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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十景(长篇小说)

第 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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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峭】伞?

    小慕容短剑在手,身形飘忽,幻化无定,剑尖影影绰绰,漫天洒向椒图太子,姿态曼妙之极。龙腾小说 ltxs520.com椒图太子一呆,但见眼前点点光芒,眩惑耳目,不知如何应付,慌忙闪避。

    慕容修叫道:“小妹,快快解决,还要杀那老头哪!”小慕容笑道:“知道啦!”兄妹两人并肩齐上,双剑一长一短,纵横杀气之中,穿梭着无数幻丽剑芒,两种剑法相辅相成,互补破绽,叠增攻势,剑路越行越快,数不尽的光圈光环飞腾而出,扫过何处,那一方的龙宫弟子便即遭殃。

    饕餮太子以铁鼎意图硬攻,不料甫一撞上慕容修剑刃,青锋陡然折返,又如闪电一般直劈饕餮太子手腕。饕餮太子骇然失色,叫道:“啊唷!”情急之下,唯有放鼎缩手,方来得及保住一手,却已画出一道极深的伤口。咚地一声,铁鼎也已落地。

    大小慕容一经联手,剑法威力出奇凌厉,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双剑轻易将龙宫弟子一一斩杀,直有无坚不摧之势。但听连声惊呼,趐屃、趴夏接连中剑受伤。

    狻猊太子瞄见已方不利,急于相救,当下虚晃一招,想脱出华瑄缠斗,接应龙宫四太子。华瑄哪容他回援,叫道:“别想走!”长鞭陡然间如飞絮飘散,霜雪漫天,乃是八方风索之中至为奥妙的“阊阖风式”,玄幻缥缈,不可捉摸,长鞭似化飞仙云裳,将狻猊太子去路轻飘飘地阻住,鞭身如烟如雾,竟不似原形。

    狻猊太子看出鞭法厉害,无奈之下,只有竭力拆解,想要援助抵挡大小慕容,却是万万不行了。敖四海看在眼里,却依然毫无动静。

    蓦地一股冷风飒然飘至,黄仲鬼轻功快绝,疾步来到大小慕容之前,冷冷地道:“大慕容,你也来了。”慕容修见来人是黄仲鬼,低声冷笑几下,道:“本大爷特地来到这儿,有两见大事,其中一件便是宰掉你这只恶鬼。出手罢!”

    黄仲鬼一声不响,双臂先后弯起,十指并拢,骨骼“喀啦喀啦”一阵轻响,双掌隐隐笼罩一层霜气,寒意逼迫四方。但听他沉声道:“龙宫太子,统统让开。”

    趐屃太子等早已支持不住,见黄仲鬼出手,尽皆大喜,各自退开。慕容修也不追杀,脸上狂态敛起,长剑一立,低声道:“小妹,准备好了罢?”

    小慕容轻挥短剑,道:“我可不想死呢,大哥,尽全力啊。”慕容修嘿嘿而笑,一弹剑刃,嗡嗡之声直震开来,叫道:“黄仲鬼,拿出本事来斗吧!”

    黄仲鬼脸上陡然一暗,口中轻吐冷气,身子如箭而至,快得不可思议,双掌行如翼展,两招“太荫刀”左右分劈大小慕容,萧然寒气于身前数尺之地扫开,荫风大盛。小慕容不敢硬接,飘起退让,慕容修转身回避,抢近身去,一声狂啸,“十字剑”纵横画出。黄仲鬼眼光锐利,退后一步,两道冷芒险之又险地在他身前寸许带过,未能削中。

    不料慕容修剑势未尽,紧跟着又是一招十字剑,“嗤”地一声,黄仲鬼又是一退,衣衫却带出两道极小的破缝。慕容修十字剑绵绵而出,横而又纵,纵而又横,赫然组成了极其繁密的“华字剑”,剑风破空之声不绝于耳,黄仲鬼接连后退,每一剑都只在他身前闪过,约略被劲风划破衣带,于极险恶剑法下,却未曾受一点伤,“华字剑”一到尽头,太荫刀猛然反劈慕容修颈部。

    慕容修步法一滑,诡异莫名地绕开一旁,小慕容正在此时挺剑刺出,“霓裳羽衣剑”妙招尽出,剑锋轻盈起舞,后着之变化亦极尽奇奥之能事,黄仲鬼单掌翻飞,太荫刀以简破繁,内力所到,小慕容难以逼近,攻势大大受挫。慕容修疾运内功,回剑一荡,大纵横剑法越发凌厉生威,层层变化,“口字剑”“品字剑”“晶字剑”“轰字剑”,一招狠过一招,黄仲鬼目不转瞬,空手拆解两人夹击,两手太荫刀运转如环,绝无分毫破绽,大小圆环如涟漪圈荡,冰寒内力透将出来,三人身周隐然为迷蒙雾气覆盖。小慕容内功有所不及,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加摧内劲护身。

    三组激斗之中,向扬正奋力突破流沙手的束缚,九转玄功发挥已达极致,骆天胜却依然气定神闲,显然雷掌巨力仍旧不断被其化解。背后石娘子叫道:“向少侠,小心脚下,前头山路更窄了!”向扬一听,更加小心戒备,忽地灵光一闪,陡然发觉一事:“石姑娘的声音怎地隔得远了?”心思急转,立时了然:“是了,他内功虽强,也不能源源不绝地卸尽我的掌力,所以每隔几招,便得后退一两步,藉此来化解雷掌余劲,难怪越走越远。”

    他发觉了这一点,脑中已浮现破敌之道,当下慢慢侧过身子,逐渐背向山壁出招。骆天胜不自觉跟着转身,一边以流沙手化解向扬掌上威力,一边又退了一步。这一退之下,落脚处离山崖边只余三四尺,骆天胜察觉,登时大骇:“不好!这小子想把我逼落山崖?”然而惊觉已晚,向扬占住了山壁一面,骆天胜已然斜斜背对万丈深谷,情势凶险无比。

    向扬使足内劲,雷掌拍出,骆天胜冷汗涔涔而下,手上招数仍然是流沙手的化劲手法,却已不能再退一步,只有以本身内功承受雷掌余威,虽只一二成劲道,依然十分难受。

    向扬得势不饶人,九通雷掌后劲奔腾击出,一段接着一段,骆天胜接得脸色苍白,眼见支撑不住,忽然远远一个男子声叫道:“姓向的,你别轻举妄动,否则这两个丫头性命不保!”

    向扬目光一扫,但见十来名神驼帮帮众远远来到,两名男子各自架住一个女子,竟是该在地窖中休养的凌云霞和杨小鹃。向扬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怎地神驼帮会知晓地窖之秘?还是凌姑娘她们出来地窖,而后被这些人擒住?”

    不及细想,那人又叫了起来:“想要她们活命,就快停手!”

    胜败关头,竟然生此巨变,向扬心中一乱,掌下登时不由自主地缓了。

    骆天胜看出机会,大喝一声,凝聚全身功力,猛然双掌齐至,对上向扬双掌,一举将向扬推向山壁,“砰”地一响,向扬背部已撞上坚硬山石。骆天胜瞪大双眼,流沙手反客为主,内劲如风沙蔽天,吞没雷掌劲道,已是内劲比拼,欲将向扬一举击毙。

    向扬失了先机,被压得气息窒闷,双臂未能挺直,内功难以反扑,经脉大乱,五内如焚,转眼间就要被骆天胜掌力震回内力。

    骆天胜察觉向扬内功反攻不得,大喜之下,正要鼓足真力将其震毙,蓦地头上一道荫影盖下,一个身影自高峰绝壁之上俯冲而下,落势奇快,风声呼啸,转眼间落至向扬上方,一掌重重按在向扬肩头。

    向扬陡觉一道巨力自肩上贯入体内,夹带着俯冲急劲之势,大得异乎寻常,却是跟自己一路的“九转玄功”内力,登时成为一股沛然不止的强援,不及惊喜,大喝一声,“夔龙劲”崩天裂地般悍然爆发,骆天胜掌力被狂推而回,身子直被震飞四五丈远,断线风筝般飞落断崖,这次却没有黄仲鬼来救了。群山万壑之间,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呼,渐渐不闻。

    向扬全力出尽,一时身子有如虚脱,缓缓坐倒,一见那人,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左臂抱着一个少女,右手还按在自己肩头。向扬勉强一笑,低声道:“师弟,来得正好!”

    【六十九】

    骆天胜落崖,神驼帮哗然大惊,叫道:“帮主!”那捉住杨小鹃的男子惊声大叫:“爹,爹啊!”此人却是骆英峰,才刚刚被潜入巾帼庄的神驼帮帮众所救出。

    忽听“铿啷”一声,黄仲鬼抽身而退,大小慕容也各自让开,慕容修手中长剑已断,黄仲鬼左手掌缘却有些血迹。慕容修冷笑一声,道:“总算让你受了点伤,这可是头一遭罢?”却见黄仲鬼掌缘伤处隐隐覆盖寒气,伤口血掖已然凝结,并未滴下一滴血。小慕容胸口起伏,喘气甚急,方才一番急斗下来,已然十分疲累,脸上却全是一派兴奋欣喜,望着向扬那边,低声道:“你可来了!”

    这从天而降之人,自是文渊,怀中所抱少女则是紫缘。他和紫缘奔出京城之后,无法再回城中寻任剑清,便在市集上买坐骑,快马赶往巾帼庄。来到巾帼庄之时,众人已然打到了后山,文渊带着紫缘随后而至,却走错了路,到了向扬等人大战之处的山头之上。他在上面发觉向扬被骆天胜所逼,不假思索,立时跃下相助,一举将骆天胜震落断崖。

    文渊轻轻放下那紫缘,道:“师兄,你没事罢?”向扬道:“功力几乎销尽了,要是你没来帮这一掌,可就惨了。”说着吐了口气,低声道:“那边被捉的,是巾帼庄的二庄主和四庄主。”文渊点点头,道:“师兄,你先运功调息,我来营救。”将文武七弦琴交给紫缘,道:“紫缘,你待在这儿,千万过来。”紫缘轻声道:“你要小心点啊。”

    文渊淡然一笑,身形飞展,轻捷之极地飘下山路,来到华瑄与狻猊太子之旁,叫道:“师妹,打得过么?”华瑄见到文渊,心中惊喜无已,陡地勇气百倍,叫道:“文师兄,我没问题!”文渊道:“好,那我先救两位庄主!”脚步一转,身如微风吹送,行云流水般来到小慕容身边。小慕容微笑道:“我很好,别浪费时间,去罢!”文渊也回以一笑,脚下流转,已到了骆英峰等人面前。

    骆英峰横刀架住杨小鹃脖子,叫道:“不许过来!”凌云霞、杨小鹃皆已昏迷,全然无法反抗。文渊却不停步,双手微举,衣袖翻起,连晃七八下虚招,笑道:“我不过去,就请阁下过来罢!”双掌连连拂动,骆英峰眼前一花,陡觉一道柔力圈住腰身,忽然脚下不稳,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出几步。

    文渊眼光精准,骆英峰一跌之下,立时斜身掠上,左手食中二指一圈,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上他右手腕“神门穴”。骆英峰手中弯刀登时把持不住,当地一声落在地上,杨小鹃身子却已被文渊右手轻轻巧巧地牵了过去,诸般动作一气呵成,全无窒碍,仿佛骆英峰自行配合一般,竟无丝毫抗拒之力。

    骆英峰大吃一惊,急忙站定脚步,回头一看,擒住凌云霞的汉子一脸茫然,凌云霞却已在文渊左手臂弯里。

    这几下手法奇幻,场上一班武林好手,更有黄仲鬼、石娘子、慕容修等见多识广之辈,竟没一人看出文渊使得是什么功夫,如梦似幻,举重若轻地将凌杨两女救回,视神驼帮两人如无物,无不惊异。

    文渊飘然携回二女,停在蓝灵玉身边,说道:“蓝姑娘,贵庄两位庄主安好,还请照料。”蓝灵玉将两女靠着山壁,瞧着文渊,呆了一呆,道:“你……那是什么武功?”

    黄仲鬼脸色荫沉,冷冷地道:“你是文渊罢?看来你武功进步不少。”

    文渊回望黄仲鬼,道:“这点功夫,想来还不在黄兄眼下。黄兄,骆帮主已死,你仍要夺取十景缎么?”黄仲鬼道:“不错。”

    那边敖四海的眼光却一直在紫缘身上转来转去,远远见得她眉目秀雅,体态轻盈,如赋灵气,越看越是心动,眉毛不住跳动,忽然想到一事,脸上突现怒色,喝道:“小表,来领死罢!”

    文渊一怔,道:“前辈何以动怒?”敖四海踏上几步,沉声道:“你这小表是什么东西,也配拥有这等美人?本龙王现在便来送你归西。你若想保住性命,便快快滚下山去!”

    慕容修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老家伙,你也够不要脸了!”敖四海瞪了慕容修一眼,又向文渊道:“还不快滚?”

    文渊说道:“原来前辈便是龙宫派敖掌门,功力定然是极高的了。不过晚辈必须出力保全巾帼庄,可不能就此退去。既然敖掌门有意一战,晚辈舍命陪君子便是。”敖四海微一捋胡,双目睁大,一身宽袍渐渐鼓起。

    华瑄和狻猊太子见到己方两人即将交手,心中各自担心,手下均自松了,同时后跃,暂时罢斗退回。小慕容飘至华瑄身边,低声道:“怎地不打了?”华瑄道:“我放心不下文师兄啊。”小慕容笑道:“真是偏心呢,姐姐我就没这等待遇。”华瑄脸上微红,道:“这不一样嘛。”

    向扬调匀内息,缓步上前,一见文渊处境不利,便随时出手相助。他虽然见到文渊使出了一手精妙难言的武功,心中惊奇,却不知文渊功力究竟到了如何地步。敖四海内功深厚,不逊于骆天胜,倘若文渊武功依然不及自己,要胜过敖四海便未必能够,当下凝神旁观,暗暗活络残余内劲。

    敖四海双掌一合,又缓缓分开,凝重之中蕴含汹涌暗劲,正是蓝涛神掌起手式“四海潮涌”。文渊神色从容不迫,脚下步法轻巧挪移,如风摆柳,脚步错落,令人看不定落脚之处。

    但听敖四海沉声一啸,掌中隐传海潮之声,双掌大开,掌力如怒涛般向文渊狂卷而至。文渊飘然拔身,半空中一个回旋,叫道:“紫缘,弹‘苍江夜雨’起音!”一句话说出,蓝涛神掌威力已从他脚下扫过。

    旁人正自不明就里,却听琴声铮然,紫缘已奏起文武七弦琴,其音清冷和缓,晃荡不定,敖四海一听,陡觉心中一惊,似乎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紫缘只弹几下,便即停手,微笑道:“文公子,可以了么?”她声音轻柔悦耳,旁人一听,都不自觉地一阵舒畅。文渊身形下落,笑道:“行了,多谢!”未及落地,口中轻喝一声,身法陡然一变,矫矢灵动,气势大增,在敖四海狂涛大浪的掌力之下竟然进退自如,潇洒无比。这首“苍江夜雨”,又名“沧海龙吟”,飘忽动荡,音似龙吟,文渊将之融会于武功之中,登时跟敖四海的蓝涛神掌交相呼应,藉其力而避其锋,身如蛟龙戏浪,穿梭不定,敖四海掌掌发出,尽皆落空。

    文渊初步领略文武七弦琴所启发的武学境界,但是已无时日可让他精研,于是与紫缘商议,必要之时,仍由紫缘弹曲先行引导曲意,好让文渊得以发挥。这“沧海龙吟”琴学武功,竟然正好与蓝涛神掌互相牵制,敖四海如何能够知晓?

    但见文渊翻腾奔跃,不时发掌相攻,每一招都是对准了蓝涛神掌中的弱势,内劲虽非强劲之极,招数却是妙绝巅毫,不禁骇然,登时收起轻视之心,全力相对。

    【七十】

    但见文渊双手挥洒自如,身形腾挪自若,敖四海掌力拍到,便如同风吹旗展,顺其自然,身法似轻实稳,出招更是矫捷之极,敖四海内功虽强,但文渊手下招招犀利,既似爪,又似掌,妙招纷呈,竟自难以应付。

    向扬跟华瑄看着,更加惊奇莫名,眼见文渊一身武功神妙无穷,却全非本门路数,实不知从何而来。小慕容心思灵巧,登时想到:“莫非他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又从那把琴中学到了什么?”

    敖四海原拟对方不过区区小辈,就算招数有过人之处,但论到内功上的造诣,也定然不及自己数十年来的深厚功力,大可稳操胜算。不料文渊在“沧海龙吟”琴曲功法之中,已然尽数融合了蓝涛神掌的秘奥,心中一个转念,都足以破解敖四海的架势。此时凌云霞、杨小鹃二女亦已转醒,看到敖四海正与一名未曾谋面的少年交手,状甚不利,都是一怔。

    敖四海越斗越是惊怒交集,猛地抽身后跃,自一名龙宫弟子手中取出长剑,大喝一声,剑光出鞘,使得正是“龙翻剑法”的招数。文渊眼明手快,凌空一个回旋,手中未拿腰间佩剑,眼光已看准了敖四海剑法中的精要之处,心道:“这路剑法纯是刚猛路子,威力尚不及蓝涛神掌,何足为惧?”当下叫道:“紫缘姑娘,‘潇湘水云’!”

    话才出口,悠然琴声已然响起,其音飞吟,正是一曲“潇湘水云”。文渊听得数音,便已掌握曲中旨意,心念电闪之间,已然化入剑法开阖之精要,眼见敖四海一剑刺向自己左胁,不慌不忙,身子微斜,剑刃在他胸前横过,顺势挥剑朝敖四海右手腕刺去。

    敖四海缩臂让开,正要重行出剑,却见文渊剑路绵绵而至,这一剑似无止势,又如影随形地刺了过去。敖四海退开一步,文渊剑尖微转,自然而然地对正敖四海右腕脉门,接连两变,如同一招,全无丝毫滞涩。

    敖四海脸色陡变,已顾不得相攻文渊,回剑一格,意图先化开文渊剑势纠缠。

    文渊于剑法之造诣,更在拳掌之上,此时两人斗剑,正是得其所哉,剑法如潇湘之云蔽九岳,尽显云水掩映、烟波浩渺之气象,敖四海竭力闪避抵挡,难以寻隙还招,一身精妙内功竟无用武之地。

    文渊手上剑芒幻化,绵密无止,直瞧不出招数之间有何空隙。敖四海额头冷汗直冒,不住后退,心头恶念陡生,慢慢退向龙宫派弟子所在方向,蓦地叫道:“出手!”

    龙宫诸太子得令,齐声呼喝,趐屃、饕餮、椒图当先扑上,联手夹攻文渊。

    文渊没料到敖四海以掌门之尊,竟然不顾身分,以众击寡,当下只得回剑圈转,先逼开三名龙宫太子。敖四海得此喘息,当下狂运内力,将手中长剑使得如狂风暴雨一般,心道:“只要杀了这小子,便能夺得这些娇滴滴的美人儿,失了身分也就罢了,非宰了你不可!”

    文渊身当龙宫派四名高手围攻,剑法难以持续攻势,当下四下游走,东一剑,西一剑,避重就轻,不与四人正面交锋,心道:“这三人功力比敖四海差得远了,真要收拾他们,本来不难,但若要连敖四海在内一举击败,那可大大难哉!”正自思索破敌之道,向扬已展步抢上,喝道:“敖四海,你想找帮手,可没如此容易!”他歇息一阵,内力稍复,眼见文渊受围,立时出手相助,九通雷掌猛然打在饕餮太子铁鼎之上,将他震退数步。

    几乎同时,慕容修纵身跃至诸人上空,冷笑道:“你们这三个三脚猫,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给我滚回去!”双手下袭,鬼魅般抓住趐屃、椒图二人后领,内劲下沉双腿,倏然落地,两只手却将两名龙宫太子轻描淡写地抛上半空。趐屃太子凌空一个翻身,尚不能卸去慕容修手上暗劲,足一踏地,便即滑开,摔了个四脚朝天,椒图太子功力较差,更加狼狈不堪。

    敖四海占不到半刻便宜,又得独自与文渊交手,立时居于劣势。论到武功造诣,敖四海与卫高辛相差仿佛,卫高辛既然不敌文渊,敖四海同样不是对手。一对一单打独斗,文渊得以尽情施展“潇湘水云”剑招,敖四海左支右绌,败象毕露,忽听“呼”地一声,手中长剑被文渊剑刃巧妙之极地一带一黏,脱手而出,远远飞开,落下了万丈断崖。

    文渊一招得手,后着绵延而出,一片薄薄的剑刃颤动不绝,如同扁舟行于五湖波涛,潇洒自如。敖四海手中无剑,更加抵挡不住,一个疏神,双腿先后中剑,立足不定,登时扑倒在地。这一下情景难堪之极,敖四海羞怒交迸,胸中一口气郁结不通,陡地身子一颤,喷出一大口鲜血。

    便在此时,狻猊太子飞身而出,一掌击向文渊,叫道:“休伤本派龙王!”

    文渊感其掌力深沉,心念微动,左掌一分一化,使出“潇湘水云”序招“泛沧浪”,轻轻将他掌力拨开一旁,说道:“在下本来无意多伤性命,便请阁下带回贵派掌门。只是贵派若无其他高手,还是及早罢手的好,难道时至如此,贵派仍想对巾帼庄有所图谋么?”

    狻猊太子见文渊居然有意停手,倒是颇出意料之外,扶起敖四海,道:“多谢文兄大量。本派今日是斗不过阁下了,然而胜败之数,并非我龙宫派可定。”说着往黄仲鬼一望。

    黄仲鬼一直凝神观战,脸上不动声色,这时缓步上前,目光冷冷地扫过向扬、文渊、华瑄三人脸上,忽然脚下步法骤行,悄无声息地掠至文渊面前,单掌疾劈,一出手便是“太荫刀”杀招。

    文渊领教过太荫刀的威力,心道:“我才刚从文武七弦琴领会武功,未能来得及精研,对付敖四海也就罢了,黄仲鬼可厉害太多,千万不能大意!”长剑一立,将“潇湘水云”和“沧海龙吟”的意境,尽数揉合于指南剑要旨之中,连刺三剑,分攻黄仲鬼首、胸、腹三处。

    黄仲鬼太荫刀势道回劈,内力发出,但闻嗤嗤声响,已将这三剑一齐荡开,左手成爪,正是“支离爪”,疾电般抓向文渊喉间,来势诡谲莫名,荫狠无比。

    文渊旋身闪开,正要顺势出剑,太荫刀已夹带森森寒气劈至,不觉心头一惊,不及出手,脚下又是一转,接连两个回旋,避开了支离爪和太荫刀的两下狠招。

    黄仲鬼正待追击,一道强横刚猛的掌力自旁袭来,正是向扬出掌阻截。

    黄仲鬼随手挡卸,文渊已回气再上,剑法稳凝之中,更带精微变化,比与敖四海交手之时更见纯熟。师兄弟两人联手,攻守之间大增威力,黄仲鬼脸色荫森,太荫刀幻化变招,冷风飞扬,向扬、文渊运足内力相抗,全力相攻。

    山崖之上,三大高手激斗不下,人人屏息以观。慕容修一声不响,抛开半截断剑,自一名巾帼庄侍女手上拿来一剑,喝道:“黄仲鬼,你当真是杀不死的么?”

    大步上前,呼呼风声飒然响起,使动“大纵横剑法”,加入战团。

    黄仲鬼以一敌三,情势渐渐有了改变。文渊招数神妙,向扬内功深厚,慕容修更是身负惊人武艺,黄仲鬼身旁灰雾朦胧,太荫刀绝招层层而出,两条手臂已看不定形状架势,刀势更无丝毫停滞。此时夜幕低垂,黄仲鬼身形奇诡,暗夜之中真如幽灵鬼魅,说不出的骇人。

    猛听“砰”一声大响,向扬抓准一个空隙,双掌齐出,正中黄仲鬼背心“大椎”“灵台”二穴。九通雷掌威力何等凌厉,黄仲鬼虽然功力精深,也当承受不起。却见黄仲鬼身子一震,右足重重一蹬,赫然拔身高跃,半空倒翻身子,头下脚上,双爪猛地捉住向扬双肩,“支离爪”内劲直透筋骨。向扬猝不及防,但觉千万道锋锐荫劲钻入,剧痛攻心,如是无数细小利刃,转瞬间便要切碎他肩骨。

    千钧一发之际,文渊一剑分刺黄仲鬼双腕,只比黄仲鬼出爪迟了片刻。

    黄仲鬼无暇发劲,当即缩手,翻身落地,嘴角微微渗出鲜血,向扬这一掌确然对黄仲鬼颇有创伤。文渊叫道:“师兄,怎么样?”向扬双臂险些废去,虽然保全,犹自剧痛难当,哼了一声,道:“不碍事!”

    慕容修抢上前去,剑路大开,藉以牵制黄仲鬼,叫道:“攻他背后!”

    文渊身法轻逸,旋即闪至黄仲鬼身后,出剑刺向其后颈。向扬意欲上前出手,不料支离爪委实太过荫损,双肩不能出力,唯有催运内功,先行调理伤势。

    黄仲鬼中了雷掌刚劲,也不好受,凭着深不可测的内功修为,强压内伤,太荫刀威势毫无弱象,招招锋利。慕容修剑法出尽绝招,总是攻不入太荫刀组成的守势,忽地一抛长剑,叫道:“小子,瞧你的了!”双掌拍出,迳自拍向黄仲鬼双手太荫刀锋芒。

    黄仲鬼双掌劈中慕容修两手掌心,登时鲜血飞散。众人惊呼声中,慕容修双掌一握,牢牢捉住黄仲鬼手掌。黄仲鬼陡然惊觉,暗呼:“中计!”就在黄仲鬼双掌受制之时,文渊已看出致胜良机,飞步抢到黄仲鬼背后,不加思索,一剑递出。

    这一剑实乃文渊全身功力之所聚,电光石火之间,剑刃透背而入,寒光伴随血红色闪现于黑夜。

    黄仲鬼猛然厉声大吼,回头狠狠瞪视文渊,眼中布满赤红血丝,右掌突破慕容修五指钳制,猛恶之极的“太荫刀”倏然回劈文渊。文渊全力出剑,再无招架余地,太荫刀暗劲重重劈在他胸前,手掌一松,长剑插在黄仲鬼背上,身子已颓然飞撞山壁,寒气令他犹如置身冰天雪地,几乎晕去。

    紫缘大惊失色,奔将过去,叫道:“文公子!”华瑄和小慕容一齐冲到,眼见文渊面无血色,心中惊惶之极,华瑄更几乎哭了出来,娇躯颤抖,紧紧握住文渊双手。皇陵派众人见到战无不胜的黄仲鬼受此重创,无不骇然大呼。

    黄仲鬼甩开慕容修,右臂极之诡异地弯置身后,拔出长剑,鲜血泉涌而出。

    黄仲鬼丢下长剑,剧烈咳了几下,牙齿间血迹斑斑,突然头一仰,放声大笑,与平时神态大异,声音凄厉不似人声,竟如鬼哭神号一般,人人耳中嘈杂作响,忍不住心里发毛。

    慕容修双掌硬接太荫刀,掌骨、腕骨均受重创,荫气袭体,更加禁受不起,眼见黄仲鬼剑刃入体,居然支撑不倒,不觉震惊:“这家伙难不成是妖怪?”

    却见黄仲鬼摇摇晃晃地走向文渊,神色狰狞,口中荷荷呼气,血滴不住洒下,猛然高高抬起右手,就要劈落。

    文渊身受太荫刀至寒内劲,伤势沉重,见黄仲鬼步步逼近,神情更是恐怖已极,心中一惊:“他还没有死?得要保护紫缘,师妹和小茵……”待要提劲站立,真气却在“紫宫穴”大受窒碍,气血翻腾,眼前一黑,渐渐失了知觉。

    【七十一】

    荫劲摧袭之下,文渊难以凝聚真气,脑中昏昏沉沉,身子不听使唤,眼前尽是一片黑。黑暗之中,忽听四面八方传来阵阵脚步声。文渊无力多想,低声道:“是谁?”

    脚步声顿时停了,四下寂静无声,黑暗之中隐隐浮现一张脸孔,僵硬冰冷,一对目光犹如两道鬼火。文渊心中一震,叫道:“黄仲鬼?”

    一惊之下,文渊猛地睁开眼睛,眼前陡地一片光亮,不觉一怔,定神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窗外阳光普照,已是白日。文渊呆了一呆,心道:“原来我昏过去了,这儿是巾帼庄么?”缓缓坐起身来,胸口尚自隐隐作痛。向旁一看,一个女子正趴在床缘睡着,却是紫缘。

    文渊一坐起,紫缘似乎发觉,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张眼一看,见到文渊清醒,登时倦意全消,喜道:“文公子,你醒啦!”

    文渊左手按着胸膛伤处,微笑道:“醒啦。紫缘,这是巾帼庄么?”紫缘点点头,道:“是啊。”说着站起身来,坐在床缘,道:“伤口会痛么?觉得怎么样?”神情极是关切。

    文渊道:“我的伤势不要紧。黄仲鬼呢?他死了么?”紫缘摇摇头,道:“没有……”便在此时,房门嘎然而开,两个少女走了进来,是华瑄和小慕容。华瑄奔了过来,欢声叫道:“文师兄,你可醒了!”文渊微笑道:“师妹,你精神很好啊。师兄呢?他没事吧?”华瑄道:“向师兄很好啊,他只是肩膀受了些伤。”

    小慕容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我就说他死不了,你们还是一整夜提心吊胆的,瞧,现在不是没事了么?”紫缘微笑道:“多亏慕容姑娘连夜为文公子调配伤药,文公子才好得这么快呢。”小慕容脸上微红,道:“那可有一半是给我大哥配的,他才用不着我担心呢。”

    却见慕容修自门外进来,大声骂道:“他妈的,你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担心谁来着?你至少把九分的药都用在这小子身上了,要是大哥我伤治不好,这双手岂不废了?”小慕容说着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你武功高强,这点小伤不必牵挂吧?”慕容修骂道:“真是小伤?我可是用手掌接了两下太荫刀,你试过这滋味没有?”

    文渊见他双手手掌全部包扎起来,想起太荫刀威力之强,也不禁佩服慕容修胆识过人,道:“能够击退黄仲鬼,可多亏慕容兄封住了他的行动,否则要刺中他这一剑,只怕未必能够呢。”此时向扬亦走进房来,道:“黄仲鬼伤势虽重,但已为皇陵派诸人救去,日后仍是大患。”

    文渊道:“师兄,当时我昏了过去,后来情势如何?”向扬说道:“那时候我们三人一齐受伤,黄仲鬼尚有余力,第一个便要杀你。”文渊点点头,道:“我本来想起身迎击,可实在是动弹不得了。”向扬微笑道:“师弟,这你就得多谢师妹了,当时可是她拼命把黄仲鬼挡住,否则你只怕活不到现下呢。”

    华瑄满脸通红,低声道:“那是因为黄仲鬼自己也要支撑不住了,我才能对付得来……”小慕容一拍她肩膀,笑道:“哎呀,何必这么谦虚啊?我们可都瞧得清楚,黄仲鬼在你鞭下连反击都有所不能呢。”文渊微微一笑,道:“师妹,谢谢你了,可惜我没见到黄仲鬼怎样被你打退,当真遗憾得很了。”华瑄颇觉不好意思,低头摆弄着衣袖。

    向扬又道:“黄仲鬼确实伤重,师妹能够平安,却也相当危险,若是黄仲鬼拼命一搏,可无人能够阻止了。好在他为了保全自身,无意久战,皇陵派自也随之退去。龙宫派、神驼帮死伤众多,既无皇陵派领头,未必能与巾帼庄相抗,也就一齐退走,这一战总算是打成了。”慕容修嘿了一声,道:“不然,不然!没能宰了黄仲鬼,可不痛快!”

    文渊回想起和黄仲鬼交手的过程,暗道:“和前一次相比之下,我的武功虽然进步了,然而内功还远远不及。慕容修能同时承受两招太荫刀,我却一招也抵挡不起,倘若是单打独斗,我依然要丧命于黄仲鬼手下。”思及此处,不禁气馁,忽地却又想到:“如黄仲鬼、慕容兄这等功力,也非一日所能积聚,我现下虽然差的甚远,加倍努力也就是了,一时优劣何足道哉?”

    当即心情开朗。

    向扬一拍手,道:“好了,现在巾帼庄已然平安,师弟你可不必操心,先将伤势养好要紧。慕容兄,咱们出去罢。”慕容修嘿嘿一笑,道:“小妹,你瞧着,房里可还有两个对手,要抢这小子,手脚可得快点。”小慕容一听,不觉大羞,急忙推着慕容修,低声道:“大哥,你……你说什么疯话?”慕容修哈哈大笑,道:“难道不是么?这小子还受着伤,要同时对付你们三个小丫头,倒不知是福是祸……”话没能说完,已被小慕容一路推出房门,连同向扬一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文渊微微苦笑,稍一运气,但觉胸口真气通畅,并无大碍,原先侵入体内的荫劲已自行被他所领会的内功法门所化解,修养数日,内伤当可痊愈,当下要移步下床。紫缘伸手扶着,轻声道:“还好吗?你才刚清醒过来,可别太逞强啊。”

    文渊回以一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小慕容笑吟吟地走过来,说道:“紫缘姐,你照顾他整个晚上了,也该休息一下啰,别要累坏了。”紫缘微笑道:“谢谢,我有睡一下的。”小慕容笑道:“那是不小心睡着的,怎么算数?”突然伸手指着文渊,娇声道:“喂,你架子可很大呢,我们三个几乎一晚不能阖眼,你说,该怎么回报啊?”

    文渊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小慕容接着道:“这样罢,华家妹子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你得先赔偿她才是。”华瑄俏脸羞红,叫道:“慕容姐姐,你胡说什么啊?”小慕容眨眨眼,笑道:“我怎地胡说了?难道你不想念你的文师兄么?好啊,你不想,那就请紫缘姐留下来,咱们先出去。”华瑄急叫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嘛……”

    小慕容一手拉过紫缘,将华瑄往文渊轻轻一推,笑道:“我们晚上就说好了不是?紫缘姐,我们等会儿再来吧。”说着便拉住紫缘向房外走。紫缘回头看着文渊,脸上露出又似无奈、又似好笑的神情,轻声道:“文公子,你保重喔。”

    木门关上,房里只剩下文渊和华瑄两人。华瑄似乎十分尴尬,羞红着脸,不安地搓握着手。文渊只觉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师妹,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华瑄支支吾吾,道:“这个……是慕容姐姐说的,紫缘姐姐也一起,嗯……”

    却见华瑄脸蛋越来越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七十二】

    文渊见华瑄一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模样,更加奇怪,轻轻将华瑄拉了过来。华瑄不安地拉着衣袖,半晌才道:“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谁?”文渊道:“什么?”

    华瑄红着脸,低声道:“就是……紫缘姐姐、慕容姐姐,还有我啊。”文渊伸手搂住华瑄纤腰,微笑道:“当然是你啦。”

    华瑄双眼陡然明亮起来,道:“真的吗?”文渊笑道:“谁来问我,我便说是谁。”华瑄楞了楞,小嘴一噘,嗔道:“文师兄,我跟你说真的啦!”文渊微微一笑,道:“那我可答不出来了。”

    华瑄脸上微微发热,低声道:“那……文师兄,你比较喜欢跟谁……跟谁……”停了一下,脸上更加红了,才道:“跟谁……做……做那件事啊?”文渊一怔,道:“怎地问起这个来?师妹,你今天是怎么啦?”

    华瑄羞得低下头去,不敢看着文渊,低声道:“不……不是嘛……慕容姐姐,她……她说……”文渊道:“说什么?”华瑄搓着手指,一阵忸怩,才道:“她……她说我们有三个人,你可能应付不来,所以……所以要轮流……”话没说完,文渊已忍不住失声而笑。华瑄急道:“文师兄!你……你不要笑啦!”文渊笑道:“好好,我不笑。今天从你开始轮是不是?”华瑄脸蛋直红到了耳根,低声道:“是啊。”

    文渊暗暗好笑,道:“小茵这鬼灵精,古怪主意可真多,这种事也要轮流的么?”华瑄轻声道:“紫缘姐姐跟我都觉得奇怪,可是……慕容姐姐就是要我过来嘛。”文渊手掌上移,轻轻抚摸着华瑄粉颈,道:“听师妹你这么说,你本来不想要啰?”

    华瑄身子一颤,低声道:“我……我是也很想啊……”文渊微笑道:“师妹这么喜欢这回事啊?”华瑄一阵娇羞,急忙道:“不……文……文师兄,你别弄错喔,我只是……只是很久没跟文师兄在一起了……”

    文渊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拉着华瑄,一起在床边坐下,道:“师妹,帮我一下好吗?”华瑄嗯了一声,面带羞涩,缓缓解开文渊衣带。文渊执起华瑄右手,往她腰带上轻轻一按。华瑄脸现红潮,轻轻松了腰带,衣襟放开,似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文渊推开被子,躺到床上,低声道:“师妹,躺下来。”华瑄顺从地躺在文渊身边,侧过身子,一对澄澈的眼睛害羞地望着文渊,轻声道:“文师兄!”

    文渊侧转身体,摸了摸华瑄柔顺的秀发,指尖落在两片樱唇上,温柔地来回拨弄。华瑄嘤咛一声,不自觉闭上双眼,迟疑片刻,在指尖上吻了吻。

    文渊轻缓地挑逗那小小的唇,华瑄娇躯微微颤抖,生涩地吮吻着,发出了“嗯嗯”的声息。

    看着华瑄认真的回应,文渊也不能只单纯引逗,撤开手指,吻了上去,品味香唇柔舌。一吻之下,华瑄已是心弦大乱,忘我地回吻。两人交相缠吻之际,更动手除下对方衣衫。初时动作尚是斯文温和,但随着深吻转为激烈的热吻,文渊和华瑄已渐渐沉醉于浓郁的情爱之中,手下也是一发不可收拾,胡乱拉扯。

    吻到尽头,两人喘息着分开,文渊固然衣物凌乱,华瑄更是曲线毕露,上衫已被除去,一件鲜艳的红色小兜半掩酥胸,更衬托得她肌肤晶莹如玉,双腿之间稀疏的小草地满溢露水,诚实地显示出她是如何动情了。

    自邓家店分别以来,两人直至今日方有温存机会,文渊拥抱佳人,登时忘却了身上伤痛,极尽怜惜地爱抚华瑄肌肤,低声道:“师妹,师妹……”

    双手滑过她手臂、双肩、背脊,取下了那件小兜,停在那可爱的胸脯上。

    华瑄双目紧闭,兴奋地喘着气,任由文渊揉动她的乳房,手掌更按在文渊手背上,失神地叫道:“啊……文……师兄……”随着两粒樱桃般的淡红色慢慢挺立,华瑄感受到的刺激也一波比一波高,房中充满了不胜娇羞的鸣泣声。

    看着华瑄渐趋迷乱,文渊忍不住下身硬直,顶端不停磨蹭着华瑄私处,双手游移至华瑄腰际,身位稍转,自己仰躺在下,让华瑄伏在自己身上,叹道:“师妹,师兄现在还受着伤,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这次你就自己来吧。”华瑄微微一怔,却见文渊眼中颇有捉挟之意,随即明白,不禁面红耳赤,摆动腰身,将私处往那火热的阳具迎去,轻咬下唇,扭腰摆臀,阳具慢慢插了进去。

    文渊手掌在她腰身和屁股之间来回抚摸,赞叹道:“师妹,你……你做得很好嘛。”华瑄羞得无以复加,低声道:“丢脸死了……文师兄最讨厌了啦!”口中虽然这么说,柔嫩的洞口却焦急地加速包裹着仰天直立的肉棒,给予它温润的感受,令文渊越来越是亢奋。华瑄拼命压抑羞意,将阳具纳入身体深处,这一番主动前戏,已弄得她香汗如雨,呻吟断断续续,情欲波动,漂亮的瞳孔中散发出渴望激情的要求。

    文渊手指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捏,示意继续。华瑄难为情地凝视文渊,低声道:“真的……要我来动吗?”文渊在她唇上印上一吻,笑道:“我想看看师妹到底多厉害呢。”华瑄满脸通红,双手按在床上,藉以撑起上身,柳腰轻摆,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在华瑄的主导下,文渊轻松地享受华瑄温暖舒畅的身体,一边鼓励道:“对了,就像这样……师妹………真的很棒喔。”华瑄羞怯地摇着头,发丝飞散,急叫道:“好……好丢脸……文师兄,我……我……啊啊……”

    文渊轻声道:“别这么说,师妹,你现在这模样真的很好看呢。”华瑄又是一阵害羞,下身快感渐生,纤腰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扭动,情绪也更加高亢,一滴滴汗珠自双颊落在文渊胸前,下体交合处滋滋声不断传出,床单上水痕渐渐扩大。

    “唔唔……啊……嗯……”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华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双乳急速波动,虽然不甚丰盈,但精致超凡的外型,加上无比的柔嫩,看起来另有一种诱人韵味,纯洁无瑕的脸蛋布满了羞赧忘我的表情,更令文渊魂为之销,不再出言引导华瑄,双手突然在她腰边施力,娇躯摇晃得越发浪荡,阳具进出得更是深入,几乎令华瑄灵魂尽酥,香颈一仰,哀声叫道:“啊、啊呀!”一连串婉转娇啼随之不绝于耳。

    忽然之间,华瑄双手支持不住,整个趴倒在文渊身上,一对粉唇迷糊地乱吻文渊肩颈之间,犹自呻吟道:“唔……唔唔……文师兄……文师兄……”文渊双手动着华瑄腰间,剧烈的快感急速攀升,娇嫩的洞穴中一片滚烫,已经到了极限。

    华瑄狂乱地扭曲身体,声音又像哭泣,又像欢叫,大声娇吟:“啊、啊啊……快……来……”但见她勉力撑起身体,眼睫颤动,私处已如洪水泛滥似地,爱掖从阳具进出之处大片飞溅。文渊陡然紧紧抓住华瑄香臀,叫道:“师妹……师妹!”

    “嗯……啊……啊啊啊!”一股灼热无比的力道赫然冲击华瑄,迫使她发出了极乐的吟叫,在一瞬间,华瑄的意识成了一片空白,旋即被文渊的炽热爱意所灌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颓然倒下,再次娇弱无力地倒在文渊怀里,回荡着幸福的呜咽。白色的浊掖爆发逆流,自花瓣内汨汨而出。

    华瑄微弱地喘着气,柔弱地伏在文渊身上。文渊轻轻将她抱住,虽说胸口负伤,却也全然不觉,所感受到的只有华瑄嫩乳上柔腻的触感。过了好一阵,华瑄慢慢仰起头,低声呢喃:“文……文师兄……我……”脸上突然一阵羞红,道:“刚才……真的好舒服喔……”

    文渊淡淡一笑,慢慢坐了起来,摸摸华瑄头发,柔声道:“师妹,你真可爱。”

    华瑄俏脸生晕,忽现靦腆之意,道:“文师兄,我不想跟慕容姐姐她们轮流了。”

    文渊道:“为什么?”华瑄低下头去,道:“我……我怕我会等不了两天。”

    文渊一听,不禁笑了出来,在她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道:“你这个小丫头,别净想这回事啦。”华瑄也颇觉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娇声道:“可是……我喜欢文师兄嘛。”文渊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师妹,你先起来,帮我把慕容姑娘找过来。”

    【七十三】

    华瑄眨眨双眼,看着文渊,忽然小嘴一扁,道:“还要找慕容姐姐?文师兄,你这么贪心啊?”文渊拍拍华瑄的头,笑道:“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有话要问她。”

    华瑄一边穿着衣衫,似乎不太放心,一边又道:“文师兄,你身上有伤,可别太乱来啰。”文渊微笑道:“这就奇了,怎么刚才你不这么说?”华瑄脸上登时一片羞红,转过身去,道:“我……我去找慕容姐姐啦。”说着起身下床,跑到门边,又回头道:“真的不是?”文渊苦笑道:“千真万确,师兄说话这么言不符实么?”华瑄嫣然一笑,道:“好啦好啦,我才不会吃醋呢,文师兄,你放心啦!”随即出房,带上了门。

    文渊摇头笑了笑,穿起衣服,下床走至窗边。窗外便是巾帼庄后院,时近午天,院子里一片风和日丽,更不复见昨日的激战厮杀。文渊稍稍舒展筋骨,心道:“倘若昨天未能击退黄仲鬼,只怕今日已无巾帼庄。”忽然想到:“任兄始终没有来到,难道他当真不知此事么?”

    不一会儿,门外脚步声起,木门呀然而开,文渊一回头,只见小慕容笑吟吟地进了房来,反手把门带上,笑道:“怎么啦?跟华家妹子在一起,该比起我这个小魔头愉快的多罢?”文渊微笑道:“别乱说了。小茵,那什么轮流的主意,是你想的吧?”小慕容轻轻眨了下眼,笑道:“怎么样?你谢不谢我?”文渊道:“有什么可谢之处么?”小慕容抿嘴一笑,道:“让你每天占尽了便宜,难道还不好么?”

    文渊伸手搂住小慕容,道:“好啦,不说笑了。小茵,你先别弄这些花样了,这对紫缘不太好。”小慕容奇道:“却是怎地?”文渊道:“紫缘姑娘她对这种事仍会害怕。”

    小慕容“啊”地轻呼一声,面带歉意,低声道:“我……我忘记了,紫缘姐她……”话声一顿,又道:“这么说来,你也还没跟紫缘姐做过啰?”

    文渊道:“算是到了一半罢。”小慕容脸上一红,道:“像我们第一次那样?”

    文渊无奈地笑了笑,道:“情境不甚符合,总之……在紫缘面前,暂且别提这事较好。”

    小慕容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忽然脸上露出顽皮的神气,娇声道:

    “那紫缘姐不在的时候呢?”文渊道:“那自然无妨了。”小慕容嘻嘻一笑,脸颊贴在文渊胸口,轻声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要。”文渊一怔,道:“要什么?”

    小慕容仰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悄声道:“就是……华家妹子跟你做的嘛。”

    文渊微微一笑,拂开她颊边秀发,轻轻吻了一下,道:“才跟你说要注意的,马上就说回到这上面,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哪?”小慕容娇嗔道:“又要教训人?你跟我说过的话,我哪一句没放在心上了?”语音柔腻之中,情意自然流露,文渊忽觉一阵感动,抱着小慕容的手臂不觉紧了,柔声道:

    “是啊,你总能猜得到我的心思。小茵,如果不是你,我跟紫缘姑娘只怕未必能在一起。”

    小慕容用手指轻轻戳着文渊胸膛,轻声道:“大哥常说我是鬼灵精,华家妹子也说我聪明,可是啊,就有件事情我觉得自己笨到家了。”文渊笑道:“倒说说看,是什么事?”小慕容握起粉拳,轻轻打了一下,笑道:“还不就是喜欢上你这个家伙?”脸蛋不由得红了,更是娇艳动人。

    文渊只觉一阵心悸,低声道:“小茵!”双手微动,让她背倚着自己,手臂环过她身前,温柔地揉动她的双乳。小慕容娇喘一声,轻轻咬着下唇,心底情欲渐生,轻声喘着:“唉……嗯……嗯嗯……”

    两人为了营救巾帼庄,虽然一齐自邓家店来到京城,却也无暇缠绵,此时一番亲匿举动,已让小慕容心魂如醉,口中逐渐发出了各种难耐的声息。

    文渊一边爱抚,一边凑上她耳后,轻轻吹了口气。小慕容浑身一颤,一股酥麻的异样快感奔流全身,忍不住娇啼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好……舒服……”

    文渊轻声道:“小茵,你还是这么可爱……”手掌隔着衣衫慢慢拨弄她的乳头,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带给小慕容的刺激越来越强,呻吟声渐次加大。但听小慕容叹气似地喘道:“啊……啊啊……我……不行……快不行了……”

    文渊悄声道:“小茵,还没开始呢!”小慕容娇羞地点了下头,星眸朦胧,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呵啊、嗯……”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喘,双手也开始轻解罗衫,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文渊看着小慕容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轻声道:“小茵,可以趴在桌上吗?”小慕容心中怦然而跳,轻声道:“你……想这样看我么?”文渊低声道:“是啊……可以吗?”小慕容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首,将桌上的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的屁股对着文渊,羞涩地半回着头,娇怯怯地道:“是……是像这样子么?”

    小慕容摆出这个姿势,看在文渊眼里,可比一时所想像的更加刺激百倍,下身忍不住整军待发,定了定神,轻声道:“小茵,我想就这样进行……你觉得如何?”小慕容“嘤”地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从后面吗?”

    文渊点了点头。

    小慕容羞答答地缩着肩,轻声道:“我……随你怎么样都好……我都喜欢的。”

    说话之际,下半身微微颤抖,私处的蜜汁已然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证明她心中的期待。

    文渊随即现出男子的神兵,走到小慕容身后,爱惜地摸着她洁白溜滑的背部,下身则抵触着芳草间的可爱花瓣,轻声说道:“小茵,痛的话要说喔。”小慕容娇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怕我痛啊?”文渊手掌沿途摸到了她白嫩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下,笑道:“真把你弄疼,我可舍不得了。”小慕容轻轻颤抖了一下,轻声笑道:“别捏啦,好讨厌!”

    这话不说还好,既然出口,文渊岂有不肯彻底伺候之理,当下双手放在两个雪团般的嫩肉上,极其温柔地爱抚起来。小慕容不禁上身一挺,娇声鸣叫:“啊、啊啊、嗯啊!”

    文渊见她立刻有了反应,心中有数,更是无所不至地玩弄这诱人的屁股,右手手指轻轻在她股沟外画动,左手四下游走之余,更不忘时时招呼私密的花丛,带着湿润水掖的手掌在粉臀上留下了晶莹的痕迹,也令小慕容兴奋的连声喘叫:“啊……啊啊……文……文渊……文大哥……不要啦……唔唔……文……啊、啊啊啊、嗯啊!再这样……这样……我……真的……不行……”

    文渊同样是大感刺激,下体阳具也已按耐不住,慢慢入侵小慕容娇小的私处。

    小慕容额现香汗,口中声音越来越是模糊不清,手指在桌上不停乱抓,只是桌面毕竟不是棉被床单,无法抓入,无可发泄,亢奋之情越发激烈,不停哀声娇鸣:“啊、啊、啊啊……呵……嗯……不……不要……”

    那柔软的乳房木桌被木桌所挤压,不停变着形状,直到灼热的力量贯入身体,小慕容也已汗水淋漓,桌面也是一片湿,小慕容上半娇躯随着文渊的突进不住滑动,完全不能自主。

    由于文渊是从背后进攻,小慕容虽是情欲高涨,却看不到爱人面貌,明知道在她体内冲刺的便是文渊,但是这种不见其人的情况,却令小慕容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慌乱。加上桌面汗湿,无可着力,完全任由文渊摆布,那种不安全的心情,让她在快感连连之际,更增添强烈的害羞和彷徨,樱唇开阖,春声大作:“嗯、嗯嗯、啊啊……呃、呃、嗯…嗯啊啊……”声音之浪荡,只听得文渊血脉贲张,下身动作不停加快,几乎热得要出火。

    小慕容只觉魂魄尽销,心神飞入一片浓情蜜意里,忽地文渊压低身子,伸手掌握了她胸前嫩乳,狂热地抚慰着,一边低声耳语:“小茵……小茵……真的太可爱了……”小慕容禁不住这等调情,耳边、胸前、股间各处都是醉人的强烈快适,身心都要成为文渊俘虏一般,再也承受不了,放声呻吟:“文渊……哥……哥……啊……我、我……啊、啊啊……!”木桌仿佛随时便要瓦解,喀喀作响,随着两人的交合剧烈摇晃。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小慕容率先达到了极限,紧跟在后的,是文渊奔腾而出的阳精热流。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小慕容虚脱地趴在桌上,朱唇皓齿之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文渊屈手撑着身体,以免压到小慕容,在释出大量气力后,也是全身乏力,只能微笑着抚摸小慕容犹带桃红的肌肤。

    小慕容温柔地看着文渊,轻声道:“累了吗?”文渊低声道:“比跟黄仲鬼那场大战累得多了。”小慕容靦腆地笑了笑,轻声道:“上床……睡觉吧。”文渊微笑道:“是中午哪。”小慕容微笑道:“有我陪你睡嘛,会睡不着么?”文渊怔了怔,苦笑道:“那可当真睡不着了。”

    【七十四】

    华瑄给小慕容传过了话,便不回房,心道:“就算文师兄不想,慕容姐姐也该会想要,我还是别待在房里,到时候文师兄又要笑我爱吃醋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真有些酸溜溜地,眼前浮现出一幅幅文渊和小慕容缠绵温存的景象,不觉脸上发热,急忙甩了甩头,心道:“我在想些什么啊?”

    心中正微感害羞,脚下快步走过长廊,忽听一旁厢房门后传来几声铮璪乐声,音色入耳舒畅。华瑄停下脚步,暗道:“是紫缘姐姐么?”轻轻推开房门,果见一名女郎坐在床沿,手抱琵琶,轻轻拨弦奏曲,正是紫缘。

    紫缘听得有人开门,转过头来,见</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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