分了开来,各自为战,这时,六个围攻周绮的大汉已被她杀了二人,但她体力也到达了透支的地步,一时间被剩下的那四个大汉逼得左支右拙,狼狈非常;由于围攻她的那几个大汉垂涎她的美色,想把她累倒后抓活的,并没对她痛下杀手,故此她还可以苦苦支撑,虽然落败被擒已必不可免,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另一边徐天宏的情况却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虽然围攻他的十个人中已被他干掉了五个,但他付出的代价也很大,身上吃了几记狠的,由其是右腿上的一刀深可见骨,鲜血泊泊地流出,身形已无法稳定下来,摇摇欲坠。剩下的那几个大汉见他快支持不住了,精神大振,纷纷吆喝了起来。

    又过了几回合,徐天宏再杀一人,那头领终于忍不住了,</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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