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 我的书架 | 手机阅读

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我的青年岁月

第 19 部分阅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看了母亲的留言,我笑了笑,公家请吃未必是假的,父亲对这种公款吃喝原则上是厌恶居多,但不能别人给脸不要脸;深层原因是老爸老妈不想让徐晶和宋岚同时出现。龙腾小说 ltxs520.com

    科室里大家还没有从新春狂欢中清醒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茫茫然的样子,病历之类的文书工作向来是小住院的责任,几个上级主治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谈着来年买辆家庭汽车的梦想。——他们的收入比我和师兄好得多,各种外快和分红加在一起每月有过万之谱,我连换辆变速山地车都要考虑再三,年假时,我和徐晶逛街时看见商店里新来的普加奇十八速山地车,一千多,咬了几次牙,可一搂住自己身旁的女人,隐约感到肩上有了家庭的担子,只得扭头悻悻走开。

    我闷着头伏在桌上疾疾地涂写,师兄王兵在他的桌子上忙着他那一堆。

    这小子春节前十几天结了婚,老婆是本院内科的医生,有着上海女人少见的肥硕健壮,丈人是市卫生局一个处级干部。

    从王兵宣布婚期那天开始,他在科里的行情一泻千丈;从王兵确实结婚那天开始,他的面色就一天青似一天。上级医生查房的时候昏昏沉沉,时常靠着墙壁打瞌睡,在小办公室里也是整天唉声叹气,案头的《黄家驷》积了一层灰,他也懒得去理,空闲下来就仰在沙发里,对着天花板长吁短叹。

    我忙乎了一个上午,把几日慵懒沉淀下来的功课补齐了。我把病历夹放回护士办公室,慢慢走回自己房间。

    忽然,主任的办公室房门“吱哑”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她见到我怔了怔,我认出她是在千岛湖出现过的姜敏的同事。

    “哎,侬好。”我习惯地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她也认出是我,有点不自然地笑笑:“侬是黄军哦……,好,侬好,长远不见啰……”她低下头想走开。

    我叫住她:“哎……请问,我还不晓得怎么称呼侬?”

    “哦,”她停住脚步,“我姓刘。”

    “哦哦,刘医生,我想问侬……”我看了下四周,没有人注意我,“姜敏怎么不来啦?以前是伊来联系我们科室的嘛?”

    “啊?姜敏?哦?嗯……”她忽地惊慌起来,眨巴着眼睛迅速地瞥着周围,“姜敏伊和我调了分区,现在伊不负责这片地区了。”

    “哦……,”我失望地看着刘,“伊不来了?”我朝她笑笑,“那么没啥事情了,再会。”

    我正要走开,她迟疑地叫了我一声:“黄医生,侬……”我看着她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便回到她对面站定等她讲下去。

    “黄医生,侬想寻姜敏啊?”刘又低头沉思片刻,终于抬起头,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黄医生,侬和姜敏的事情我晓得的,”她看着我的眼睛,右手按在我的肩上,“姜敏都告诉我了,伊现在心情很矛盾的……”她看了看擦身走过的护士,欲言又止。

    我看见师兄无精打采地开门走出来,便拉着刘血贩子走进我办公室,锁死门,把她按在沙发上,急急地问:“姜敏伊现在矛盾啥?伊为啥这样对我?”

    刘的眼圈红了,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姜敏没看错人,黄医生,我看得出,侬是好人,侬不是存心占伊便宜的男人……”她用手绢捂住嘴,呜呜地哭着,“姜敏可怜啊……,年纪轻轻嫁了个那样的王八蛋呀……”

    我背脊上起了层冷汗,使劲抓住刘的手,“侬快点讲呀,到底姜敏是怎么回事?”

    她仍哀哀地哭着,擦了擦眼泪,“好!我告诉侬,黄医生!姜敏身上有了,六个月了,是侬的!她的老公,就是那个姓许的,他是同性恋!”

    我的脑袋“嗡”地响了,房间里的家俱在我眼前旋转起来。

    一切的谜底都揭穿了!

    姜敏在床上说的“恨不相逢未嫁时”,我们宿舍对许主席身上那种绰约风韵的不满,以及姜敏在野外小砖房里,投入我怀抱时脸上刚毅决然的神情,还有在酒店客房厕所我见到的卫生棉,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瘫在沙发靠背上,耳朵里“轰轰……”,像有几十支电钻开足马力冲击我的耳膜,刘的嘴唇在我眼前快速地上下掀动,我却听不见一个字。

    我挣扎起来,抓紧她的手腕,问:“那么姜敏为啥不离开姓许的?伊还年轻,刚刚二十九岁呀!”

    刘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唉!姜敏要面子啊!侬也晓得伊在大学谈过几次恋爱的,伊最后自家挑的姓许的,侬……”

    她说不下去了,捂住嘴不出声地哭着,停了一会儿,才接下去,“侬叫伊哪能向人家讲?再讲,姓许的倒是肯离婚,他恨不得姜敏早点跑开,讲起来夫妻感情破裂,责任不在他身上,自己好去公开戳屁眼,但姜敏家里人不肯吃哑巴亏,姜敏的阿弟,长得五大三粗的,三日两头去找姓许的晦气,见面就打姓许的一顿,但是打过了,连伊阿弟都不肯姜敏离婚,侬讲讲看,这是啥个世道?”

    “那么姜敏为啥要作贱自己呢?伊如果肚子里没有,不是更方便为以后打算吗?”

    “唉!你们男人哪里懂得女人心思啊,姜敏就是吞不下这口气,伊是想报复一下姓许的,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但是伊到今朝也没有忘记侬啊!姜敏偷偷跟我讲你们之间的事,一提到侬伊就哭,唉……”刘医生拍着我手,脸上老泪纵横。

    “刘医生,我想看看姜敏,我这里没有伊的联系方法,侬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她踌躇了一下,望着我:“黄医生,我不晓得伊想不想见侬,我现在回血站里去看看,问问伊再讲,好伐?”

    “好的,好的,”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处方纸,写了几行字,“麻烦侬转交给她,我今朝下班后在襄阳公园旁边的天鹅阁等伊。”

    刘默默地接过纸条,放进口袋里,一路叹息着走了出去。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千岛湖十日的恩爱又回到眼前,好象仅仅是昨天的事。

    拖过了心神不宁的下午,我的耳朵一直留神桌上的电话,铃声一响,我就飞扑过去抄起听筒,但是一次次的失望,姜敏始终没有来过电话。

    下班了,我脱下白大褂,顾不上和别人打声招呼,径直走出医院。来到街上想起约好徐晶等我回去吃元宵,我在公用电话亭打了电话给她公司,告诉她今天晚上医院有事情留我,可能很晚回家,让她一个人先吃饭。徐晶在电话里很失望,闷闷不乐地答应了我,关照我早点吃晚饭再做事情。

    我放下话筒,不由得想到,这是我第二次对徐晶撒谎,为了另一个女人;上一次是在初识不久,我不愿她去孙东那里玩,那次是为了我和她两个人。

    二月底的上海街头,依然春寒料峭,西北风不时撩起我额上的头发,插在口袋里的两手十指冻得发木。人行道上,一对对刚下班的青年男女互相搂抱着,嘻嘻哈哈地从我身旁走过,我站在路边,望着来来去去的陌生人群,忽然觉得自己与他们的距离很远,仿佛我正站在云端俯视云云苍生,他们的世界与我很遥远。

    我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迈步向约会地点走去。

    天鹅阁是个小西餐馆,地处闹市,但门面小得可以,行人走过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家六、七十年历史的俄式饭馆。在大学时期,听说这家西餐馆是我们学校小布尔乔亚阶层聚会必选之地,我慕名单独来过几次,很喜欢这里的炸子鸡和乡下浓汤,食物份量充足,价码不高,适合我们这些胃口比钱包大的穷学生。

    店堂里仍像以前那样昏暗,有客人的桌上亮着小小的台灯,黄|色灯罩散发出暖昧的味道,分散在四处角落,还是学生多,不时大声笑闹一番,天花板夹层的音响里,黯哑的蔡琴唱着《读你》: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春天,

    喜悦的经典,美丽的句点,

    哦……呵……

    你的眉目之间,锁着我的爱恋,

    你的唇齿之间,流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举一动,左右我的视线,

    …………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

    我坐在靠里的火车座里,随着蔡琴一起低唱,心底翻腾着姜敏的一幕幕往事,桌上一杯黑咖啡里热汽妖娆升腾,在我眼前幻化成姜敏在表演时展现的曼妙身姿,我手边放着刚买的几盒西洋参片,准备送给姜敏,——她身上怀着我的骨肉。

    幽暗的半空中猛然浮现出姜敏的脸,吓了我一跳。她穿着黑色的裘皮大衣,包着配色的丝绒头巾,只露出苍白的面孔。

    我慌忙站起来帮她脱下大衣和头巾,侍应殷勤地折叠好衣物放在一旁。姜敏比那时胖了,下巴圆润了些,胸前两只Ru房饱满地向前突出,赘赘地下垂,小腹明显地膨起,鼓鼓的,那里面睡着我和她的孩子。

    姜敏发现我出神地看着她鼓出的腹部,幸福地笑了,爱怜地用手按了按,“快六个月了,比我原先想的要大,将来也会像你一样是个大块头。”

    我苦涩地笑,和她一起坐下,我呆呆地看着姜敏。分别近半年了,她头发剪了,短发整齐地向后梳去,紧紧地抿在耳朵后面,眼神仍是那样清澈,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心头有千言万语要向她倾诉,我想责怪她为什么想用这个办法报复姓许的,那人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男人,他对姜敏只会冷漠地耸耸肩;我想对姜敏讲,她正谋杀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岁月消耗于一场永远没有对手的战争里;我想请求她,将来孩子出世的时候,让孩子跟我的姓,可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她无言以对,默默地坐着。

    我拉起她柔软的手握在手心里,她的手还是那么娇嫩,手指仍然颀长秀气,我的眼泪忽然涌出来,滴在她摊开的手心里,姜敏用手使劲捂住嘴,眼睛红红的,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使劲擦着两眼。

    “黄军,黄军,呜……”姜敏一面擦着不停涌出的泪水,一面哑着嗓子说:“这是命,是我命不好,我看错了人……,呜……”她哭得说不下去。

    我坐到她旁边,搂住她的肩膀,姜敏顺势扑在我怀里“呜呜”地哭,旁边的客人们都转脸看着我们,我一面轻轻拍打姜敏的后背,一面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眼泪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我和她抱成一团在座位里哭了一会儿,姜敏渐渐平静下来,用我的手绢擦干眼泪,擤了擤鼻子,我也坐回她对面的卡座上。

    我们点了炸子鸡和罗宋汤,头盘是火腿土豆色拉,姜敏的胃口很好,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着,狼吞虎咽,我招手让侍应过来,又多点了一道牛腰肉烩面。

    姜敏听见我和服务员的话,笑着抬头看我,等人走远才“呵呵呵”地笑,压低了声音说:“侬还记得我欢喜吃面?”

    我笑着点点头:“哈哈,在酒店里的时候,侬每天早上都叫我出去买面来吃,我记得的。”

    姜敏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神情黯然地看着盘里的食物,用叉拨弄几片鸡肉,一言不发。我猜她又因为我的话伤感起来,赶紧把话题岔开。

    “侬现在胃口蛮好的,我看得出,人也胖点了。”我看着她,用手指在下巴比划出一道弧线。

    她笑了,很甜,用手抚着肚子:“侬晓得伐?这个孩子在里面多么能吃啊!

    我现在每顿饭量比老早多一倍,平常还吃零食,但不到吃饭时间肚子就饿了,呵呵!”她望着我笑,“我吃进去的饭都给伊吃掉了,呵呵呵!我猜是个男的,像侬一样吃得多……”

    我忽然想起问她:“侬现在还住在姓许的家里?侬现在这个样子他会照顾侬吗?”

    姜敏轻蔑地哼了一声:“哼!他照顾我?我现在马路上被汽车轧死他都不会看我一眼,我现在住到我姆妈家里,姓许的那里,我等到养好小孩才回去搬家俱,”她忽然扔下刀叉,伸手按住我的手背,“小孩要有户口的,所以我要等到生好了才离开他。”

    我望着她:“侬为什么一定要生个孩子呢?侬还年轻啊,有个孩子侬将来怎么走下去呢?侬想过吗?”

    姜敏往椅背上重重一靠,仰天长出一口气:“唉……,我还会再嫁人吗?我今年二十九岁了,黄军,”她凄惨地笑,笑得我心痛,“我二十九岁了,恋爱谈过了,老公也嫁过了,婚纱也披过了,丈夫的婚外恋也经历了,到头来我的爱情输给了一个男人,嘿嘿嘿嘿……”她笑得欲哭无泪,“黄军,侬放心吧,孩子我自己来养,我不会来找侬的,真的,相信我……”

    我忍住泪,使劲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我宁愿侬肯来找我……”我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了。

    新的菜来了,打断了我和她的交谈,在昏暗的灯光下,我和我孩子的妈妈享受着宁静的晚餐。

    19

    我一边慢慢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烩面条,一边怪有趣地看着姜敏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甜,只有长年坚持体育运动的女人才会有这样旺盛的食欲,我用刀叉捡起几大片牛肉送到她盘里,鼓励她:“来,多吃一点,为了侬自家的身体,也为了孩子。”

    姜敏笑着,并不推辞,快手快脚地切碎牛肉拌进面里,用叉子卷起来送进嘴里大嚼,酱汁在她嘴边糊了一圈,我掏出纸巾给她擦,她不好意思地呵呵笑着:“我吃相不好看是吧?呵呵!我从小到大不知道给我爸妈讲过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

    “哎,我想起来了,侬爸爸身体还好吗?”——姜敏的父亲是我们学校组胚教研室教授,高瘦的个子,佝偻着背,戴副极深度数的眼镜,得益于姜教授的谆谆教导,我组胚学考到九十六分的历史高分。

    “嗯,还可以,大概明年就退休了,你还记得我爸爸?”姜敏有点奇怪地问我。

    “所有基础课里,我唯一考到九十分以上的就是组胚了,你爸爸真是个好老师,现在的大学里不多了。”我莫名地有些伤感,眼前又闪过大学时的姜敏穿着连衣裙,面容清瘦,腰带束得紧紧的,挽着教授在校园里散步的情景,一回忆起这些,我的心又抽了一抽,有点疼。

    “哪你为什么不考研?”姜敏边吃边问。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爱学问,可是更爱钱,考研的话,比如做你爸爸的研究生,那我这一辈子都要执教鞭为业了,学校里的生活太清苦,我熬不住的。”

    姜敏点头表示同意,我又问她,“你爸爸还住在原来的小洋楼里?”

    “嗯,老地方,我们家住了几十年了,”姜敏停下刀叉,盯住我,“你先不要去,我家里人不知道是你的,我没跟他们讲过……”

    “那……,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还有孩子?”我试探着问。

    她低下头,半晌抬起脸来,眼里噙着泪花:“以后吧……,你想去就去看看也好,孩子总有一半是你的……”姜敏捂住嘴,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我安慰她:“别哭啦,别哭啦,对身体不好,再哭下去,五羟色胺会升高的。”

    她“噗”地一声笑出来,擦干眼泪止住哭泣:“好啦好啦,不哭了,我还以为我的眼泪在三年前就流干了呢,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世上还有男人值得我掉眼泪。”

    我让侍应收走了盘子刀叉,送来了咖啡,姜敏要了一碟冰淇淋,用小勺慢慢地挖着吃。

    “有女朋友了?”她飞快地看我一眼,又垂下眼帘小心地挖起一勺。

    “爸爸妈妈大概有意思介绍熟人给我,我看了都头疼,还是学生呢……”我决定不告诉她徐晶的事。

    “漂亮吗?”她若无其事地问,小勺动得很慢。

    我摇摇头:“还是小女孩哪,一脸毛茸茸的,真是黄毛丫头,谈不上漂不漂亮。”

    姜敏被我逗乐了,笑了一会儿,平静下来,继续吃她的冷饮,我端着咖啡杯发呆。忽然她用腿碰我一下,“今天晚上想你陪我,肯吗?”她目无表情地说,眼睛仍看着碟子里的残余。

    我的心急速地跳着,我把咖啡杯举到嘴边:“我求之不得哪……”

    ************

    城市酒店,座落于陕西南路口,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建成后,作为中日合资酒店很是风光过一阵,可是随后周围的宾馆如雨后春笋般次第崛起,城市酒店也就失色了不少。

    张浩在这里做酒店的大堂经理,上一次他父亲心脏病发,急救车竟送进我的医院里,至今我仍不明白司机为何要舍近求远。

    老天有眼,幸亏我让他送院早,在急症室的心电图机上正好看到S-T段逐渐升高,医生惊叫一声,立即送到CCU,后来张浩找到我,带着他在内科病房和急诊室走亲访友,说了不少好话,陪了不少笑脸,他才算放心。老爷子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好了!张浩到我办公室里千恩万谢,除了送来两瓶人头马,还塞给我一把酒店的半价优惠券,我随便往钱包里一夹,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一脸稚气的女服务员把我和姜敏领进了房间,一路上,她好奇地眼光一直打量姜敏大衣下面微微隆起的腹部,唉……,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哪里知道人间有这么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故事!

    刚才在楼下大堂里撞见张浩,他吃惊地瞪大双眼看着我和姜敏走近,随即镇定下来,冲我不易察觉地点一点头,扭过脸去装作不认识,大概这小子以后在同学聚会时有了谈资笑料了。

    我锁好门,扣上链子。姜敏拉上窗帘,“把灯关掉。”她命令我,我熄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床头墙壁上一盏小黄灯。

    姜敏伸出双臂向我走来,一下扑到我怀里,胳膊勾住我脖子,疯了似地在我脸上吻着、伸出舌头舔我的面颊,她让体内久抑的热情爆发开来,哆嗦着手指解开我的衣扣和腰带,嘴里不停催促我:“快点!快点!帮我脱掉!”

    我褪去她的大衣抛在地毯上,帮她脱掉羊毛衫,又解开她黑呢裙子后腰的拉锁,让她扶着我的肩从脚上套出来,最后,姜敏只留着上身单薄的针织内衣,两腿仍裹着黑色的闪光丝袜。姜敏穿着外衣的时候,小腹隆起得不太明显,现在脱去外衣,膨胀的腹部衬托得她小巧的身子更显得弱小。

    姜敏笑着推开我的手,不让我抚摸她的肚子,坐到床沿上费力地跷起脚,想自己脱下丝袜,我赶忙上前拨开她胡乱摸索的手,很轻巧地帮她捋下来,姜敏笑着说:“呵呵,还是有个男人服侍的好。”

    我用毛毯盖好姜敏,然后脱光衣服,撩开毯子一角钻进去,躺在她身旁,一把把她搂进怀中,急切地用嘴唇寻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唇,她闭着眼,仰起脸迎接我的热吻,舌头伸进我嘴里,轻轻舔刮我的舌尖和牙齿。

    “孩子,当心别压到孩子……”她声音轻轻地颤抖,像羽毛漂浮在空气中。

    我松开胳膊,让我的敏仰面躺平,她半闭起眼睛,用手捉住我的手指放进她自己内衣里面:“来,你摸摸我吧……”

    我撩开她内衣的下摆,姜敏欠起身让我替她从头上脱掉。我又解开敏的胸罩,一对肥大的Ru房释放出来,滚滚地在胸前涌动,上面还留着胸罩的布带勒出的几条深深的红印,两只奶头因为怀孕变得又大又圆,颜色黑中透红。我伏在姜敏的胸前,轮流含着两只奶头,用力吸吮,虽然还没有到分泌|乳汁的日子,我却可以闻得到敏的前胸散发出一种怀孕女人特有的浓郁体香。

    我吸了一会儿,敏的两腿不住地开开合合,我吐出奶头,抓住她的内裤裤腰,敏脚跟踮床抬高屁股配合我,我从她脚踝上脱去内裤,敏放肆地张开两腿,把女人最隐密的地方暴露给我,我跪在她两腿中间,脸埋在敏浓密的荫毛丛里,使劲嗅着女人的气息。

    二十九岁的姜敏,正处于成熟女人花瓣尽展,花香四溢的年华,她的私|处同样充满健康女性的生殖活力。

    因为怀孕的缘故,姜敏两腿间的器官滋长得很充分,颜色比以前黑一些,大荫唇和荫道口的两片软肉肥硕极了,鼓鼓地向外暴出,两片软肉中间满溢着稀薄的黏液。

    我把嘴凑上去,贴住小荫唇中间的裂缝,舌头伸进裂缝中央的荫道里使劲舔着,敏的身子颤栗起来,一股股清淡的滑液从荫道深处涌出,我用嘴接住,大口大口地吞咽进肚子里。

    “来来,来呀!”敏轻声呼唤我进入她的身体,“动作不要太大哦。”她提醒我。

    我直起上身,屁股坐在自己脚跟上,敏的两腿被我分开搁在我大腿两边,我扶住荫茎把Gui头对准她的中间,慢慢地挺腰让Gui头陷入她的身体。

    “嗯呣……,”敏舒服得哼了一声,眯起眼睛,头在枕头向后仰了一下,“好了,侬进来了……,来好了!轻点……”

    我仍旧跪坐在床上,两手扶持住敏的两腰,荫茎小心翼翼地插入,不让我自己的身体压到胎儿。

    敏的荫道已经很松驰了,?</P></TD>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复制本书地址,推荐给好友获取积分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