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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奸情进行时/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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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六章

    诗曰: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这诗说的露骨,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这诗的意思。可不能算成yín诗,尺宿更喜欢叫它爱情诗,简称个情诗吧。出自《金瓶梅》那磅礴大气的书,那书里的诗词不少,可她唯独记住了这首,她喜欢这种直白的,让人一看就懂的,你说着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性,有很多种解释,人性,性情,性爱,无论哪一种,都是尺宿所赞扬的。别把这些看的太低俗,因为谁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食色性也,说的真叫个真理。人性是什么?看不清了,隐藏在年龄的背后,有谁肯拿出来晒一晒?莫要人家骗了你去。性情?这社会磨练的你,还剩下几分真性情了?自由洒脱,那是发生在古代的事情了,看看电视剧里,行走江湖的大侠,真叫一个洒脱,钱从哪里来的?靠什么生活的呢?

    她至今记得,当初看的那部电影《东邪西毒》,王家卫的,讲得那叫一个沉闷,可她愣是看了几十遍都不够,起初不懂,可懂了之后,就开始寂寞,跟电影里的人一样寂寞。没有谁,能随心所欲的活着。就算你相对的随心所欲了,也必然有个人为你的随心所欲付出了太多代价,他的牺牲换来了你的自由。

    只能说,那人太疼你,一切的一切,源头都在一个舍不得上面。

    “嘟囔什么呢?”夏殇洗了澡出来看见尺宿倒立在床上,大头冲下的,嘴巴嘀嘀咕咕的。

    尺宿从他的脚开始打量,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不像是人,倒像是聊斋志异里的妖狐。她翻下来,坐在床上继续盯着他看,头发还在滴水,夏殇不喜欢用吹风机,说那东西伤头发,她认识的很多男人似乎都这样。

    她呵呵的笑了,“没说什么。吟诗来着。”

    “呦!风雅了?吟的什么诗?再念一遍,我听听。”夏殇来了兴致,躺在她怀里,也没管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尺宿只得再将那首诗念了一次,夏殇听得津津有味,直头的,“不错不错,这水平可以去朗诵了。尺宿要不咱们去参加个朗诵比赛,你就读这首诗,准保将那些人都给震慑住了!”

    “去你的,这可是禁书!”

    “禁书你还看?”

    “你买给我的。”

    夏殇蹭的一下做起来,“我给你买的书,不都是《十万个为什么》之类的教育书么?”

    尺宿想了想,貌似是有一本这样的书,不过全名叫做《床上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性教育读物,细细想来,夏殇还真没教她什么好东西。

    “笑什么笑?严肃!快去洗澡。”夏殇板起脸来,尺宿讪讪的下床,拿了浴袍去浴室,夏殇又叫住她,“尺宿,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咱们以后要是有了……”他突然顿住了,没再说下去,那话哽咽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的。

    “有什么?”尺宿歪着他问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夏殇淡淡的笑了,“有了自己的家,你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客人看到多不好。好了,你去洗澡吧!”他推搡着她进浴室,顺手关了门。

    孩子,他们能有孩子吗?不过能肯定的是,就算生下的孩子是个畸形,先天残疾的,他也会爱到骨髓里去。

    高脚杯里的液体,殷红的,轻轻地晃动一下,汁液爬满了杯壁,干红的味道涩涩的,他慢慢的品了一口,摇摇头,还是喜欢伏特加的辛辣,这一种并不刺激,只有苦涩。

    华灯初上,不知是那种的灯泡,燃了这万家灯火,秋风徐徐的吹来,凉爽可是没有寒意,这就是南方的城市,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捱。

    “怎么在这里?”尺宿洗了澡出来,在房间里找不见他,看着阳台的门开着,就进来,果然他在。

    夏殇伸了伸懒腰,“我想吹吹风。”

    尺宿从后面环抱住他,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揉捏,一的爬上肩膀,给他按摩着。夏殇颇为享受的轻微后仰,紧贴住她柔软的身体。

    “别乱动,给你按摩呢。”

    “可我想离你近一些。”夏殇抓住了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

    尺宿松垮的浴袍,被他这样一拉扯,领口开大了一些,白皙的两团软雪,隐隐的展露,挑逗着人的眼球,夏殇盯着她的胸口看,左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黑黑的,又像是乌青的。

    “没洗干净?”夏殇边说边将她的浴袍拉下,露出她的整个肩膀,左胸也几乎全部呈现,只有乳尖挂了一的浴袍,而右乳只露出半个浑圆,这若隐若现的诱惑,极致的撩拨的人血脉喷张。

    夏殇却盯着她的左乳看,轻轻地蹭了几下,左胸上的痕迹丝毫没有减轻,手指慢慢的摩挲着那痕迹,一笔一划的。

    “这是小篆?”

    尺宿头,众多文字的种类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小篆,小篆写起来气势磅礴,龙飞凤舞的最有意境。

    “这是一个殇字对吧?尺宿,亲爱的,这是殇字对吧?”夏殇握着他的胸,不断的抚摸着那一个殇字。

    尺宿扁着嘴,“你这不是认识字么,问我做什么?”

    夏殇猝不及防的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覆盖着她的左乳,时而用力,时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酥胸。那文字的路径,让他一下一下的抚摸进了心里,就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一样,他语无伦次的,兴奋地,喜悦的,那颗心,真的像是被扔进了蜜糖罐子里,让他从里甜到外。

    “尺宿,你纹了我的名字,是我的名字!你也爱我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尺宿抚摸着她的背,轻声笑起来,“傻瓜,你什么时候这样不自信了?”

    夏殇将她抱起来,一转身,将她放在了平台上,尺宿的后背抵着栏杆,身后是万家灯火的夜景。

    他将脸贴在了她的胸口,近距离的去看那个纹身,“疼吗?多少针?”

    她是一时心血来潮去街上乱转,突然看见了纹身的店铺,身体快大脑一步走了进去,直到师傅问她要纹什么,她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几乎又是想都没想,她就说了个殇字。

    纹身师傅瞧她的眼神有些异样,毕竟这个殇字的解释并不太好,死亡的意思,可这世上不是有那么个传说,死亡之后,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位长得并不动人的孟婆,会无条件送你一碗汤,再然后转世,忘掉过去一切的乐与痛,命运重新旋转。

    殇,意味着重生。

    她摇摇头,“那时候没想到这个问题。你猜我那时候想的是什么?”

    “六年。”

    “对,是这六年。我仔细回想了,这六年来,似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更多。除了你没来的那一年,夏劫总陪着我之外,你来了,就是我们在一起了。我以前为什么没想明白,这六年来,与其说是夏劫在庇佑我,不如说是我们在相濡以沫。夏殇,我怎么就给忘记了?”

    “尺宿,我们还有六十年呢,足足的六十年可以厮守。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夏殇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身,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胸口,他沙哑着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尺宿需要温暖,她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当她觉得这个人会成为依靠的时候,就会千方百计的去讨好那个人。她要的,不过是温暖。而他一定要给她温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温暖两个人。

    尺宿将手插进他的发里,一一的理顺他被风吹乱的发丝。

    夏殇忽然抬头,盯着尺宿的那纹身,“给你纹身的那个师傅,是男的女的?”

    尺宿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这是艺术!”

    “什么艺术啊?你这身体不能给别的男人看,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可这身体好多人看过了。”

    “那是以前,以后只能给我看。尺宿,我们过几天出国吧,夏家估计把我们遗忘了,不会再找我们了,我们去瑞士生活吧,我之前将画室整个搬过去了,等到了瑞士,我们的日子就好了,就算咱们都不工作,那钱也够花了。只是在国内,我们要小心,所以这阵子才让你过的艰苦,等到了瑞士,我一定还让你像公主一样的生活。”

    “夏殇,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是在拐卖我?而且蓄谋已久了?”

    夏殇突然吻了上来,电光火石的纠缠住,抱住尺宿的腰身,小心的顾着她的安全,尺宿也像个章鱼一样的,手脚并用的缠在他的身上。

    相互拥抱着,各自将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肆无忌惮的手yín,可浴袍都还完好的挂在身上,而胸前已经敞开了,只有他们看得见对方的赤裸,她的玉腿被他抬起,一条蜷缩在他的胸前,另一条还在他的腰上,她的私处被完全的打开,呈现90°角,他的腿微微的弯曲着,垫在她被抬高的臀部下。

    她被他挑逗的汁液连连,所以当他真正进入的时候,畅通无阻,她的下体依旧是紧的厉害,他几乎是挤进去的,温柔至极,可他进入的极深,尺宿只觉得,他的那根巨物,已经到了她的宫口,并且这人还在用力,似乎要将她全身都刺穿一样,她低头盯着两个人交合的部位,看着那小腹,似乎都凸起了一块,是他分身在她体内的痕迹,那种被塞满的感觉是淋漓尽致的。

    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快感像是涨潮一样的,拍击着他们。

    尺宿皱了皱眉,“您这是捣蒜呢?插死我算了!”

    夏殇呵呵的笑了,“我这是给你机会吸干我的精气呢。”言罢他将她抱起,下体还保留着进入的状态,两个人倒在床上,翻云覆雨双飞燕。

    做,是制作的意思,是正在进行的时态。爱,是身体和灵魂的交合。这两个字加在一起,能给人淋漓尽致的水乳交融。

    第三卷 第七章

    没什么不一样,可又似乎一切都不同了。

    夏殇永远是他们之间先醒来的那一个,太阳已经升的很高,无疑他的迟到了,索性就赖着不去了。尺宿还在酣睡,薄唇轻轻地抿着,唇角上扬,似乎是在微笑,似乎她正徘徊在甜美的梦境中。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尺宿大概是被这突然袭击弄得痒痒的不舒服,手胡乱的挥舞了一下,夏殇寻着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夏殇是越来越喜欢这样亲昵她了,尤其是在阳光笼罩的日子里,相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甚妙。

    又看到那胸口上青色的文字,飞舞着像一只青蝴蝶,翅膀叫嚣张扬着,似乎是能飞走一样,他细细的摩挲着,原本也是别无他想的,可他似乎忘记了,现在对他们来说还算是早晨,是晨练的大好时机。这样抚摸了一会儿,兴致就勃然而起,渐渐的抚摸已经不能满足。

    他刚要翻身压过来,尺宿不动神色的,迅速出击,狠狠的咬了下他的鼻子。

    “你这个小坏蛋,这狠的,你就不怕咬掉了我的鼻子?”夏殇揉着鼻子,虽然是抱怨,可也透着甜蜜。

    尺宿呵呵的娇笑,“某人要做坏事,我还不制止他?你以为我真的傻了?”

    夏殇瞬间换了嘴脸,委屈的看着她,“尺宿,你看着风光秀丽,时候正好的,从了我吧!”

    尺宿双手坚决的抵在胸前,义正言辞的,“你得去上班!快走吧。”

    夏殇硬是将她的手给按在了枕头两边,压着她的身体,“今天不去了,已经迟到了。”

    尺宿自然不会依他坚持着,“都迟到了,你还不快去?夏殇同志,你是要赚钱养家的人,快去吧,快穿衣服去。”她依旧板着脸教育他,可眸子里已经掩饰不住笑意,身子也软泥一样的。

    夏殇委屈的看着她,“尺宿,别这样,这可是早晨。”

    尺宿完全不理会某男的欲望高涨,“一日之计在于晨,那你还不快起床,去为社会做贡献,你躺床上,也就能让我为你贡献了。夏殇纵欲不好。”

    “禁欲也不好,这是你说过的。”

    “夏殇你有没有常识?二十岁之前纵欲的话,以后会得癌症的,你看我十九岁生日还没过,你也才刚过了二十岁生日,我们以后来日方长。”

    夏殇只觉得头脑发昏,“歪理!你这是哪里看到的?”

    尺宿讨好的笑着,“你管我哪里看到的,反正是个医学博士说的。好了,你别婆婆妈妈的快去上班。我等你下班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夏殇不由得一愣,“亲自下厨?”

    “嗯。你想吃什么?”尺宿头,大义凛然的。

    夏殇更加的震惊,他家的尺宿什么时候会做饭了?他家的尺宿,正在向贤妻良母过渡?

    他这边还没有幻想完毕,就听到尺宿接着说道:“是康师傅,还是福满多?”

    “方便面?!”夏殇调高了音调,“弄了半天,就是方便面?”

    “面包会有的,你急什么,来日方长么。”尺宿拍拍他的肩膀,“你去洗澡,我给你准备衣服。”

    夏殇叹了口气,只好起身去冲澡。出来的时候,尺宿已经拿着衬衫和西装在等他了。搭配的是银灰色的西装,夏殇的皮肤白,腰窄肩宽的,倒三角的比例,穿什么都好看。银灰色看起来有些轻浮的,可他穿着,恰好展现了他的那种特殊的气质。高贵的,也妖孽的,包裹在一板一眼的西装之下,格外有味道。

    尺宿帮着他穿好衣服,蹲下去整理裤脚,顺便将他从脚打量起来,忍不住赞叹,“倾国倾城了。”

    夏殇将脸凑过去,“亲我一下,我就去上班。”

    时间真的是来不及了,尺宿只好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夏殇又将另一半的脸转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脸,挑眉看她。尺宿抿着唇笑了,眸子一闪,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跳开,咯咯咯的笑起来,“还不快走!不然吃你的肉!”

    夏殇竟然没有偷袭她,只站在原地,静静的微笑,“尺宿,你这样对我笑,真好。”

    尺宿抿着唇,推搡着他,“哪里那么多废话啊?快去上班,迟到了都。”

    “好好好,我去,真是让我再多看一会儿能死啊?”夏殇应着,可还是没动,抱住她的腰,逮到了她的嘴唇,好一顿的亲吻,细细的啄着,斯磨了良久才放开她。

    尺宿皱着眉看自己的衣服,又被他弄得凌乱了,而他还衣冠楚楚的样子,顿时心里来气,抱住他的头就咬了下他的嘴唇,是用了力气的,“让人家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看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家有悍妇,我有什么办法?最好全世界都知道,我贪恋你的美色。”夏殇嬉皮笑脸的。

    尺宿却不摆他,依旧推着他,“不跟你贫嘴,快走吧,晚上早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呢。”

    “好,我早回来。”夏殇的眼睛弯弯的,溢满了幸福,他这辈子,值了。可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脚没有迈出去,伸手抱了抱她。

    他抱的很近,尺宿有透不过气来了,笑骂着:“还不走?”

    夏殇将头低着,贴在她的额头上,“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贴别想粘着你,尺宿,我不去上班了好不好?在家里陪你。”

    尺宿连连摇头,“不好,你得守信。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吃饭。”

    “那我走了。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他松开了她,只觉得怀里空了,心神不宁的,一直到了公司都是这样,他直笑自己,干什么这么患得患失?天还没塌呢,自己简直莫名其妙。想到他那个宝贝正在准备他们的晚餐,他嘴里就像是吃了蜜糖,止不住的唇角上扬,心就像是被蜜糖塞满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夏殇,尺宿才松了口气,她是打算给夏殇做一顿好吃的,大显身手一番,虽然她最近一直在研究食谱,可到底是没把握的,不想在他面前出丑,只能赶走他,自己一个人研究研究。

    贤妻良母,她也不是不会做,什么东西不能学啊?当初,同为妖精的白蛇,不也为了个男人,变成了贤妻良母?她只是妖孽了一,估计转变的时间,会比白素贞快许多。

    洗澡的时候,尺宿才发觉,自己的身上斑斑的好多痕迹,有些是紫红色的,有些银红色的,还有一些是淡淡的樱桃红,虽然留下的时间不同,可留下的人都是同一个。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也不嫌累,弄得她满身都是吻痕的。

    她以前给别人印过,自然知道,弄成这样“血迹斑斑”的效果,必然是要出很大力气的。她还记得,那天在酒店,她和姚夏,她就是在他身上印满了吻痕,结果第二天一整天,嘴唇都是麻木的。

    洗尽了一夜欢爱留下的痕迹,找了一间夏殇的衬衫换上,外面套一件松垮的毛衣,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可就是让她穿出了洒脱的意味来,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俏皮可爱。

    并没有去超市,他们以前是喜欢去超市购物,什么都不管的就往购物车里装,其实有些蔬菜还是市场里的新鲜。更新鲜的是这个人,她哪里去过市场,生平头一次进去,就被那拥挤的人流吓了一跳。

    她没想过,菜市场应该是个怎样的样子,她被人来回的挤着,脚上的那一双白色球鞋,也被踩的不成样子。她规规矩矩的排队买菜,却必然被人挤出去,后来尺宿也恼了,干脆她也什么都不管,直接开始挤,跟打架一样的场面。

    其实菜市场没那么可怕,只是她去错了日子,她去的那天,是本市每周的集市日子,菜卖的便宜,但是限量抢购,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场面。

    她买了十条鲤鱼,找了饭店的改刀处理好,这才拎着两大包材料回家。她记得夏殇是喜欢吃糖醋鱼的,她手艺不好,只能多买几条回来练习,免得晚上丢人。

    厨房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做饭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实际上第三条鱼的时候,她已经成功的做了一道完美的糖醋鱼,比想象中的要好,卖相不错,色香俱佳,尝了一的汤汁,也是不错的。另外炒了两个小菜,清单的很,是给她自己吃的。她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看见油腻的东西就觉得反胃。

    这一餐做好,不过五钟的光景,夏殇是五半下班,她将那身被油烟味熏得浓重的衣服换下来,站在窗口瞭望着。

    深秋的白昼已经比以往短了很多,她一直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人来来往往,直到看不清楚了,整个白昼被黑夜吞噬了,她才收回了目光。转而去了厨房,将菜热了一次,然后又去窗口等着。

    当屋子里的灯光大于外面的灯光时,外面只剩下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这漫漫的黑夜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也是让人恐惧的,像是一头猛兽,正在向她侵袭,慢慢的吞噬了她所有的光明。可视线里依旧没有夏殇的身影,他临走时说的,很快就回来,她为什么没去问一句,很快是多久?

    尺宿等着他,腿早就麻了,索性就坐在窗台上,脖子一直扭着,看向窗外。夏殇答应过她的,怎么可能食言,她不禁担心起来,立刻抓起电话打过去,然而听到的只有那甜美的女声,重复的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那声音向她拍击着,让她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头。

    第三卷 第八章

    从月中,到东方发白。

    尺宿眼睛干涩,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腿已经麻木,险些摔倒,幸好她这段时日并没荒废了舞蹈,不然还真的摔上一跤。

    糖醋鱼已经凉透,腥腥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反胃,干呕了几下,她不由得咋舌,色相再好的东西,时间久了,也让人乏味,甚至作呕了。

    尺宿将昨晚做得饭菜,一律倒进了垃圾桶里,干脆就眼不见为净了。洗了澡,头发都没擦,直接掀被子上床睡觉。

    一夜无眠,她刚才照镜子的时候,那么大的黑眼圈,心里越想越气。夏殇一夜未归,肯定是去寻欢作乐了,放她的鸽子是吧,她才不相信夏殇是出了什么事,肯定是出去玩乐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她睡她的觉。尺宿气鼓鼓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身边时空荡荡的。真丝棉被,突然让她想起当年的李清照,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见鬼!”尺宿烦躁的掀开被子,赤着脚去客厅打电话,可电话那头,依旧是那冰冷的女声。她索性发了短信给他,谁稀罕你回来,我可没有在等你,本小姐睡了!

    她发过去,良久都没有回音。

    夏殇,公司的小丫头们很嫩吧,吃着爽口吗?

    夏殇,你再不回来,我就把家里的食物都给吃了,让你回来饿肚子!

    夏殇,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你快回来,我等着你。

    夏殇,你干什么去了?某人想你了,你再不回来,某人就去爬墙偷人了!

    亲爱的,我很安分守己啊,虽然你不回来,可我也没去偷人,给你面子的,你快回来。

    亲爱的夏殇,我等你,一直等着你。

    她一直发短信给他,可那信息石沉大海一般,夏殇你在哪里?

    不是没出去找过,公司的人不知道,小区的人也不知道,她报警,可人家不给立案,她登报,同样音讯全无。七天,难道一个人消失了七天,都没办法立案,他失踪了,绝对是离他而去,就连一手养大她,说会一直爱护他的人都已经背弃了,只有夏殇不会。

    她知道他,疼她胜过疼他自己的。这世上也只有夏殇这一个傻瓜,她信他。没有他,还会有谁,能将她捧在手心里,还有谁,能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疼着,还有谁,能将她当性命一样的珍视,唯有夏殇。

    菜市场的人依旧拥挤,卖鱼的小贩已经认识尺宿了,每次只要她一来,也不用多问,必定是买鲤鱼的,其实时间久了小贩也多少知道这女孩的性子,你问她多少句,她都不会跟你搭话,市场里的人都多少有些惋惜,这么好看的一个丫头,竟然是个哑巴。

    锅里的油热了,葱花先放进去,翻炒几下,爆出香味儿,鱼再跳进去,刺啦一声,这糖醋鱼不难做,可火候难掌握,尺宿每天练习,做得也算是不错,可就是那滚谈的油,依旧让她胆怯,锅里霹雳拍啦的声响,让她心里揪着。

    油星不小心溅在她的手上,那种烧灼的感觉,好像透过表皮,一直到了人的心底,她就像是那条鱼,被放在锅里,反复的煎着熬着。她的手背上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的烫伤,可她没觉得疼,一儿都不,她总觉得,只要这样一直等着,她等的那个人总会回来。

    毫无办法的,她心里也隐约知道,夏殇可能去了哪里,可她不敢去求证,夏家她不想再回去了。也不能乱跑,不然等夏殇回来,见不到她,他是会急得哭的。

    餐桌上每天都放着两双碗筷,她只吃一儿,大部分夹到了对面的碗里去,这个家里,静的可怕,她不出声,也阻止了一切可能出声的东西。有人敲门,她从来不会去开门,夏殇是有钥匙的,不用她开门。

    “叮咚……”门铃又响了。

    尺宿恍若未闻,将碗筷收拾好,正准备洗碗,才发觉,洗洁精用完了。

    “当当当……”大门外,由按门铃,变成了砸门,可见敲门人的焦急。

    尺宿自顾自的换好衣服,白色的衬衫,外面罩了件毛衣,笔直的紧身牛仔裤,抓了十块钱,就出门去。

    敲门声依旧继续,并且越来越急促,那门一直在晃动,好像再敲几下,就会被砸坏了一样。

    遂不及防,尺宿猛然将门打开,用力的向外一推,只听哎呦一声惨叫,尺宿却恍若未闻的,径直走了出去。她走的沉稳,每一步迈开的速度和距离都是一样的,她的眼睛望着前面,似乎看到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自顾自的走着。

    “尺宿!”身后有人喊她,是焦急的,也是惊喜的,久别重逢的喜悦,可也担忧着。

    尺宿还在走着,转眼已经进了电梯。

    “尺宿?”在这声喜忧参半的声音里,电梯门已经关上,而那人始终没看过他一眼,那双眸子,哪里还有焦距?

    姚夏呆愣住,不过两个月没见,不过两个月而已,她怎么变成如此?那眼神让人害怕,空洞的,仿佛死灵。他看见的是什么?一具躯壳,行尸还是走肉?那个笑起来总带着坏水味道的,哭的时候总让你跟着心疼的,吻你的时候总让你欲罢不能的,说话的时候总让你气得跳脚的人呢?她是尺宿,是他总放不下的那个女孩?   那次出院,他的病其实一直没好在家修养着,爸妈看的紧,他也好一段时间没出去胡作非为。其实他也厌了,花天酒地的时间久了,也就乏味,他静下来,想的最多的竟然是那丫头。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总能见到她,梦见他们最初的相遇,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孩,跪在她的身前,一的将他带入情欲的高峰,一的将他拖进了这爱情漩涡。

    猛然惊醒了,那张笑靥却挥之不去。姚夏傻眼了,他竟然对一个小丫头念念不忘的,这有多笑人?尤其那丫头不拿他当回事儿,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说主动打个电话给他,没主动找过他。他甚至想,要不是自己这么死乞白赖的,她根本不会搭理自己。

    他凭什么这样?她又凭什么这样?还不是仗着,她把他的兴致给撩拨起来了,让他对她有兴趣了,然后又突然销声匿迹的,这是典型的欲擒故纵。而她的这欲擒故纵,使用的对象还不是他一个人。他是偶然间知道,这女孩其实跟很多男人在一起。

    姚夏也想过,去找她然后断了她身边所有的男人,她喜欢玩不要紧,你玩一个他断一个,在这儿他还有这本是的。反复又找过她几次,可这小妮子,再次的凭空消失了?竟然又消失了?姚夏那心性有多高,哪里受得住,这样一次次的打击,索性就去散散心,国外走一圈。

    等他回来,哥几个给他接风,猛然间听孙饶说起尺宿这名字他那心顿时又是一紧,竟然放不下了,本以为时间久了就好了,可两个月过去,他以为都忘了,想就那么一笑而过的,可尺宿这名字,似乎成了一个结,过不去了,他还就要跟她过不去了。连夜就赶来,几乎是将这城市翻了过来,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敲门竟然不开!

    他在,门外气的,几乎想将这门给拆了,或者直接将这栋楼给拆了,结果,正在他怒气冲冲的时候,门突然开了,砰的一声撞上了他的鼻子。他顿时觉得一股暖流在他的鼻子里肆意着,手一擦,竟然全都是血。可那始作俑者,完全没有看见似的,走她自己的,想她自己的。他刚开始还是有气的,可后来看她那样子,就只剩下心疼。

    尺宿在前面走,姚夏就在后面跟着。她进了一家商店,在货架拿了瓶洗洁精,默默地付钱离去,经过他的身边,依旧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离开。他不由得心疼起来,想伸手去拉她,

    第三卷 第九章

    他一直知道,她的身体柔软娇小,他没想到的是,可以小成这个样子,她蜷缩在被子里,在床上压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厚厚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若是你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床上躺了个人。

    她就是那么小小的一团,将自己缩成最小的程度,她的头埋在被子里,只留下长发,散落在纯白色的枕头上。

    姚夏躺在她的旁边,一直看着她,她睡了很久,眉头一直皱的,即使给她打了镇定剂,她睡得似乎也不是很不安稳。

    他还记得,那天在店里见到她的样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她的嗓子本来就是哑的,哭的时候更是嘶吼着,那声音并不动听,甚至有些骇人。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得不可抑止,昂起头看着你,眼泪也是短线一样的滑落,她的嘴唇,被自己咬破了,眼泪混含着鲜血,异常的鲜艳,她是在压抑自己,并且压抑了很久。  这些天来,她没哭过,就算再怎么难过都不能哭,可在看见姚夏的那一刻,她哭了,当他抱住她的时候,她哭了,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直到她哭得昏过去,才停止了这哭泣。

    姚夏抱着她,她本来就瘦,此刻已经骨瘦如柴,轻飘飘的,甚至让他感觉不到重量。她满脸的泪痕,咬着下唇,满面的哀戚,他永远都会记得她那一刻的表情,是丧失了所有的悲戚。姚夏只能抱紧了她,试图让自己给她一些温暖,那个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甚至让他举得咯人。

    她说,你来了,怎么是你来了?

    可那一刻姚夏只想告诉她,因为我爱了,所以我来了,既然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可,她早就哭昏过去,听不到他的话了。

    尺宿依然在睡,姚夏这几日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她,几乎没有合眼,就盯着她每一刻的变化。伸手抚摸着他的长发,乌黑的,发质很好,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尺宿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牛奶的香甜,还有薰衣草的芳香。他的胳膊早就麻木了,可他依旧抱着她,她起初还有些下意识的排斥,再后来,她似乎黏上了自己,像章鱼一样的抱住自己的腰,腻在他怀里,紧紧的贴着。

    姚夏叹了声,将被子拿下一,浅吻着她的额头,在眉心印上最纯粹的吻。毫无情欲的,只有怜惜的吻。他抱紧了她,想就这样一直的抱着,直到生命都停止的那一刻。

    “嗯……”她闷哼了一声,仍然是沙哑。

    姚夏这几天一直用棉棒沾水,在她唇上湿润,可冷丁听她发声,还是这么的沙哑。

    尺宿头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阳光温度都恰好,是她所喜欢的那种程度,缓缓的睁开眼睛,并没觉得光线刺眼,她只觉得温暖,抬眸看到的是一张还算熟悉的脸。

    姚夏见她醒了,万分欣喜,他忍不住抿着嘴笑,“尺宿你醒了,口渴吗?”

    尺宿恍若未闻,陌生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净白的四壁,洁白的窗帘,纯白的大床,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基调,从装潢道摆设家具,都是白色的,整齐划一。

    姚夏见她疑惑,忙解释道:“这是我家。”他的生活其实有些复杂,所以更喜欢简单的事物,装修房子的时候,统一用了白色,简约大方的。

    尺宿没作声,低头看见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手臂上的力量渐渐松了,想要抽回,姚夏却突然加了几分力气,将她圈在怀里,尺宿皱眉,可也没力气反抗。

    姚夏郑重的看着她,“尺宿,我们结婚吧。”

    她的眼睛似乎有了焦距,缓缓的抬头,惊愕的看着他。

    姚夏亦看着她,坚定无比的,“尺宿,嫁给我吧。让我照顾你,一直到你不需要别人照顾的那一刻。我,会给你幸福,尺宿,我们结婚吧。”

    尺宿看了他许久,姚夏的心一直紧绷着,那双眸子,是极度渴望的,他从来没这样过,似乎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是听话的乖宝宝时期,做了一件事之后,等待着父亲的表扬,心里绝对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家老爷子yīn晴不定。

    而现在,他似乎又经历了一次,可面前的这个女孩,比他家老爷子,还要yīn晴不定。她的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她已经心如止水了一般,对于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表情,让姚夏这么心高气傲的人,心里忽然没底,他害怕听到她的异议。

    尺宿长长的叹了一声,似乎是累极了,闭上眼睛,又在他怀里睡过去,只字未提的。姚夏可以理解,但是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的。他大概了解了,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并不是他想要去调查她,只不过是关心则乱,他想要知道,她怎么了,是什么让那么妖娆的一个人,变成了这样死气沉沉的。

    他知道,现在她需要的是温暖,她是个一直缺乏关怀的女孩,他想要给她一些温暖,尤其是现在,他知道了她……

    姚夏唯一想到的,就是跟她结婚,将自己能给的一切,都放在她的面前,可她,仍旧不能打开心扉。那么,他只能等着。

    姚夏摇晃着她,“既然醒了,就起床吧,尺宿,我们出去散步,你睡了好几天了,该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就算不为你,也要为你肚子……”

    尺宿猛然间抬头看看他,姚夏顿了一下,干笑几声,“你肚子也应该饿了,这几天,总给你打葡萄糖,这样也不行啊。好了,乖,起床,我们去吃饭。”

    尺宿还是不起来,将被子蒙在头上。

    “真的不起来?你这小懒虫,别闹脾气,尺宿你得洗澡,都要馊了。”姚夏是百般的哄骗,可那人儿就是纹丝不动,他担心她的身体,这么躺着真不是回事儿,索性用了强,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径直去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度正好,他这人贪图享受的,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这浴缸是从德国买来的,按摩效果非常好,她睡了这么久,肯定是浑身酸痛的,按摩一下应该会好些。

    姚夏就将尺宿放在马桶上坐好,稍微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去脱她的衣服,其实她的身体,看过好多次了,就连前几天刚带她来的时候,也是他亲自给她换的睡衣,本来就没有什么神秘感,可此刻他竟然心脏狂跳,喉咙也忍不住紧了一下。姚夏转身洗了把脸,再来给她脱衣服,他一边脱一边说着,“尺宿我这不是占你便宜,我是要给你洗澡。”

    像不像自欺欺人?他的掌心温度随着她衣衫的除去,在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已经飙升了上去,可他还一直抑制着自己的情欲,明明这个娇儿是日思夜想的,他还就不承认,想吃了她。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吃掉,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他乱来,只能忍着,最多也就是八个多月。

    其实他想太多了,尺宿根本就毫无反应,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除了皱眉头,她没有第二个表情,就像是一个被固定了的娃娃,她的身体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剩下,灵魂全被抽走。她哪里还会管,姚夏有没有占她便宜。

    姚夏将袖子挽起来,将尺宿放进了浴缸里,可她那么久没吃过东西,哪里还有力气支持,身子一的下滑,姚夏将她捞起来好多次,都不管用,她下一次依然会滑下去。索性自己也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一手固定住她的腰身,让她趴在台子上,另一只手拿了毛巾,沾水一的给她擦背。

    擦了几下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胳膊正搁着她的肚子,像是触电般的松开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腰,摒除所有杂念的给她擦背。给她洗澡比给一个小孩子洗澡还要麻烦的,她完全不配合你,根本没有动过,你将她翻过去,她就永远是那一个样子,每洗一个地方,你都得花上一些力气和时间去摆弄她的姿势。

    这工作是极锻炼人的耐性的,姚夏这人,本来浮躁的很,别看一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混的头头是道的,可那一直是人家巴结他,他哪里这样费劲儿过?

    就是一物降一物了,遇上了尺宿,他这个夏少当的就得低调,他这个少爷命,就得转化为保姆命。可这人丝毫不乐意,心甘情愿的,甚至还总是偷笑,尤其是抱着她的时候,满足了,这样就够了。

    虽然已经是冬天,可a市地处沿海地带,并不会觉得多冷。可姚夏还是将她捂得严严实实,貌似手套,羽绒服,一件都不少,能看到她裸露的也就只有那一双眼睛,其实他恨不得弄个潜水镜,将她眼睛也给遮起来,生怕她受冻,哪怕是一都不行。再看他自己,放荡不羁的休闲装,跟过春天一样,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一个南极,一个赤道。

    他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了,所以一切有关她的事,都弄得神经兮兮的,整个房子里蔓延着的,都是紧张的气息。

    并没走多远,姚夏抱着她在花园里散步。本来是打算让她自己活动下筋骨的,可她根本不理你,浑身都是软绵绵的,都让人怀疑,她是蚯蚓,完全没有腿和骨骼的,,姚夏只好抱着她走,这个季节花园里其实已经没有花开,又没有雪,腊梅也是没有的,几乎没什么可看,姚夏就只想让她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走了一会儿,在长椅上坐下,椅子上有些凉,姚夏就成了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尺宿,我有一个很好的建议,你说咱们结婚怎么样?我服侍你已经上瘾了,您就当成全我,让我一直服侍你吧,咱们结婚去。你想怎么着都行,以后随便你奴役我。”姚夏笑嘻嘻的说着,可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的。

    尺宿依旧没言语,不过皱了眉头。

    “怎么了?眉头皱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哪里不舒服吗?给我看看哪里不舒服?是肚子吗?我去叫医生来,尺宿你别怕。”姚夏慌了神,急忙的抱着她跑回了别墅,将她交给保姆就去打电话。火急火燎的叫了他家的私人医生,然后才去看她。

    保姆正拿着毛巾给她擦脸,她的外套帽子手套什么也都扔在一边,头发黏在脸上,总算是眉头舒缓了。

    保姆看见姚夏过来,笑呵呵的说着,“小姐没事,只是出汗了难受。”

    咯噔一下的,心里那块巨石落了下来,姚夏蹲在她的面前,将保姆手里的毛巾接过来,慢慢的给她擦脸,长发甩到一边去,从额头一直擦着,脖子上也都是汗。他噗嗤一声笑起来,是笑他自己,有神经质了吧?

    “你啊,早晚吓死我,你热怎么不告诉我呢?害的我以为你不舒服,尺宿以后别这样,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什么都依你的。别再这样吓我了。”姚夏趴在她的腿上,絮絮的说着。他忽然提起头来,捧住尺宿的脸,用力的吻上去,衔着她的嘴唇,他吻得狂热,并不温柔的,在她的唇上索取着,贪恋着芬芳。

    尺宿向后缩了一下,姚夏心中一喜,又将她抱紧了一分,还有反应,她还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会厌烦,都好过对他毫无反应。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这丫头会像从前一样的。

    第三卷 第十章

    这个冬天,与往常一样,没什么新意,说冷不冷,说热还能让人感冒的一种天气。连日的yīn沉沉,也不知道是在压抑人,还是压抑气候。

    总觉得这天空像是要掉下来一样,让人看了也徒增烦恼。这样的天气,外出游玩,还真是个错误。姚夏怕尺宿闷,所以带她来了度假村,不过冬天确实没什么美景可言,一来无雪,二来无花,不过是贪恋这里的新鲜空气,没有一丝一毫污染的,对人的身体比较好。可自从来了,这天就开始yīn沉,你期盼它下一场雪吧,它还就不随了你的愿望,让你一睹冬日风采,你让它放晴吧,它也不能让你舒畅,就是一个作对。

    唯有摇头叹息,暗暗的咒骂一声了。

    “累不累?回去躺一会儿?”姚夏半蹲着,和尺宿平视,他们出来散步有好一会儿了,石凳上,不管垫了多厚,到底是会寒冷的,尺宿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更不能受寒,稍有风吹草动,姚夏都能弄的雷声滚滚的,他现在就是只惊弓之鸟。

    尺宿看着这凋零枯木,在抬头看看天空,好一会儿没动。

    “想看雪吗?”姚夏兴致勃勃的,难得看见尺宿这种表情。见尺宿不做声,他又问道:“想看吗?告诉我想不想看?你想看的话,我立刻就让他们下雪,前提是,您得跟我说想还是不想。”

    尺宿看着天空,渐渐的收回了目光,毫无波澜的,似乎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姚夏叹了声,带了打趣的味道,又像是在嗔怨,“尺宿啊尺宿,你说你挺好的一个姑娘,怎么非要这个样子?跟这儿修仙了?无欲无求?要不,咱们真的找个深山老林去,让您修炼,反正你这小妖精够劲儿了,没准修炼几天还真能成仙呢!”他淡淡的笑着,可眸子里的失落是不容忽视的,虽然他掩藏的很好,虽然她也无心去看他,可还是流露了出来。

    笑过之后,姚夏又道:“不行,万一道行高,你先升仙了,而我这道行浅的没升天,那可怎么办?你去了天宫,谁照顾你?尺宿,咱们可说好了,就算你这个妖精要成仙,也得等着我功德圆满,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所以现在,为了避免你先飞走,我得牢牢地套住你。”

    小巧的红色锦盒,啪的一声打开,钻石的坚韧,镶嵌在铂金的纯净之中,半圆状的轮廓,中间是一颗指甲大小的钻石,周围镶嵌了一些细小的钻石,便是那个半圆,因为C,是她的名字。

    姚夏将戒指取出,半跪在她的面前,摘掉她的手套,将那素白的手露出来,攥在掌心里,是温热的,他炙热的双唇印下。

    “尺宿,我是个商人,所以我一定言而有信。你且记得我今天所说过的每一句话,不管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你当耳旁风,多少也记得。尺宿,以后的日子,我会跟你一起走过,我会给你所有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给你,给你你想要的幸福。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从现在开始,你相信我一次,我会是你的依靠,请你从这一刻开始,依靠我。”

    姚夏字字坚定,毫不犹豫的,他想过很久,从那日他们重逢,抱她在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用永远,照顾这个女孩,让她开心得成长在他的羽翼之下,一直幸福快乐。只要她愿意,什么都可以。

    姚夏握着她的手,打量着这一双纤纤玉手,掌心有些粗糙了,一层的薄茧,是她前段时间,一个人生活留下来的,手背上还有一些淡淡的伤痕,是滚油留下的痕迹。能做妖孽的女孩,都是精致的,身上每一个细节都该是一尘不染的,他的尺宿就该是那样。这样的茧子,不该她有。

    有些心疼,放在唇边亲吻了好久。他将戒指拿过来,手竟然有些颤抖,“尺宿,我知道你这丫头没安全感,也了解你的不信任,可就这一次,你就当作是赌博,信我一次,赢了,我们就有一辈子的幸福。让我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姚夏执着她的右手,光彩夺目的钻戒,缓缓的套上她的无名指。

    尺宿突然握拳,戒指徒然落下,姚夏呆愣的看着她,戒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姚夏的手顿时僵住,看着那枚戒指在地上滚着,在他的脚边停下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尺宿,悲喜交加。喜的是,她还是有反应的,悲的是,她的反应是在拒绝你。不管怎么都好,她有感情就好,其他无所谓,怎么也是个进步了,总好过,他每天对着一个琉璃娃娃。

    “怎么了?你还不愿意了?喂!尺宿,你得知道,本人的行情是很不错的,你可得抓紧了,把我这支潜力股给套牢了,明天就能变成优质股。”姚夏将戒指捡起来,变魔术一般的将一条项链穿过戒指,在吃尺宿的眼前晃着。

    “别说没给你时间考虑。尺宿,先戴在脖子上,等你想好了,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再戴手指上。”姚夏自负的微笑着,霸道得勾住她的脖子,额头抵着她的。金属光泽闪亮的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枚戒指熠熠生辉的。

    “真漂亮。”姚夏凑过去吻她的嘴唇,温软的触碰,让他都不想分开了,一直贴着她的双唇,起初只是轻浅的触碰,越吻这兴致就越高,他干脆坐了下来,将尺宿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揽着腰身,低下头用力的亲吻着。

    他感觉自己的温度越来越高,而那个被他宠着的女孩还是毫无反应的,而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迅速得放开了她的嘴唇,轻浅的微笑着,“该回去吃饭了。再亲下去,还真得出事儿!”

    晚餐自然还是姚夏的手笔,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是姚夏照顾尺宿的饮食起居,起初是手忙脚乱的,后来保姆教他很多,他自己也上网查了一些,现在也头头是道,不过三五天的功夫而已,看来这不关乎天分,完全是用心与否。

    他们出去散步的之前,厨房里就用温火煨着排骨粥,待他们回来,排骨的香味已经飘出来,米烂粥稠,口感绝佳。又炒了三个小菜,以蔬菜和豆腐为主,清淡爽口,排骨粥也并不油腻,尺宿现在的口味淡了,姚夏也跟着她吃,嘴巴里完全没有味道,可他却越吃越开心。

    尺宿的手修长,十指的比例很好,放在白瓷的洁面池里,水光折射的格外好看,水不断的穿过她的指缝。他洗的极其仔细,一个缝隙都没放过,将尺宿的手洗的干干净净。反复洗了几次,举起来在灯光下仔细的看着。

    他自己也了头,“真干净,好了吃饭吧。”忍不住在她的手背上偷香,这才领着尺宿去了餐厅。

    她吃饭的时候还算配合了,没有最开始几天那样抵触,姚夏喂她,她也就吃,并不发脾气。这些日子,她情绪唯一有波澜的,也就是今天下午,他戴戒指那会儿了。

    今天尺宿似乎特别的乖巧,姚夏盛了碗粥放在她的面前,她竟然自己端起来喝了,完全没用他哄着。

    姚夏看得楞了,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一抱抱住了她,“尺宿真乖,我家尺宿最乖了,多吃,长身体呢,你都瘦了。要胖一才好看,丰满一。”

    尺宿果真听了他的话,又吃了小半碗,姚夏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直抱着她要奖励,想了一大圈,都没想到要送她什么。突然看见尺宿看着窗外,这才想起,他下午说过要让她看雪的。她应该是想要看雪,所以才这么乖巧的吧。

    “你这丫头!想看雪是不是?等着,哥哥我让你看一场最美的雪!”姚夏捏了捏她的鼻子,收拾好碗筷转身出去打电话。

    这个城市,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下过雪,若不是出去旅游,人们都忘记了雪是个什么样子。可尺宿从未出去过,她是从来都没有看过雪的,那会是个什么样子?是否真的跟书上说的一样?那是世界上最最纯净的东西?

    不多时姚夏进来,垂头丧气的说道:“尺宿怎么办呢?气象局的说最近都不会下雪的。他们让我带你去北方看雪呢!可是我家尺宿不宜舟车劳顿的,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

    尺宿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向窗外,眼底是有一丝的失落的。

    姚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小孩子,虽然你不搭理我,可也还是失望了吧!小坏蛋,就不知道求求我?或者你亲我一下,我就马山让你看雪,在这里就能看到。”他把脸凑了过去,可尺宿能鸟他?你爱怎么就怎么,她始终无动于衷的。

    姚夏叹了口气,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不亲我,我就亲你,反正都一样了,我跟你说笑的,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等一会儿,保证让你看雪。”

    重新将尺宿的衣服穿戴整齐,跟北极熊唯一的区别是,她身边有个好看的不像样子的男人。两个人站在花园里不多时,空中就开始飘散雪花,一束灯光照过去,竟然是紫色的雪,跟她的眼眸一样,有着淡淡的紫色,妖娆的,纯净的。

    尺宿站在这漫天飞雪的园子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手,接住那些飘零而下的花瓣,轻盈的,让她感觉不到重量。可又是沉重的,是一个男人给她的承诺。

    姚夏伸出手,微微弯腰,“能请你跳支舞吗?”

    尺宿恍惚着,手就放在了姚夏的掌心里,他握着她厚厚的手套,搂着她纤细的腰身,在雪地里,轻舞飞扬的。她虽然穿得很多,可多年的舞蹈功底,让她依旧轻盈的。

    第三卷 第十一章

    冬天就一定会有雪吗?自然不是,这个城市,已经多久没下过雪,没人记得。其实原本今天也不会下雪,可姚夏一个电话打过去,什么事情办不了?

    别说是看下雪,就是看下人民币,他都能给办了,谁让那是他家宝贝呢?尺宿就算是想要星星,姚夏都能雇神州N号上太空,捡块石头回来给她。

    这年头,能用钱解决的,还真不叫事儿。人工降雪,他不说停,那些人就都不敢停下,一直下一直下的。

    尺宿一直站在雪地里,起初雪落在地上就化了,后来是越下越大,也能积存下雪了。尺宿的鞋子被雪打湿,可她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仍然站着,眸子里是闪亮的,有了光芒,有了焦。她将手套拿下来,雪花在她温热的掌心融化。

    唇角渐渐的荡漾起来,莲花盛开在她的脸上,她的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渐渐的,欢欢的,变成了微笑。

    “尺宿?”姚夏欣喜若狂,“你笑了?你刚才笑了对不对?”他抱住她,飞速的旋转着,“我家尺宿笑了!笑了!”

    她轻浅的微笑,而他笑得像个傻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大笑了,只因为她笑了,他们的未来,本就该是这样的,有欢声笑语的。

    还是有分寸的,尽管尺宿依依不舍的,可姚夏还是强行的带她进别墅去,到底是在下雪,冷的,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感冒。

    姚夏直接抱着她去了温泉,这度假村早就被他包下了,一来她喜欢安静,二来无需忌讳,能让她安心的住下。

    温泉的浴场热气腾腾的,驱寒是最好不过的。他放了尺宿坐在长椅上,用木盆打了一盆的水,蹲在她跟前,脱掉了她的鞋袜。给她穿的是雪地靴,竟然袜子都湿了,可见这丫头玩得多疯,难得她开心,姚夏自然也舍不得说她,可这样纵容着也不行,只打趣似的念了她几句。

    “尺宿,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脚这样冷,让我怎么放心的下?以后再这么疯,我可不带你看雪了。”姚夏边说,边握住她的脚,确实是冰冰的,她的脚小,脚尖有很厚的茧子,是多年练芭蕾舞留下的,他捂着她的脚丫,并没有立刻的放进热水里去。

    “你嫌我,还抓着我的脚?”

    姚夏正望着她的脚出神,突然听到了这沙哑的声音,他的手徒然松开,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他有没有听错?她跟他说话了?真的说话了吗?

    “怎么了?真的嫌弃我了?”尺宿又说了一次,扁着嘴巴,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嗓子,可声音出来了,还是这样的难以入耳。

    “尺宿?尺宿你说话了?你真的说话了?你跟我说话了?”姚夏猛地抱住她,双臂攥的紧紧,像是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去。没什么比这能让他高兴的了,她总算是开口,是不是已经对他敞开心扉?

    尺宿看着失控一样的姚夏,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黑发,他的发丝坚韧,乌黑的,摸上去很舒服,她淡淡的笑着,“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

    姚夏傻傻的摇头,咧开嘴笑,哪里还有往昔精明的样子,“乱讲!天籁之音!尺宿你多说几句,多跟我说几句,这些天来,你要闷死我了,你总是不理我,这下要好好的补偿我。”

    尺宿依旧笑着,十指插进他的发里。这些天,她只是不想开口,并不是真的傻了,姚夏对她好,她看得出。她从来没想过,在那种情况下,会见到姚夏,她没想到,他会这样照顾她。没想到的太多,他给的惊喜太多。

    当初,她只看得到夏劫,而一直忽略着夏殇的喜怒,等她好不容易决定以后只看夏殇的时候,他却消失了。如今面前的姚夏,有血有肉,对她是无微不至,可这情意,她还得起?哪里想过那么许多,她曾经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非是爱。可现在呢?她想要的不仅仅是爱,还有安宁。

    谁能给她?谁能?幸福这东西,自己不去争取,哪里会有呢?承诺,她只信一个人的,就是夏殇。

    可姚夏呢?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能给他什么?

    尺宿仔细的打量着他,抚摸着他的脸,指尖微凉,朗目剑眉,鼻子高挺的,一双薄薄的唇,他的五官很精致,有棱有角的脸,刚毅的,他很好看,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男人,他更吸引人的是他身上散发的气质,是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他有花花公子的外表,却是个无比忠诚的男人,实在难得的。

    她抱住他的头,慢慢的将嘴唇靠了上去,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粉嫩的舌头钻出来,舔吻着他的双唇,若隐若现的温柔,她时而咬他,时而亲吻。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她仅仅是给了个挑逗的提示,姚夏身体里那被压抑的欲火,就被燃,迅速得变被动为主动,霸道的封住她的双唇。手插在她的双臂下,一个用力,将她抱起,迅速的一个转身,两个人变了位置,姚夏坐在椅子上,而尺宿坐在了他的腿上,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

    他吻得深,吻得火热,是压抑了太久的热情,他的吻像狂风暴雨一样,侵袭了她口腔里的每一个味蕾,吮吸着她的甘甜,直吮吸的她的舌根都发麻,他的吻还没有结束。这吻,能将人融化,让他自己都意乱情迷了,一味的寻着她的唇舌,追逐嬉戏着。

    尺宿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吻,手也自然而然的,顺着他敞开的衣领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胸口,她的手像流水一样,浇洒在他的肌肤之上,所到之处,都能让他战栗,都能唤醒他沉睡了的细胞。

    尺宿突然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姚夏闷哼一声,尺宿娇笑着,趁机离开了他的双唇,一路吻下去,重新站了主动的位置。吻着他青涩的下巴,轻浅的,几乎不像是吻,唇峰略过去,却又能让他心里痒痒的。

    这细长的吻,极致的要命。活活的是在要他的命,而尺宿浑然不知似的,继续这样的吻。不过偶尔她会恶作剧一样突然咬他一口,但是旋即,就会在她咬过的牙印上,细吻一圈,舌尖划过去。

    他的衬衫扣子被尺宿一颗颗的咬断,她半跪在他的面前,双唇一路的吻着,从未离开过他的身体。男人的蓓蕾本就小巧,可她偏偏还要去含住,用力的吮吸一番,看着能不能跟女人一样,也有乳汁。显然是不会的,尺宿调皮的咬了一下,再去吻另外一个。她趴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吻下去,这男人的腰身一丝赘肉都没有,小腹平坦的,六块腹肌,她吻得越来越重,可重到一定程度,又轻缓下来。

    她将你推向高氵朝,然后在慢慢的给你降温,你的温度还没消散,她就又给了你一个极致。她的手自然也是不老实的,悄悄地打开了他的皮带,伸进裤子里去,在他的大腿内侧,来回的游荡着。

    “尺宿!”姚夏的呼吸早就紊乱,他叫着她的名字,也是销魂的,透漏着他此刻已经欲火焚身。

    尺宿恍若未闻,继续手上的动作,在他的裤子里抚摸着,越过了内裤的阻碍,握住了他那根早就变化了的巨物。

    “尺宿,别闹了,停下。”姚夏依靠在椅子上,他一直是享受的,能让这么个妖精魅惑到如此,他几次都差沦陷进去,下身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他想把这个女孩压在身下,好好的疼爱一番,想跟她翻云覆雨,想跟她重复从前极致的做爱,早就恨不得一口吃掉了。可他不能,理智稍微回来一些,他就更不能了。

    “好了,尺宿,你乖乖的洗澡,洗了就睡觉去,别闹了。”姚夏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欲望,将她拉起来,“地上凉,你感冒了,我就要受罪了。”

    尺宿固执的不肯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唇角上扬着,魅惑至极,眸子里闪烁着一样的光芒,她慢慢的靠近姚夏,在他耳边轻轻地吹气,“姚夏,睡了我吧,我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身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想回报你。”

    若是说,他方才要她停止是违心的,是强迫他自己的,他的情欲之火已经燃,可是这一刻,他浑身像是被冰水淋过一样。她能给自己的,只有身体?她的心呢?难道不想交给他吗?

    尺宿郑重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脱掉,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像是一道可口的名菜,等待着他的品尝。是心甘情愿的,除了身体,她是一无所有了。她唯一能利用的,不也只剩下这个?

    她重新坐在了姚夏的身上,吻着他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无一没有她的痕迹。手也再次的抚摸上他的胸口,抱紧了他的身体。

    姚夏只觉得好笑,可他的脸却僵硬着,抓住她火的小手,勉强挤了个笑容,“把衣服穿上,你这小胸脯,露给谁看啊。好了,去睡觉吧。”

    尺宿皱了眉头,眸子里坚定不移的,“不!”

    “听话!”

    “不!姚夏,你不是喜欢我么?那你就跟我上床吧,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尺宿迫切的看着他,她要给姚夏极致的欢爱,才能开口去求他。她隐约是知道的,女人想要男人帮她办事的时候,要付出的,往往就是身体。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姚夏,她不想放弃,不能放弃。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姚夏,她不想放弃,不能放弃,因为她还想见到夏殇。尺宿知道,能帮她找到夏殇的人,可能只有姚夏了。

    姚夏冷下脸来,直接将她抱回房间,轻放在床上,用被子裹紧了她。

    “不就是上床么,什么时候不行。尺宿你要真的愿意,再等等,最多九个月而已。到时候,你不让我睡你,我也得睡你!”姚夏说完转身出去,他走的坚决,怕再看她一眼,都会把持不住吃了她。可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

    第三卷 第十二章

    这是她来这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失眠,为何失眠,尺宿不知道或许是焦虑,因为夏殇的消息,还是空白的一片。又或许是因为,她身边的位置空了?

    是的,姚夏自从将门关上,就没有再进来过。以前他们也不是每晚都一起睡的,姚夏将公司的事都带回家做,有时候会工作到很晚,怕影响她睡觉,就一直在隔壁,偶尔会偷偷的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是这一夜,尺宿盯着门口,那扇门竟然纹丝不动的。姚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气她的突然献身吗?有这必要?男女在一起,本来就是喜欢就行,顾虑什么?况且,她那会儿是真心的想要把自己给姚夏的。他到底再气什么呢?

    要说他没生气,也不像,不然怎么一整晚没理她。就是生气了。男人有时候是比女人还要奇怪的动物,他们的心思,你也别去猜了,伤神的很。

    尺宿没怎么翻身,她现在越来越静,不管是睡着,还是醒着。

    本就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的也就早。尺宿蹑手蹑脚的出去,隔壁的房间也空着的,台灯还亮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大堆,可见姚夏是工作了一整夜。她将台灯关了,却不见姚夏的踪影,带上门出来,下楼去就看见姚夏在厨房里忙碌着。系着围裙,一手平锅,一手锅铲的,煞有架势的煎蛋。

    尺宿缓缓的走下来,站在他的身后,她的脚步轻盈的悄无声息,可姚夏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这么早就起床了啊,去那边等着,马上吃早餐了。”

    尺宿愣了一下,他后脑勺是长眼睛了?不然怎么看得到她呢?尺宿没动,依旧看着姚夏忙碌,男人做饭是很常见了,可看姚夏做饭,她却百看不厌的,这男人的背影极其好看,尤其是他专注的对付食物,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真真是一种享受了,她记忆中,只在电视里,见过那么精湛的厨艺。尺宿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的腰身。

    姚夏笑了,“别闹,当心油溅你身上烫着你。你饿了吧,今天我起得晚了,你在等一小会儿就好了。”

    尺宿鼻子有些酸,无声的叹气,放开他的腰,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蛋飞了起来,翻转了一圈,又稳稳的落在了锅里。

    不多时,姚夏端了两个煎蛋,一杯牛奶过来,放在尺宿的面前,“把牛奶喝光,少吃一,中午给你做好吃的。”

    尺宿看着那份早餐却没动,咬着嘴唇。

    “不喜欢吃?又挑食了啊!来张嘴,少吃一。”姚夏切了一块**蛋下来,白白的蛋清,放在了她的嘴边,“啊!张嘴。”他让尺宿张嘴,自己也张着嘴巴。

    尺宿看见他这个样子,难免觉得好笑,也就听了话,张开嘴巴。**蛋嚼了几下,才刚下肚没多久,她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好像翻江倒海一样。椅子向后一推,迅速的跑进了洗手间去,抱着马桶好一阵子的干呕。

    姚夏担忧的跟过去,门却被锁上了,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其实这情景也不用担心,实在正常不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捏把汗,说到底是太在意她。

    尺宿只觉得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肚子,这会儿更是空城计了,什么都没吐出来,起初是酸水,后来是干呕,她抱着马桶坐下,喘息着,调节自己的气息。

    她脑子转了一下,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有电流经过她的大脑一样,短路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畅通起来,她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甚至是惊恐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的大姨妈,貌似一个多月没来了。

    尺宿猛然站起,起的太过急速,眼前一片昏暗,她扶着墙,适应了一下,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姚夏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心揪了一下,“都是我不好,吐得很难受吗?一会儿给你熬粥喝吧,排骨粥,你喜欢的那种口味。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吧,粥很快就好的。”

    说着就来扶她,尺宿去甩开了他的手。姚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怎么了?”

    尺宿郑重的,一字一顿,“姚夏,我怀孕了是吧!”

    她不是疑问,几乎就是肯定了,她怀孕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姚夏愣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又僵,再然后融化了,淡淡的笑了,“本来没打算瞒着你的,可你身体一直不好,我怕你知道了不知所措,毕竟你还这么年轻。想着,等你身体好了,再告诉你的。”

    尺宿有些结巴,“我真的怀孕了?多久?”

    “马上就六周了。孩子挺健康的。”姚夏的眸子似水一般,温柔的看着她的肚子。

    “哈哈。”尺宿失笑,“我怀孕了?你明知道这孩子是别人的,那你还要娶我?姚夏你是傻瓜吗?喜欢做便宜爸爸?!”

    姚夏抬眸,再次锁住她的双眸,“尺宿,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给你一辈子幸福的。”

    尺宿摇摇头,声音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对吧?你知道是夏殇的孩子,你也知道,夏殇跟我的关系。我跟他是近亲,这孩子会好吗?还会好吗?!我跟他的孩子,很可能是个畸形,就算四肢健全了,也会是个痴儿。姚夏,用不着你这样怜悯我,不要你来安慰我,我都不在乎的。”

    姚夏瞪着她,难以置信的,他这么多天的努力,全都化成了泡影?她难道就看不出来,他对她好是因为爱,而不是其他?

    姚夏抓住尺宿的肩膀,怒视着她,“你以为我是要娶你是安慰你?尺宿,你就那么想我的?你当真以为我是个慈善家?能为了同情一个可怜的女孩,而付出自己的全部?心甘情愿的为她做牛做马?你当真那么以为?”

    尺宿突然觉得累,身心俱疲的,身体也软软的,若不是姚夏还抓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他的好她看见了。昨夜她想要献身,可他就算浴火焚神,也不碰她,他是知道她有身孕的,所以才这样。

    并不是想要哭,只是那双眼睛承受不住那么多的哀伤,这么久以来,她压抑着,嘶哑着声音,好不悲戚,“姚夏,别可怜我,真的别可怜我。我不觉得悲哀,这孩子是夏殇的,我跟夏殇的。不管什么样子都好。我现在就只想找到夏殇,跟他一起,守着这孩子出世。”

    姚夏浑身一颤,手上的力气渐渐的松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他浑身无力,好像被人塞进了泡沫里,使不出力气的。她昨天那么主动,就是因为,她想知道夏殇的消息?她已经爱上夏殇了吗?那么快,那么深,让他措手不及的?他甚至来不及防备的,他要插进去,他能在她心里,有个什么地位?他姚夏算个屁?被人利用,还傻子一样的开心!

    “尺宿!”姚夏再次抓住她的双臂,逼近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不能跟夏殇在一起!他是你舅舅!亲舅舅啊!你们两个怎么能结婚?夏家的人不允许,所以他们千方百计的带走了夏殇!那段关系,根本就是错误的!我不知道夏家那两兄弟,是怎么养大你,怎么教导你的,反正都是些错误的。你不应该爱他们。更不应该再有瓜葛!”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她的出生或许本来就是个错误,既然一切都是错的,那么为何不能一直错下去,或许就能够负负得正呢?

    尺宿的眼泪肆无忌惮的,噼里啪啦下雨样的,是狂风暴雨,敲打着的不是玻璃,是姚夏的心,她的话也字字如刀的割着他的心,“姚夏,我求你好不好?你帮我找夏殇,带他来见我。好不好?我求你了,他肯定还不知道,我们有孩子了。”

    “疯子!”姚夏咒骂一声,可旋即,痛了起来,抱紧了怀中的可人儿,抚摸着她的长发,轻柔的说着,“尺宿,就算是为了你们两个好。别再找他了,让他成为过去。不管你爱不爱我,都留在我身边,最起码到把这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他找最好的医生,尽最大的可能,让这孩子健康的成长。尺宿,你能不能别再犯傻?”

    “犯傻?你觉得我这是犯傻?姚夏你不会知道,我和夏殇之间的感情。为了我,他也可以抛弃一切,他把我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我是孤儿,夏殇也算是,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我怎么能忘记?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边,为我挡风遮雨的人是夏殇,我怎么能丢下他?”尺宿死咬住下唇,鲜血染红她的贝齿,可那眼泪依旧止不住。

    看不清和不愿看清是两回事,自从夏殇带她离开夏家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想这六年来的生活,渐渐的清晰了。有个人因为她的喜而乐,因为她的悲而难过。会为了她拼命,会为她不顾一切。这人是夏殇,最爱她的夏殇,可她怎么才看清呢?她并不指望姚夏能懂多少,毕竟像她和夏殇这样的感情,很难理解,是爱情,也是亲情。

    扑通一声,尺宿挣脱了姚夏的钳制,跪在他面前,倔强的眸子里,全是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姚夏,我求你了,帮帮我,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帮我找到他,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姚夏只觉得他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几下,当头棒喝的,只觉得,有人在他的头上泼了一盆冰水,让他原本就寒冷的身心,彻底的冻结了。他踉跄着,险些跌坐在地上,他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扶起她的力气都没了。他听到她跪下的声响,那膝盖会有多疼,可他却扶不起她来,伸出手,抓到的似乎全是泡影。像她对他展颜一样,全都是泡影,他一伸手,全部消失了。

    姚夏冷笑着,没什么比这个还要好笑的了,他做那么多果然是白费,他抬起头来,捏住尺宿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嘲讽的看着她,“感激我?你用什么来感激我?”

    尺宿愣住,她有的,她还有什么?只剩下这皮囊了吧?她默默地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乳白色的胸衣。姚夏一把扣住她的手,鹰一般犀利的眸子,“只是这样吗?你以为我想要你的身体?让我帮你可以,尺宿,我要你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

    尺宿惊呆,身体不受控的后倾,眼看就要摔倒,姚夏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她抱在怀里,唇边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愿意吗?你真的有你说的那样爱夏殇?我没说清楚?不是要拆散你们,是让我一直看着你们。算了,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是多久,那么就五年,你二十五岁之前,我放你们离开。只要那个时候,你们还爱的死来活去。”

    “好!这五年期间,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尺宿抹了把眼泪,说的决绝。

    姚夏呵呵的笑了,满是嘲讽的意味,他叫她留下,她会答应吗?他叫她爱自己,她会答应吗?全是假话!

    “说那些个没用的,谁稀罕你们当牛做马!”姚夏将尺宿扶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他看着她的肚子,想了下又说道:“我请专家看过,他们说也不一定就是畸形儿,也有可能是个健康的孩子。好好调养身体吧,孩子出世的时候,我保证让夏殇看着。”

    尺宿愣愣的,“这么说,还要八个多月?”

    姚夏捏了下她的鼻子,“怎么听起来,你好像不太愿意似的?那算了,当我都没说过。”

    言罢欲走的,尺宿忙拉住他,“哎……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很乐意的。”

    姚夏这才展颜,淡淡的笑了,“安心养胎,其他的有我。你现在才六周而已,要很小心。我还有事,出去一会儿,你在家乖乖等我。”

    尺宿头,她是累了,之前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什么都大大咧咧的无所谓,可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她不经意的就小心起来,生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她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她终于在这个世上,有了自己牵连的血脉。

    姚夏将她抱回房间,替尺宿盖上被子,“我很快回来。”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是不敢回头,他的腮帮早就被他咬烂了,眼睛血红的,却一直压抑着。五年的时间,一定能改变那两个人,他怎么也算是高学历了,难道还不能教会尺宿跟夏殇,什么是伦理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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